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收拾劉向
“那你是怎麼到鄉下來的?”
按理說,交通不便,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到這裏。
一說到這個問題,雲霏又得意起來,揚著小臉道:
“我運氣好唄,遇到上次搭我們來的老陳叔。”
劉雅當然知道,這個老陳叔是以拉馬車為生,替城裏一些國營飯店運柴,運煤什麼的。
還有就是拉同村的鄉親們去縣上,也可以收一點點錢。
因為縣上離這裏實在是比較遠,有好幾十公里。
而去鎮上的距離不過七八公里。
所以有一些社員是走著去的。
劉雅知道雲霏是不太能吃苦的。
她會坐馬車來,也是她的極限了。
看來她是真的跟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了。
可一想到自己進城的目的,劉雅只好道:
“我親自送你回去吧。”
“我不!”
雲霏大小姐脾氣上來,堅決不同意。
“你別鬧了,這大過年的,我們家住著又不方便,怎麼收留你?
你還是回去吧。”
“那我去找小辰哥。”
“你不知道他回家了嗎?”
“回家?”
“對啊。”
雲霏有種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強烈失落感,忍不住要哭出來。
劉雅把她吼住道:
“雲霏,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兒?
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跟家人鬧翻了?”
一聽劉雅問自己,雲霏也不哭了,不過淚珠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人也抽抽答答道:
“還不是因為上次考試作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給了我爸。
他打我,拿皮帶抽我。”
雲霏說罷,就把自己的胳膊露了出來,展示給劉雅看。
只看了一眼,看到那胳膊上的青紫痕跡,劉雅就有些同情起雲霏來。
但她還是一臉嫌棄,讓她把袖子給拉下去,遮住受傷處。
緊接著,劉雅就從懷裏拿了一盒傷藥給她道:
“這是玉膚膏,擦了以後,面板就會變得很光滑。”
“真……真的嗎?”
“當然,你沒看到你爹的槍傷都癒合了嗎?”
雲霏回憶起他爹那個被縫得跟蜈蚣似的疤痕,還有那個跟眼睛似的槍傷口。
還別說,現在基本上是看不到什麼痕跡了。
這就說明,劉雅給的藥真的很靈。
於是雲霏欣然接下了那盒玉膚膏。
接著她就來挽著劉雅的胳膊,要跟她回去。
劉雅這時才正了臉色道:“其實我是正打算去給你爹寄信的,既然你來了,不如你幫我把信交給你爹吧。”
“什麼信?”
雲霏有些不解。
劉雅也不太好解釋,因為這封信應該在徵兵名單公佈以後再交到雲凱的手上才最好。
現在是不是為時有些過早?
可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讓劉天得逞。
“總之你幫我這個忙,也不枉我平時如何待你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可我現在不想回去。”
“你必須回去,農村不適合你。我送你回去。”
劉雅說罷,便先一步蹬上了腳踏車,然後讓雲霏坐在車後架上:
“上來吧,我帶你回鎮上。”
雲霏還想要拒絕,但劉雅已經下了命令:
“趕緊上來!”
雲霏對劉雅發脾氣一點兒招架之力都沒有。
誰叫她覺得,劉雅對她是最好的呢?
如果失去這個朋友,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於是,雲霏只好同意上車。
劉雅一開始把車騎得歪歪扭扭的,差點兒讓兩個人都摔下來。
不過好在她很快就把龍頭給抓穩了,兩個人這才騎上了大路,朝鎮上行去。
一路上,兩個人說著話,劉雅勸雲霏好好跟家裏人相處。
這次作弊的事情一定要吸取教訓。
這個時代,對人的道德品質要求很高。
沒有誰會容忍這種作弊的事情發生。
儘管這個時代,不公平的事情也時有發生,但相對來講,要比後世少了很多。
很多當幹部的,基本能做到公平公正對待每一個人。
像劉天這樣循私舞弊,把徵兵名額給自家的潑皮親戚的,畢竟是少數。
劉雅只想說,他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上一次連何山的錢也敢訛,沒把他直接撤職就算是不錯了。
這次還來。
劉雅將雲霏直接送到了徵兵處的大門口。
雲霏讓她也進去,但劉雅搖了搖頭。
她只是把自己寫的那封信鄭重交到雲霏的手上,並叮囑她道:
“務必要交到你爸爸的手裏,明白嗎?”
“好,我記住了。”
劉雅想,雲霏應該是值得相信的吧。
那麼這件事情就應該有轉機了。
想到此,劉雅便騎著腳踏車返回村子裏。
這一次運氣不好,在快要到村子的時候,竟然就遇到了揣著手,籠在袖筒裡,在路上獨自走著的劉向。
這劉向長得就跟歪瓜裂棗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知道自己要去當兵,還是怎麼的。
那股得意勁兒,讓人看著就直冒火。
當他發現劉雅在這兒的時候,便把她攔下來,得意洋洋道:
“喲,這不是劉家的丫頭嗎?
怎麼?這大冬天的,跑出去跟哪個野漢子私會啊?”
說這麼難聽的話,也只有劉向這種滿肚子男盜女娼的蠢貨才做得出來。
劉雅可還是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忍得住別人這麼說自己?
更何況,他還攔了自己的去路。
誰料,這潑皮其實是看上了劉雅這架腳踏車,便嘴裏流裏流氣,想要從她的手上奪過來。
“這麼多好的車,借哥哥玩兒幾天唄?
哥哥這兩天正想去趟縣城,去做點兒小買賣。”
他能做什麼買賣呢?
不就是去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劉雅自然不會把腳踏車交給她。
所以一隻手拉著車把手,對男人嚴肅道:
“你最好給我閃一邊兒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呵,小姑娘的口氣倒不小,那你到是不客氣一個給我看看啦。”
男人說罷,就要靠近劉雅。
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誰料劉雅直接把腳踏車往男人身上推。
那劉向見腳踏車靠向自己,本能用雙手去接。
這樣他的雙手就騰不出來。
劉雅趁此機會,拿出三根銀針,扎到了劉向臉上的三個部位,瞬間讓他疼痛難忍。
連脖子都動不了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那兒罵人:
“劉雅,你他麼對我做了什麼?”
“你連我對你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還敢亂罵?”
劉雅說罷,便一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打得劉向眼冒金星。
他完全想不到,看起來柔弱無助的小姑娘,打起人來這麼厲害。
而她剛剛給自己扎針的動作,要多快有多快,令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