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張毅的那一刻，顧小賈只覺滿腔怒意止不住，手腳顫抖，強忍著衝過去的慾望，大聲的例數張毅的罪行。

    “大人，張毅故意縱火，導致草民的妻兒被活活燒死，視律法為無物，搶佔草民的祖業……”

    他感覺自己每說出一句話，都像是有一把刀將往日的傷口掀開，反覆捅進去，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強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求大人為草民做主！”

    “張毅，你可認罪？”

    堂上的縣老爺拍響驚堂木，雙眸怒視堂下，厲聲呵斥，完全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模樣。

    而張員外見狀，卻滿臉無謂，梗著脖子，囂張道：“大人，您可不能聽他的一面之詞，這人居心叵測，還一直意圖訛詐我。”

    “你……無恥！”

    顧小賈擦乾眼淚，見他臉上絲毫無悔愧之色，甚至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胸前滔天的恨意衝破心中的束縛，狠狠咬著牙，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你這個王八蛋，手上站了這麼多血，午夜夢迴的時候，難道你就不會害怕嗎？”

    張毅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放火，可有什麼證據嗎？”

    顧小賈家裏被燒，已過去了好幾年，況且他做的乾淨，當時還買通了官府，沒有留下絲毫的證據，如今就憑著三言兩語，根本無法斷案。

    而張毅也正是堅信這一點，絲毫沒有慌張，反而越發囂張**，“說不定，是你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纔會有災禍報應在你身上！”

    步嫣然站在堂外，雙手緊握成握拳，對張毅的無恥，心中又恨又惱。

    “放心！”

    在一旁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緊握住她的雙手，聲音低沉中又帶著一抹清冷和溫柔，讓人聽了莫名覺得心安。

    “小人，有人證！”顧小賈目光恐怖的盯著張毅，恨不得要將他活吞一般，“雖然當年的事，奸人自以為做的毫無破綻，可是百密一疏，他沒有想到，自己行兇的全過程，被我的鄰居撞見。”

    “那他當年為何不出來作證？”縣老爺皺了皺眉頭，忽然意識到，當年張家權大勢重，根本沒有人敢開口，尷尬的咳了咳，隨後厲聲道，“將證人帶上堂來！”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走上前，跪在地上，反覆磕頭，結結巴巴，將自己當年看到的說出來。

    “就是他家的家丁！那人是張員外的心腹，如今成了張家的大管家，小人看的一清二楚。”

    “大人，這都已經是陳年舊事，這些人當年不說，如今卻都一個個的冒出來，肯定是想要乘機訛詐，或者是不知道張傢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您可不能輕易相信啊！”

    張毅臉色沉下來，卻依舊咬死不肯認罪。

    “大人，我的兄長，可是兵部尚書，他時常告誡張家子孫，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我怎麼可能會做如此狠毒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