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破罐破摔
邱茂已死,廚師的位置便空了出來。
張英衛爲了感謝向陽幫助自己解圍,於是將廚師這份職業任命向陽擔任。
向陽知道,張英衛這麼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自己現在掌握了張英衛身上的重要秘密,如果自己一旦將這些秘密對外界宣佈,那麼張英衛前途盡毀不說,自己也可能因為故意陷害他人的罪名而被提起公訴,可以說向陽現在對張英衛而言就是一個威脅。
因此,張英衛是絕對不可能釋放向陽的,儘管他知道不論向陽有罪無罪,都不應該留在地獄。
以張英衛的權力,將向陽秘密殺害並不是難事,向陽對於外界而言就是一個已死之人,沒有人會在意他的行蹤。
但是張英衛還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只要能讓向陽處於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就安全了,因此他選擇先留著向陽一命。
而成為廚師的向陽雖然工作輕鬆了,但是他與姚天野的接觸機會就變少了,他只能慢慢尋找機會與姚天野進行對話。
向陽在成為廚師之後,最難受的人莫過於邱盛了,現在的他眾叛親離,已經淪爲了孤家寡人。
到了正午的飯點,邱盛站在食堂門口,躊躇著是否要低下姿態去讓向陽給自己打飯,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對向陽表示卑微,那自己豈不是終生都要受人恥笑,未來的日子還有什麼臉面在地獄繼續混下去!
“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再去食堂!”邱盛鬱鬱不平地看了食堂一眼,然後轉頭離去。
然而到了傍晚的飯點,邱盛受不住了。
之前一天無所事事,忍飢挨餓一天不算什麼,但是今天是重活累活幹了一整天,還餓了一頓,如果再不吃飯,那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邱盛忍無可忍,也不做多想,直接走進了食堂。
然而,當他看到取餐口處的向陽時,他的自尊心又阻止他繼續往那裏走。
一面是飢餓,一面是尊嚴,究竟要作何抉擇,邱盛陷入了矛盾之中。
這時,一名剛剛領取了飯菜的囚犯端著餐盤路過邱盛面前。
餓極了的邱盛也顧不得其他,衝到那囚犯的面前便伸手搶奪。
那囚犯一個措手不及,被邱盛奪走了飯菜,但他馬上做出反應,又一把抓住了餐盤,與邱盛僵持著。
邱盛耍起無賴,直接低下頭在餐盤上如餓犬撲食般席捲掃蕩餐盤內的食物,迫使對方主動放棄。
囚犯內邱盛的行為激怒了,他一拳打向邱盛的臉頰,但是由於角度問題,他這一拳沒能對邱盛造成太大傷害。
“我跟你拼了!”囚犯乾脆直接放開餐盤,用拳頭瘋狂擊打邱盛的腹部,他就是不吃飯,也要讓邱盛得到教訓。
邱盛自然也不會站直了捱打,他抓著餐盤轉頭便跑,一溜煙逃出了食堂,絲毫沒有顧及自身形象。
其他囚犯都對邱盛的行為感到不齒,邱盛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已然一落千丈。
晚飯之後,向陽還需要收拾餐具、整頓食堂、搬運食材、準備次日食材,這一系列工作結束之後,就臨近宵禁時間,向陽/根本沒有時間去C樓尋找姚天野,到目前為止,他與姚天野之間的交流幾乎為零。
雖然毫無進展,但是向陽並不打算辭去廚師一職,因為廚師這個身份可以讓他獲得一些便利。
食堂裡的食材不可能憑空產生,需要有人從負十七層的綜合警衛營將食材搬運下去。
而警衛自然不可能替囚犯運輸物資,因此搬運食材的工作就交由向陽這個廚師來完成,這就意味著向陽可以擁有部分自由,用以出入綜合警衛營。
這份特權相當關鍵,向陽知道自己總有一天需要用上,只是不知道眼下還有什麼樣的機會能讓自己與姚天野進行私下交流。
又到了新的一天,向陽第一個來到食堂,開始了這一天的廚師工作。
不久,便有囚犯排著隊伍前來領取菜餚。
向陽廚藝水平一般,不過好在這些囚犯也不挑食,基本上拿起餐盤就走,效率很高。
很快,佇列來到了陸才這裏。
“大哥,我今天胃口好,可以多給我一點嗎?”
“行!我就多給你打一點!”
