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計劃
白矜看了她一眼,哀嚎著說:“我的女兒啊!都是那個可惡的肖林裕,我不會饒了他的!”
陸依檸看她算是聽進去了,纔好聲好語地繼續勸她:“現在對外宣佈只是暫時的,舅媽別擔心,有什麼事情我都會幫你的。”
陸依檸解釋的話條理清晰,萬千語言都爲了讓暴躁的白矜瞭解她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雲允現身。
雲至有性命之憂,但最後一口氣還留著。病危房現在爲了給雲至續這一口氣,加強了進入的禁令。
爲了防止病毒細菌進入病房,進出入都需要穿戴好乾淨且經過消毒的防護服和口罩,並且攔下一切非專業人員。
白矜見不到雲至,自然不會相信他們,歇斯底里地撒潑打滾。
她不斷地重複:“我憑什麼相信你們?雲氏如果要向外宣佈倒閉,那我不全部都沒有了嗎?!我什麼都沒有了!那些合作,資金全部都沒有了!”
濃眉輕皺,傅郴一把拉住要想要繼續解釋的陸依檸,朝她搖了搖頭,“別解釋了,沒用。”
“可是……”陸依檸一臉難色。
舅舅在身後的病房裏躺著,白矜卻在門口大喊大叫,怎麼說都算不上尊重這兩個字。
白矜身為陸依檸的舅媽,雲允的母親,看在這些關係上,陸依檸對她狠不下心,總想著幫襯一下。
傅郴扯著她袖子的手微微用力,陸依檸被迫往後退了幾步,也與煩躁強勢的白矜拉開了一些距離。
傅郴周身氣場一開,白矜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停下了爭辯,弱弱地問:“你想幹什麼?”邊說還邊往後退了一點,收斂鋒芒露出防備的姿態。
她不甘地喊叫:“我告訴你!這可是醫院!”
“你還知道這是醫院?”傅郴眉眼冷淡,漆黑的瞳仁像是藏著最低冰點下的冰稜。
眼神的溫度化作了實體,讓白矜在和煦的天氣裡硬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激得她大腦立馬冷靜了下來。
白矜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失態,窘迫地抿唇,原形畢露。
她露出貪婪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陸依檸。
“算了,我不跟你們計較。”白矜站直了,好像這樣就能加大自己底氣。
“不過依檸,之前雲氏代託你管理。現在雲氏要向外麵宣佈破產,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雲家做點補償?”
白矜此次前來就是爲了討要補償,陸依檸算是看出來了。
她扯了扯嘴角,心裏一陣堵塞。
“補償是嗎?”就在陸依檸喉嚨乾澀的時候,傅郴撐住了場面,他問,“你要多少?”
白矜毫不矜持地伸出手,向他們比了一個天大的數字,“我要的不多,就這個數,只要打到我賬戶上,我讓人立馬宣佈雲氏破產。”
聞言,陸依檸沒忍住諷刺地冷笑了一下,這是把雲氏直接賣了啊!
現如今雲氏股價暴跌,各方合作相繼解約。
難聽點說,把雲氏價值換成人民幣都比不上白矜這張獅子口開出來的天價。
耳邊傳來傅郴果斷的聲音,“行。”
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稱得上行雲流水。
他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不到十分鐘時間,白矜的包裡響起了讓她感覺到神經都舒適的提示聲。
錢已經到賬了,白矜看著銀行卡發來的簡訊提醒,看著上面長長的數字直瞪眼。
說話一掃之前的不悅,她忍不住驚歎:“不虧是傅氏的總裁,就是爽快。”
“錢已經到你賬戶上了,希望你接下來說話算數。”傅郴說道。
白矜還在盯著手機螢幕,像是透過那一串虛擬的數字看到了自己榮華富貴的未來。
傅郴打過去的錢僅僅拿出五十分之一,就夠一個普通家庭不愁吃喝過半輩子。
只要不是揮金如土,白矜接下來的餘生還是能過上原來的生活。
“那是當然!”
白矜的嘴角小幅度地勾起,哪怕她極力隱藏,在一片慘白的醫院還是顯得格外刺眼。
“我現在就去雲氏宣佈破產!”說完就離開了醫院。
盯著白矜的背影,陸依檸眼裏沒什麼多餘的感情。
傅郴有點怕她難過,在白矜走之後,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膀,還沒來得及開口,陸依檸就轉過了身。
“那我們接下來繼續按照計劃行事?”
出乎傅郴的意料,陸依檸的臉上沒有絲毫悲傷,反倒對接下來的計劃躍躍欲試。
傅郴愣怔了一秒,隨即無奈且寵溺地笑了一下,“對,按照計劃。”
很快,金融界各個報紙和網上頭條在一夜之間全部播報了雲氏破產的訊息。
並且陸依檸和傅郴作為公開人物,向外界宣告雲氏原掌舵人云至死亡。
仍舊身處在這座城市的嶽若寒自然也知道了這個訊息。
天剛泛魚肚白,雲允身體內的生物鐘準時響起,她一點點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當即對上了嶽若寒沉重的表情。
臉色黑得嚇人,雲允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行動,莫名有些心虛,生怕是自己的行動暴露了。
她的喉嚨滾動了兩下,試探般輕聲問他,“怎麼了?怎麼一大早表情這麼難看?”
嶽若寒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報紙,遞到她面前,表情逐漸變為不忍:“雲允,你看看這張報紙再說話。”
見狀雲允鬆了一口氣,語氣也活潑起來。
她接過嶽若寒手中的報紙,還帶著嬌俏的口吻:“怎麼了嘛?報紙上不就是每天大事新聞,難不成還能和我們——”
在嶽若寒的視線中,雲允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凝固在臉上,餘留一雙眼睛在報紙上移動。
雲氏破產和雲至死亡的訊息就在報紙的版面上,不僅配圖還用大篇筆墨來表達遺憾和惋惜。
“這、這怎麼可能!”
報紙在顫動,發出令人煩心的聲音,那是因為雲允捏著報紙的手也在顫抖。
“我爸他不是在醫院好好的嗎?!我還記得醫生說他還能活幾年呢!怎麼可能現在就去世了!這不可能!”
雲允幾度崩潰,歇斯底里地喊道,像是在反駁又或者是在催眠自己。
“那是陸依檸和傅郴說的。”嶽若寒不忍地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