第225章 小溪,該回去了
“你是誰?和我家夫人什麼關係?”顧庭驍眯了眯鷹隼的眸子,冷著一張臉質問道。
陸思淮撂了撂劉海,漂亮的臉蛋浮現一絲絲殺意,抿著嘴唇冷聲:“呵!夫人?你不配知道我是誰!你更配不上小溪!”
一個需要小溪保護的男人也配當她的丈夫?
他的話語冰冷而堅定,直戳顧庭驍心中的柔軟,額頭、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英俊的臉如北極萬年不化的冰塊。
倏而,他冷笑道:“我配不配還輪不到你來評判,無論你和小溪是什麼關係,我都不會把她交給你!”
溫如溪只能是他顧庭驍的!
哪怕死後化成骨灰也只能是他的!
任何人都無法從他身邊奪走。
倘若要,那他便毀了那人!
他本就身在地獄,無非就是重新拿起屠刀,又何妨?
聞言,陸思淮黑眸泛起濃濃的暗色,一臉鄙夷地掃至顧庭驍的全身上下,像是看一粒不起眼的灰塵。
突然,他揮揮手,露出鬼魅般陰冷的笑容:“不交是吧?誰給你的膽子?”
“爺,我們幫您解決掉他!”身後的手下沉吟道。
“不用!我要和他來一次堂堂正正的交手!”陸思淮如玉的一張臉好看得極了,動作優雅十分,利落的脫掉西裝外套,扔給手下,活動了下手腕,朝顧庭驍勾勾手:“來!給我看看你的本事!”
同樣,顧庭驍臉色陰沉,陰鷙的面孔纏繞著冷冽的氣息,不自覺地握住了拳頭,冷笑:“來就來!”
小溪是他的底線。
這人一來就觸碰他的底線,不是找死是什麼?!
管他和小溪是什麼關係,打一頓比什麼都好!
聲音戛然而止,顧庭驍和陸思淮都開始對對方展露拳腳。
陸思淮朝顧庭驍勾了一記拳頭,拳風漂亮,亞麻色的短髮在大幅度的動作下飛揚,下手極快。
顧庭驍避身躲過,抬了抬腿,就往陸思淮腹部踢。
陸思淮鎖定住顧庭驍的動作,冷笑一聲,一個閃身,迅速躲開。
兩人都是練家子,打起來可算是旗鼓相當。
打了十幾分鍾,兩人身上都掛了一些彩。
顧庭驍嘴角帶著烏青的瘀血,陸思淮則是眼角處略微腫了起來,還受了腹部的傷。
“來,繼續啊!”陸思淮挑釁地看著顧庭驍,揚了揚下巴,聲音冷到極致。
第一次見到這人,他就打心底不舒服。
雖實力不在他話下,但他就是要要看到他屈服。
顧庭驍懶得理陸思淮的話,朝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整個人快得猶如一道閃電。
兩人又開始廝打起來。
二樓臥室。
床上的人隱約聽見嘈雜的聲音,皺了皺眉,艱難地撐開眼皮,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
她這是又睡了一覺麼?
這幾天渾渾噩噩,時不時清醒,時不時昏睡,她早已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此刻,難得的清醒。
溫如溪起身,掃了周圍一眼,卻是不見顧庭驍的身影。
她從衣架上拿來外套坡上,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彷彿一陣風便能颳倒,緩緩邁開步伐。
剛走至門口,就見傭人急匆匆地趕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夫人,不好了,少爺、少爺和別人打起來了!”
什麼?!
顧庭驍和別人打架?
印象裡,她只記得他和遲南打過一架。
一抹不安瞬間涌上心頭。
溫如溪裹緊外套,不再多說什麼,心跳微微加速,急切下樓。
走至門口,瞥見不遠處扭打的那兩個人以及一群人,愣怔了會。
陸思淮怎麼來了?
他們倆為什麼會打起來?
這兩人武力值都不弱,再打下去遲早都會出事!
溫如溪眉間形成一個川字,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指攥成拳頭,聲音沙啞而暗含擔憂:“住手!都住手,別打了!”
說罷,她二話不說衝到顧庭驍和陸思淮兩人之間。
一瞬間,兩人都停止了動作,紛紛看向溫如溪。
顧庭驍臉上掛彩,但仍舊是第一時間衝到溫如溪的面前,沉吟道:“小溪,你身體如何?”
儘管心底顧忌眼前這個男人,甚至揣測他和小溪之間的關係,但無論怎麼說,小溪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溫如溪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如荒漠裡的旅行者,“無礙。”
她抬起眼皮,瞅到顧庭驍臉上、胳膊上的傷痕,特別是嘴角滲血的地方,心驀地揪疼了下,“你怎麼樣?沒事吧?”
她看得出,這幾天顧庭驍爲了照顧他,也瘦了不少。
對面的陸思淮聽見溫如溪詢問顧庭驍的傷勢,眸光迅速暗淡下來,猶如寶石失去了光澤似的,如臨深淵,斂下睫毛,下意識不看他們倆。
究竟是什麼時候,顧庭驍居然在小溪心裏爭取到一絲位置?
而他呢?
他只能靠著名義陪伴在小溪的身邊,僅僅如此。
“沒事,小溪,對我來說,你纔是最重要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帶走你!”顧庭驍伸出手握緊溫如溪冰涼的手指,瞥見她身上穿的外套,微微蹙眉,關心道:“天冷,怎麼不穿多點?”
溫如溪挑了挑眉,搖頭:“沒事。”
轉而看向對面的陸思淮,輕聲問:“陸思淮,你怎麼樣?”
陸思淮舌頭抵住下顎,雲淡風輕地飄來一句:“死不了。”
緊接著,他抬起眼皮,渾身散發著強大氣息,瞥了一眼顧庭驍,對著溫如溪道:“小溪,該回去了。”
這句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戳戳地對準顧庭驍內心的柔軟,刺了進去,鮮血直流。
回去?
小溪這是要離開他嗎?!
溫如溪微愣,雖早已是意料之中,但聽見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驚詫了一下,尤其是看見顧庭驍失落的表情,心口的痛意更顯。
她沒直接回答,徑直走向別墅,拿來了醫療箱,手法熟練地給顧庭驍處理傷口,見陸思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才扯開嗓子,聲音卻是伴隨著苦澀:“好。”
她留下只會給顧庭驍帶來傷害!
還有現在罪孽深重的她,還有什麼資格陪在她身邊!
她啊,該去贖罪了!
所以,離開是最好的!
好?
小溪竟然答應了?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一瞬間,脊樑像是垮掉似的,背似乎被什麼壓彎了一樣。
向來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神流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恐懼和落寞。
顧庭驍眼底溢位千萬種苦楚,伸出手死死握住溫如溪的手指,如鐵鉗一般令人難以掙脫開,薄唇抖動了幾下,難以置信地望著她,扯出一句句苦苦的哀求:“不要......小溪不要,你說過不會離開的!”
男人完全沒有以往的沉著冷靜。
溫如溪撞見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心臟像是被數萬把針扎的千穿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