向陽大方地給陸纔打滿了一盤菜,端給陸才。
陸纔剛伸出手準備端菜時,忽然一根長棍從側面打了過來,猛擊陸才的手腕。
嘣的一聲,陸才發出慘叫,反射性地縮回了雙手。
這時,從一旁忽然竄出邱盛的身影,一把奪過向陽端出的餐盤,隨後坐到座位上開始享用。
滴——
此時武器監控系統發出警報,隨即武器監控系統的擴音器發出聲音。
“邱盛,監控到你有多次攻擊他人的行跡,特此向你提出警告。控制自身行為,嚴禁重傷殘害他人,違者後果自負!”
對於監控提出的警告,邱盛充耳不聞,繼續大快朵頤著。
警告的義務已經結束,監控那頭的警衛也不再言語,一切又歸於平靜。
但是陸才無法平靜,邱盛搶奪餐盤也就算了,竟然還用棍子攻擊自己,這口氣他實在忍不下去。
正當陸才準備對邱盛實施報復之際,向陽叫住了他:“陸才,不要跟邱盛一般見識,你沒聽見剛纔廣播的話嗎?我給你重新盛一份就好。”
“可是大哥,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陸才被人打了,心裏感到憋屈。
向陽只是淡定地說道:“聽我的,不要跟他計較。除非,你不想再見到高漾漾了,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聽到向陽提及“高漾漾”三個字,陸才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好,爲了高漾漾,我什麼委屈都可以接受!”
早上的小風波過去之後,囚犯們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向陽閒來無事,便想再去綜合警衛營踩個點。
當向陽來到地獄入口AB門那裏時,一名警衛攔住了他。
“這不是廚師向陽嗎?你這是要去哪裏?”
面對詢問,向陽神色自若地回答道:“我去庫房領取食材。”
“你昨晚不是剛領過食材嗎,怎麼早上又來?”
任何囚犯的出入情況,AB門的警衛都有記錄,因此向陽騙不了他們。
“我想再提前多備一些食材,這樣晚上就不會手忙腳亂了!”向陽還有其他藉口。
向陽的藉口無法說服警衛,警衛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地獄那裏沒有冰庫,食材放久了容易變質,建議還是等晚上再來吧!”
“好吧,那我晚上再過來!”向陽踩點的計劃落空,只能轉頭返回食堂。
眼下距離姚天野被釋放只剩下三天的時間,根據向陽的瞭解,三天之後姚天野將會被帶到綜合警衛營進行體檢,為姚天野體檢的醫生名叫崔木磊,此人身份存疑,向陽實在不放心讓姚天野與崔木磊獨處,他需要對此事進行觀察,因此他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前往綜合警衛營。
中午的飯點到來,囚犯們陸續來到食堂領取飯菜。
在輪到姚天野領取飯菜時,向陽趁機向姚天野問了一句:“姚大伯,您認識不久後要給你體檢的醫生崔木磊嗎?”
姚天野笑著回答道:“我雖然不認識那崔木磊是誰,只要他是聲兒給我找的大夫,那就沒問題!”
“可是如果,他不是姚聲給您找的大夫,你覺得又會是誰給您找的呢?”向陽一邊詢問,一邊為姚天野盛菜。
“啊,不是聲兒給我找的大夫還會有誰啊?那我可真不知道了!”姚天野只當向陽在說笑,對此事不以為意。
向陽也不好再與姚天野說上許多,他將餐盤交給姚天野之後,特地囑咐他:“端好餐盤,不要讓人把菜搶走了!”
姚天野也知道邱盛搶菜一事,對向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小心。
然而,正當姚天野走向餐桌時,潛伏在一旁的邱盛便瞬間衝向了姚天野。
邱盛透過這兩天的觀察,獲得了啓發,想要搶奪飯菜,把目標定在姚天野這個龍鍾老人身上最為合適,姚天野脾氣好,又無力反抗,正好下手。
而姚天野雖然善良,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之輩,他見邱盛朝自己衝來,連忙用身體護住了餐盤,以免被奪。
邱盛沒想到姚天野的防衛意識如此強烈,他來到姚天野面前,掰扯著他的手臂準備暴力搶奪。
“連老人的食物都搶,邱盛,你還要不要點臉?”
囚犯們看不下去了,逐漸向邱盛圍了過去。
此時的邱盛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見其他囚犯向自己走來,他心裏一急,直接揮出一記重拳直擊姚天野面門,將其瞬間擊倒在地。
眾人譁然,沒想到邱盛竟然會突然對一個老人下如此重手。
而邱盛也顧不得那麼多,搶過姚天野手裏的餐盤便要逃竄。
滴——
監控武器系統發出警報聲,而在下一個瞬間,一道鐳射從監控上的槍口射出,直接貫穿邱盛的胸口。
邱盛瞬間斃命,隨著他的倒地,他手中的餐盤也翻落在地,現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