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迴歸
小蝶瞬間瞪大眼睛,聽這話裡的意思,她知道解藥在哪裏了?!
然而鳳知瑤下句話卻讓她瞬間鬆了口氣。
“會把解藥藏在自己身體裡你倒是挺有創意。”
倒也不是誰告訴她,只是這三天鳳知瑤幾乎翻遍所有的醫術,意外發現自己的症狀同書上所說的某種毒藥毒發後的症狀很像。
與此同時她又發現這種藥的解藥有個特性,嚥下去後會與人體血液相融,之後血液便可作為解藥使用。
“原來如此。”小蝶非但不慌張,反倒大大方方承認,“沒錯。我就是把解藥給吃了,這不挺好的,我死了還省的你活人取血。”
鳳知瑤一瞬間迷惑,她的反應太不正常,哪裏有人要死了還如此不以為然。
更別說她的目的不就是害死自己,現在解藥唾手可得,沒道理小蝶還如此淡定。
“別擔心。”小蝶見她有所猶豫,故意安慰她道:“我沒有要坑你的意思,只是我確實快要死了,還不讓我過過嘴癮?”
“你最好是這樣。”鳳知瑤冷著臉,不想與她廢話太多。
“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噁心。”小蝶一邊說著血一邊從嘴角流出。
她猛地睜大眼睛,雙手死死抓住胸口,整個人坐在地上身子劇烈搖晃。
鳳知瑤走到一旁,她知道,毒藥發作了。
“你、你給我等著……”小蝶面色扭曲,看上去與鬼無異,“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一落,小蝶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掙扎兩下後再沒了動靜。
鳳知瑤神色複雜,將其放上床,盯著她的臉許久,最後嘆了口氣。
“下輩子就算是討厭一個人,也不要再做這種折壽的事。”
屋子裏,白髮老者看著晏君烈忙前忙後,長嘆一口氣,“你真的要這麼做?”
晏君烈毫不猶豫,“我必須要這樣做,否則就真的沒辦法了。”
“況且——”晏君烈頓了頓,“她說的那些話我也想搞明白,我是不是真的跟她在小時候就認識,只是不記得。”
“可是自己催眠自己風險很大,如果沒能及時醒過來你會永遠停留在那個世界。”白髮老者故意將危險誇大幾分。
晏君烈並不懼怕,“這就需要你來幫我了,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對,想辦法把我叫醒。”
白髮老者盯著他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罷了罷了,看在你與我當初的執念如此相似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
“多謝。”
晏君烈點了點頭,閉上眼睛,而等他再次睜開眼,周圍已經是另一副光景。
他現在似乎身處山區,腳底下雜草叢生,遠遠看去四面被大山所包圍,此刻正是中午,毒辣的日頭打在身上十分難受。
晏君烈一步一步踩在草叢向唯一沒有山的方向走去,他覺得周圍很眼熟,卻死活想不起來。
走了大概十分鐘總算是摸到了出口的邊緣,晏君烈抬眼看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腳下似乎是一處軍營,上百座帳篷整整齊齊排列開來,濃煙滾滾,營地內似乎正在燒午飯,遠遠看去密密麻麻人頭簇擁在一塊。
晏君烈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正中間的軍帳上繫着一面旗幟,上面一個大大的“晏”字。
等等!這不是、這不是烈王府的旗子嗎?!
正在晏君烈驚詫之際,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喂,你是誰?”
晏君烈轉頭看去,一個縮小版的小蝶就站在身後。
看著約摸十三、四的模樣,她身上的粉色裙子襯托著面容越發姣好。
小蝶大大方方走上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突然驚訝喊起來,“你是軍營的人?”
“啊、我——”晏君烈低頭去看自己的手,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還未上過戰場的手,可是自己為何——
等等!晏君烈突然想起來,自己在十四歲那年,因為嚮往打仗曾經偷偷跟著自己父親溜到過邊關。
後來好像是出了什麼事,他不僅被父親臭罵一頓,還被連夜打包送回京城,只是他卻不記得。
不記得、不記得——晏君烈腦海中閃過許多零碎的畫面。
有自己偷偷爬進馬車後座,也有自己被父親提溜出來,更有——
自己滾下山坡後腦勺撞在一塊大石頭上,地上滿是血的畫面。
他想起來了!他全部想起來了!
晏君烈猛地抬起頭,眼前的小蝶忽然不見,他卻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
“原來你是軍營的人,我叫小蝶,家就住在附近。”
“你如果想要躲起來我知道一個地方,平時我都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裏。”
“你抓著我的手上來吧。”
“小心!”
尖叫聲在耳邊炸開的那一秒,晏君烈猛地睜開雙眼。
“你醒了?有沒有找到什麼?”白髮老者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緊緊盯著他。
“我知道了。”晏君烈滿頭大汗,緩緩坐起,“就在燕國和大興國交界的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山洞裏。”
“你親眼見到了?”
“不,我是全部想起來了。”
晏君烈總算是明白小蝶為何會對小時候那麼執著,原來他們在小時候就已經認識,但是自己滾落山坡後忘記了所有。
“我現在就讓人去找。”
五日後。
鳳知瑤坐在茶桌旁把玩著杯子,“還真沒想到,她居然會把那解藥藏在山洞裏。”
不過想來也是,小蝶的執念是與晏君烈的初遇,而那個山洞則是他們初次見面最好的證明。
但是不得不說,身體健康就是好,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讓她繞著燕國京城跑上三圈也沒有問題。
“也不知道是誰發現血液沒用,急成什麼樣。”晏君烈故意嘲笑她,“想起來就挺好笑。”
“喂!”鳳知瑤氣的假意打他“我是爲了誰才那樣!還不是爲了你!真的是。早知道我就直接走人,讓你一個人孤獨終老完事。”
“老人家說的對,你們那個時代的女孩子就是暴力。”晏君烈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