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件事，趙甄必定知曉，而且還是最關鍵的地方，否則不會有人如此處心積慮，想要殺他滅口。

    如此想來，她便感覺頭腦清晰了許多。

    步嫣然清冷的望向小丫鬟，問道：“唐流水如何了？”

    “奴婢剛去問過，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過看面色倒好了很多，也不再像昨日一樣，吃什麼湯藥都吐出來了。”

    紅月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心疼，“雖然抓到了縱火之人，可是那間房子也被焚燒的差不多了，裡面掛著的兩幅字畫，是去年三王爺送的，好像很名貴呢！”

    聽她這樣說，步嫣然也不禁肉疼幾分，連忙揮揮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話。

    “如今府中的事務，多半都已交給你和賀悻打理，你們一定要盯緊了，不要再出現第二次差錯。”

    說罷，她見丫鬟面帶一絲猶豫，臉頰不自覺的通紅起來，有些困惑，隨後稍稍細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親自挑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遞過去。

    “去吧！擦了這瓶金瘡藥，我保證他不出兩日，便就又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了！”

    見步嫣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紅月羞澀的低下頭，靦腆的接過瓷瓶，“我替他謝謝夫人。”

    望著小丫頭快步出去的背影，步嫣然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淡笑。

    晚間——

    賀衍舟回來之後，臉色便一直十分沉重，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不準任何人跟進去，連蠟燭都不曾點一根。

    整個房間被黑暗籠罩著，無形中，都讓人感覺氣氛太過低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步嫣然得到訊息，皺著眉頭趕來，疑惑的望向守在外面的暗衛，卻見他一臉懵懂的搖搖頭。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能自己進去一探究竟。

    小心的將門推開一個縫隙，窺探到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步嫣然心中揣揣，壓低了聲音，試探道：“賀衍舟，是我，我能進去嗎？”

    裡面一片寂靜，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女人僵在了門口，不敢再輕易動作。

    半柱香的功夫，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書桌前的燭臺被點亮，賀衍舟眸光微深，眉頭緊鎖，眼看就快要連在一起。

    “進來吧！”

    得到他的迴應，步嫣然才緩步的走到他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為他紓解疲乏。

    半晌過去，她一直沉默不語，反倒讓賀衍舟有些驚訝。

    “你怎麼不問我？”

    他止住了女人的動作，轉頭與之對視，眸子裡蒙著一層暗淡的灰色，表情帶這些困惑不解。

    “問什麼？”步嫣然低首淺笑，繼而道：“若是你想說的話，不必等到我多問，自然而然就會告訴我，若是不想說，那即便我反覆的逼問，恐怕也只會讓你厭煩。”

    “今日早朝，皇上震怒！”賀衍舟雙手合十，緊緊的貼合在眼前，聲音少見的帶這些顫音，“孤兒院，一夜之間，死了二十幾個孩子，聽聞每一個都死狀恐怖，五臟都被挖了出來，胸口空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