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的習俗。

    還有多餘的肉也可以拿去集市上賣，不要票，八毛錢一斤，不分肥瘦。

    遇到過年單位上需要肉的，這肉還挺好賣的。

    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抓什麼投機倒把的。

    劉雅家人口眾多，本來劉強還說把多餘的肉也拿去賣。

    結果劉雅卻阻止道：

    “爹，還是留著自家吃吧，這過年的時候，不是總有親戚串門子嗎？

    沒肉哪兒好意思招待客人們呢？”

    劉強一想也對。

    家裏不缺這幾個錢。

    更何況，劉雅一回來，就給了餘紅一千塊錢。

    驚得餘紅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雅，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娘，我這錢可是正當來的，你不用這麼吃驚。”

    “這……你拿這麼多給我做什麼？你留著自己慢慢兒花啊。”

    “我沒什麼可花錢的地方，娘，你不是說想發展養殖業嗎？

    這錢就留給你用來買小牛的，剩下的，你看家裏需要添置什麼，就添置點兒吧。”

    農村如今也通了電，不過這電燈可不是天天能點上的。

    主要就是供電不足，為保證城鎮工業用電什麼的，農村時常處於不供電的狀態。

    這也是沒辦法的。

    所以每天晚上必備的還是煤油燈，馬燈，還有蠟燭。

    餘紅在過年前，給劉雅用手縫製了一件新棉襖。

    想要讓她穿在身上漂漂亮亮的。

    但是劉雅卻不希望她有這麼辛苦，便對她道：

    “娘，不如買一架縫紉機吧？

    這樣你也不用再拿手工來縫製。”

    “縫紉機？”

    “對啊，趁著過年，去把家裏可以添置的東西都添置起來。”

    說起這個，劉雅家這幾年還真添了不少東西。

    比如她爹買了一個八十多塊錢的收音機。

    沒事兒就在院壩裡開啟來收聽各類訊息，和農民相關的政策什麼的。

    然後就是收聽歌曲。

    劉潔和劉朵則纏著劉雅，讓她給她們買好看的頭花和小人兒書。

    劉雅當然滿足。

    不過兩位嫂嫂們怕孩子們太調皮，影響到劉雅的假期生活。

    所以把孩子們又都給叫了回去。

    劉雅卻道：

    “不用這樣，我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能多陪陪他們也是應該的。”

    所以在真正過年的時候，一家子圍坐在桌上吃著團年飯，劉雅陪著兩位嫂嫂還有餘紅做了一大桌子菜。

    一些人洗菜，一些人切菜，一些人負責炒菜。

    男人們主要就是負責劈柴。

    上灶做菜的事兒，一半是由余紅來完成，一半由劉能來做。

    他想要以後能去鎮上開個小館飯兒，劉雅也很支援。

    “到時候笑笑和小朵去鎮上讀書，一定會和小姑一樣有出息。”

    劉勇的想法則是去學開拖拉機。

    這得需要找關係才能辦到。

    劉雅對幾個哥哥們的打算都很贊成。

    日子就是要越過越紅火才行。

    “小雅，你這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沒什麼打算，我們的工作是包分配的，到時候再看吧。”

    他們是第一屆大學生，全部安排工作，這是最基本的。

    而且醫科大畢業，又是本科學歷，上崗之後，基本就是幹部待遇，工資是從四十五開始。

    逐年會遞增，到後來，醫生的工資都是很可觀的。

    但醫生的工作也比較辛苦，這也是公認的。

    劉雅早就想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來完成她的醫學事業。

    畢竟，如果不讀醫科大，她連行醫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劉雅跟家人團聚的時候，村上的電話卻有人在找她。

    劉雅就去接電話了。

    不出所料的，電話是顧辰打來的。

    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圍著桌子吃著山珍海味，還要即興表演節目。

    爺爺的腿也好了一大半，還可以拄著柺杖走路，簡直就是人間奇蹟。

    因此，顧辰就更加懷念起劉雅來。

    所以他打電話，想跟她說，自己有多麼想念她。

    結果劉雅一開口便道：

    “你咋把電話打到這兒來了？”

    “怎麼？你一點兒也不想我嗎？”

    劉雅一陣沉默。

    說實話，回到家裏以後，和家人們團聚，劉雅滿腦子都是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還有父母的笑顏。

    她還真沒怎麼想過顧辰呢。

    女孩子的沉默傷到了顧辰，讓他非常不悅道：

    “你個沒良心的，就這樣吧。”

    “好。”

    至此，顧辰再沒有打過電話來。

    劉雅猜測，他應該是生氣了。

    所以在回去的時候，她為他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

    自己親手織的圍巾。

    就算是開學了，也還是初春呢。

    應該還用得上。

    劉雅沒有跟顧辰講，她什麼時候回津市。

    只是臨近開學的時間，是必須要早點回去了。

    一開學就是大四了。

    也就是在醫科大的最後一年。

    劉雅不知道，要不要留在津市。

    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對顧辰來說，劉雅真不算是什麼稱職的女朋友。

    對他似乎又冷漠，又疏離，哪裏像一般的男女朋友那樣，手牽著手，眼神充滿愛意呢？

    可為什麼他還是對她那樣著迷？

    他相信，她也是喜歡他的，否則不會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但是傅雪卻不這麼認為，她幾乎每提到劉雅，就會在顧辰耳邊道：

    “那個鄉下丫頭纔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她就是看上了我們家的條件。”

    “可是媽，你就這麼瞧不起您兒子嗎？

    在你的心目中，您兒子還不如顧家的家世？”

    一句話把傅雪給問懵了。

    “你這孩子，我好心提醒你，你怎麼不領情呢？”

    “你要我怎麼領情？你在說劉雅只是看上我們家的家世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顧長明也來勸傅雪道：

    “劉雅這個女孩子挺能幹的，以後不管分到哪個醫院，都一定很快就成為骨幹，你怎麼老是覺得人家是圖咱們家的條件呢？”

    “她是農村來的也是事實吧？怎麼就不是圖咱們家的條件了？”

    傅雪依舊固執己見。

    顧長明有些生氣道：

    “不管怎麼說，她幫著咱們老爺子站了起來也是事實。

    你們醫院這麼多專家，這麼多長的，也沒見有什麼起色啊。”

    “顧長明！”

    傅雪一聲大吼。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視和侮辱。

    她的老公竟然覺得，他們醫院的醫生都是慫包，竟然連一個老頭子都治不好。

    傅雪表示不服。

    顧長明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傷到了傅雪。

    但事實就是，顧老爺子的腿之前治了好幾年，一直沒有治好。

    然而劉雅一出現，紮了幾次針，又用她配的藥水給老爺子泡了幾次腳。

    他的腿就奇蹟般地恢復了。

    “既然你們都這麼喜歡那丫頭，那還等什麼呢？

    早點兒把她娶回家不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