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嫣然裝作不悅的瞪了一眼，他立刻止住了控訴的聲音，無奈的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是是是，都怨為夫。”

    見他服軟，女人臉上方纔露出的絲絲笑容。

    “現在看來是查不到什麼了，即便再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助益，眼看年關將至，不如我們及早啟程回去。”

    步嫣然沉吸一口氣，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母親的事情，不能急於一時，反倒是另一個人，若是再不想辦法處置，可倒是個禍患。”

    “你是說……”

    賀衍舟頓了頓，並未將那人的名字說出口，不過他們兩個彼此都心知肚明。

    見她點點頭，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可她畢竟是從小就跟著母親的，我雖然也厭惡她的所作所為，卻終究還顧念著小時候的情誼。她孃家無人可依，若將她就這麼趕出去，是不是太……”

    他的顧慮，步嫣然也表示理解。

    兩人沉默良久，想要琢磨出一個能兩全其美的主意。

    “不如就讓她去和安齋幫忙吧？自食其力，不用再仰人鼻息，就算不能磨鍊她的心性，也可以給她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省得她日日無事，總是想出一些陰損的主意出來。”

    賀衍舟聽了她的微亮，似乎也十分贊同。

    “她之前能完全不顧女兒家的名聲，即便被眾人戳脊梁骨，也要假裝與你有染，也足以能夠看出她現在的瘋癲程度，若是再不加以束縛，日後簡直難以想象，她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步嫣然邊說，也忍不住覺得心驚。

    趙夢兒，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說不定有朝一日，她寧肯用自己的命，都要毀了賀衍舟。

    “況且，我總覺得母親的去世一定和她脫不了關係，此時她一直窩在碎月閣內，除了你幾乎不怎麼和府內的人說話，這樣的狀態，根本套不出任何東西。如若將她放在和安齋，讓十四娘或其他人假意與之交心，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賀衍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不少都讓他難以接受。

    兩人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屋頂，思緒卻早就飄到了遠處。

    翌日清晨——

    步嫣然煮了些清粥，“家裏沒什麼東西，就將就著用一些吧！”

    她看著小傢伙苦著一張臉，勺子在滾熱的粥上攪了兩下，囑咐道：“小心燙，一會要吃的話，就順著邊，能涼快不少。”

    賀衍舟捧著粥碗，卻彷彿絲毫感受不到燙意，三下五除二，一碗粥便喝的快要見了底，“吃完之後，將你的東西收拾好，我們下午啟程，回京城。”

    他是對小寶說的，話畢便徑直離開。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小寶完全沒準備，知道即將離開，本是歡喜的心情瞬間變得複雜幾分，捧著手裏的粥，卻心不在焉。

    步嫣然拍了拍他的頭，輕聲寬慰道：“若是沒住夠，等下次我們選個寬裕的時間，再回來住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