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謀害
鳳知瑤直接跟著到了淑妃住的雲香閣。
屋子裏滿是人,皇上和皇后分坐兩旁,旁邊站著幾個穿著華麗容貌年輕的女子,應當是其他妃嬪。
“給皇上,皇后請安。”
“不必多禮,你快去看看淑妃。”
鳳知瑤行完禮後,來到淑妃床前。
淑妃今日看著氣色不錯,半倚在床榻上,臉上只化了淡妝,梳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雖然看著樸素卻別有一般韻味。
“還沒來得及感謝鳳姑娘。”淑妃聲音溫柔,“上回你救了我,真是謝謝你。”
鳳知瑤一邊準備一邊說道:“我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
她輕搭上淑妃的脈搏,比起上次這回情況好了許多,淑妃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只要再打一針就差不多。
誰知道她剛將針頭藥水拿出來,旁邊一著淺粉色襦裙的妃嬪忽然叫了起來。
“你這拿的是什麼東西!”
尖銳的針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這時候的人哪裏見過針頭這玩意,滿臉驚恐地看著鳳知瑤。
“不會是什麼殺人用的兇器吧?”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這個時代武俠話本很受歡迎,裡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吸引不少人,也包括宮裏的宮女太監。
他們一下就把武俠話本里殺人的暗器同針頭類比。
“鳳姑娘!你這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另一藍衣妃嬪喊道,“不會真是殺人用的吧?”
“還不快保護皇上!”當即就有侍衛上前將皇上護在身後,怒視鳳知瑤。
“你離淑妃娘娘遠些!”淑妃的大宮女上前一把將鳳知瑤推到一旁,雙手大開擋在其面前。
不是吧,至於這麼誇張,鳳知瑤槽多無口。
就算再怎麼不懂也不至於到這份上,真是一群戲精。
“你們誤會了,我拿的不是殺人用的兇器,是一種能夠治病用的工具。雖說還沒有傳到咱們這來,但是在西域已有不少人使用。”
還好來大興國的西域商人不少,而真正瞭解他們的也很少,給了鳳知瑤“甩鍋”的機會。
“既然是治病用的又該如何使用?”比起其他人的驚懼,皇上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鳳知瑤立馬演示給他看,“只要將針頭扎進去,再將藥水抽出來,然後紮在人身上就可以。”
“這倒是有這意思。”皇上讚許點頭。
反倒是皇后立馬反駁道:“皇上您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臣妾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治病方法。”
“皇上。”淑妃撥開擋在身前的大宮女,柔聲道:“臣妾願意試試。”
然後對著鳳知瑤莞爾一笑,“上回鳳姑娘救了我,這回我願意相信她。”
“多謝淑妃娘娘信任。”
既然淑妃都開口,她也不想再跟無關緊要的人多掰扯,當機立斷說道:“皇上,能不能請你們外面等等?”
皇上算是大度,揮揮手應下。
一時之間屋裏只剩下鳳知瑤和淑妃兩人。
“淑妃娘娘等會的感覺有點像鍼灸,但不會那麼疼,您忍忍。”
讓鳳知瑤意外的是,針頭扎進手臂時,淑妃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多謝鳳姑娘。”打完針,淑妃笑了笑說道:“麻煩你專門跑一趟。”
“沒事。”鳳知瑤擺擺手,“上回給娘娘開的藥吃著如何?”
“挺好的,自從吃了你給的藥身子明顯好了很多。”淑妃指了指桌上,“今天的纔剛吃完。”
鳳知瑤走到桌前拿起碗,裡頭只剩下藥渣,正在她準備放下時突然注意到不尋常。
藥渣里居然多出了一味藥。
“淑妃娘娘,您確定是按著我給的方子抓的藥嗎?”
淑妃一愣,點點頭道:“是按你給的方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鳳知瑤將碗拿給她,一個個數給她看,“你看,這裏麵多了一味藥。正好跟我開的方子有衝突,雖說短期內不會對身體有影響,但是日積月累……”
淑妃明白過來,瞪大眼睛,這是有人要害她的命!
如果出事還能將責任推卸到鳳知瑤頭上,正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
“雲兒!”淑妃難得露出憤怒的神情,“你給我進來!”
“怎麼了?主子可有事情要吩咐?”大宮女雲兒匆匆跑進來。
“我吃的藥平時都是你負責煎的,你可知道里麵多出一味藥?”淑妃厲聲問道。
雲兒險些要哭出來,立馬跪在地上,“奴婢不知道!奴婢都是按著太醫院給的藥,絕對沒有偷偷加別的!”
“好,我相信你。”淑妃立馬冷靜下來,“你現在去平時煎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紕漏。”
“我也跟著去。”
“我平時就在這裏煎藥。”雲兒領著鳳知瑤來到後院,角落裏放著個煎藥的藥罐。
鳳知瑤拿起聞了聞,除了自己開的藥她還聞到陌生的藥味。
而且那味道像是藥罐本身散發出的,就像是將藥塗抹在了罐子上一樣。
如果當真如此,對方來意已明,就是想慢慢搞垮淑妃的身體,再甩鍋給她。
兩人急忙回到屋裏將情況說明,淑妃霎時間淚流不止。
“你,你現在就去告訴皇上。”
雲兒趕忙跑了出去,不多時皇上領著人進來。
“都給我去查!一定要把這個幕後黑手給抓出來!”皇上氣的臉色發青。
東臨國本就已經崛起,再不是從前那個小國,也無需再做出和親的事保平安。
反倒是大興國隱隱有了落後的跡象,此事要是被東臨國皇帝知道,必定會以大興國謀害其親妹為由挑起事端。
到底是誰心腸這麼歹毒,想要致他的國家於風口浪尖!
“皇后,你身為東宮主位,居然沒有對後宮嚴加管教,讓這些小人們為非作惡。此事你也有責任!”
皇后忽然被點名,一驚,神情慌亂。
“是、是,此事確實是臣妾考慮不周,未能使後宮安寧。”
自藥渣之事被發現,皇后就像著了魔般坐立不安,慌張二字已快寫在臉上。
鳳知瑤瞥了她一眼,心裏有了些許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