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后
“哎呀呀可惜啊,我這人呢從來就不吃回頭草,你要是真喜歡上我,我勸你呢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晏君烈的臉色沉的像鍋底一樣黑,“你亂七八糟說的什麼!”
“不愛聽啊,不愛聽趕緊走,別挨着我收拾東西。”
“你要是實在無聊,出門左拐有家香滿樓,那裏的姑娘願意哄著你,走好不送!”鳳知瑤惡劣一笑。
話至此,鳳知瑤不再理會晏君烈,轉身徑直回了屋。
半刻鐘後,蘇紅端著水盆回來,房門大開,院子裡早已空無一人,但是莫名的鳳知瑤卻聞到空氣中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日她被掐著脖子喘不過氣,壓根沒在意晏君烈的情況,難不成是他受了傷不成。
思來想去想不到結果,鳳知瑤索性不再去想,人家有上好的郎中照看,受不受傷的與她也沒關係。
第二日,宮裏頭遞出來訊息,太后召鳳知瑤進宮見上一面。
得知訊息時鳳知瑤正在洗臉,未等她用毛巾擦乾手,侍女神采奕奕走進來,說道:“小姐。太后娘娘召您進宮。”
“太后可有說是什麼事?”鳳知瑤放下手裏的洗臉巾,滿臉好奇。
侍女老實的搖頭,“並未,對了,來傳訊息的小太監還說了,如果小姐願意,今日可在宮中留宿小住一日。”
鳳知瑤思考了會,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待侍女一走,蘇紅歡天喜地迎上來,“小姐讓奴婢來給您梳頭。”
鳳知瑤老實坐到梳妝鏡前,蘇紅的手很是靈巧,不多時就梳好了一個髮髻,又從首飾盒中取出髮簪在發間比劃。
“你說太后對我那麼好,要是知道我對晏……烈王爺的態度,會不會責備我?”太后對自己那麼好,她沒道理不多想。
蘇紅搖搖頭道:“如果太后要是責備小姐,小姐大可以把府裡那些下人對您做的事說出來,到時太后肯定站在您這邊。”
如果是就好,那可是親兒子。
“罷了咱們進宮吧,別耽誤了時辰。”
馬車緩緩停在宮門外,太后手底下的嬤嬤早就在門口侯著,領著鳳知瑤主僕二人左拐右拐就到了慈寧宮門口。
“太后娘娘,鳳姑娘到了。”
不多時。裡頭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讓她進來,你在外面侯著。”
邁入屋內,濃厚的薰香薰的鳳知瑤險些沒睜開眼,她眨了眨眼,見一穿著華貴的老婦人倚靠在床榻上,旁邊一小侍女正在給她捶腿。
“好孩子過來。”老婦人招了招手,臉上盈滿了笑,“這檀香是近日換的,說是對身體好,可是哀家薰著卻覺得悶得慌。”
“臣女倒是覺得挺好聞的。”小侍女畢恭畢敬的退到一旁,鳳知瑤乖覺走過去接替了她的位置。
“你這孩子就喜歡這些濃郁的香味,待會讓他們給你裝上帶回府裡去。”
“那就多謝太后了。”
此刻她深刻體會到,自己早些天能那麼囂張純粹是沒遇上狠角色,別看太后笑的慈祥,那眼眉一挑也嚇得人心慌。
“哀家聽說你跟烈兒和離了?”太后慢悠悠道。
鳳知瑤心裏一驚,“是的。”多說多錯,不如老實回答。
“誒可惜了。”太后緩緩起身,拉起鳳知瑤的手,眼裏滿是柔情,“早前哀家不同意你們成婚是覺得那孩子脾氣不好,你們合不來,後來同意也是看你那麼喜歡想放手試試,現在看來是哀家的錯。”
“與太后娘娘無關。”
沒想到太后非但沒責備,反而這麼體貼,鳳知瑤不免也有些感動。
“是烈兒不懂得珍惜你這麼好的姑娘。”
“母后怎知是我不懂得珍惜?”一道沉穩的聲音自屋外傳來,晏君烈今日換了件硃紅色的衣裳,平添了幾分英氣。
“哀家正想找你,沒想到你自己倒先來了。”太后一改方纔的溫柔,厲聲道:“還不快給哀家跪下!”
晏君烈一掀衣襬行了個禮道:“兒臣何錯之有?”
忽然間鳳知瑤又聞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她注意到晏君烈跪下時腰側似乎不舒服,整個身子晃了晃。
看來他確實是受了傷。
“你怎麼沒錯?當初哀家是怎麼跟你說的,既然成了婚就收心好好過日子,別以為你在府裡我就不知道你那些破事,那個林墨清是怎麼回事?”
“此事與她無關。”
“好一個與她無關!”太后一拍桌案,“歷來後宅最忌寵妾滅妻,你倒好,還沒納妾就容著她那麼放肆?別的我不知道,賞花宴那天發生了什麼哀家可是知道的。”
“烈兒你真是糊塗啊!”太后恨鐵不成鋼道,“你給我跪下!”
“太后娘娘!”鳳知瑤下意識脫口而出,“烈王爺他身上有傷,不宜跪的太久。”
“你受傷了?怎麼不與哀家說?”
“小傷而已。”
奇怪,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受傷的事的。
察覺到晏君烈若有所思的目光,鳳知瑤急忙轉過頭就看見窗外晃過一個人影。
“太后娘娘,外頭林姑娘求見。”
豁好傢伙,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歡聚一堂嗎?
“讓她進來。”
門簾掀開,林墨清緩緩走進,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費心打扮過,身上散發的胭脂香幾乎要蓋過薰香味。
“給太后娘娘請安。”她的聲音甜的彷彿含著蜜糖般,“今日嫡公主邀臣女進宮小聚,臣女想著許久未見過太后,這才貿然拜訪。”
“來的正好,哀家正有些話要問你。今天當著烈兒的麵,你把那天賞花宴發生的事都給我一件件說清楚。”
“這。”林墨清咬咬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開口道:“那天臣女提議跟鳳姑娘比舞,臣女雖說舞藝不精但也沒有過分介懷,誰知道鳳姑娘可能是過分欣喜,從她身邊經過時不小心被她碰了下摔在地上。”
“也不知怎的那天的太醫就是咬死了臣女沒有受傷,可能是因為鳳姑娘身份地位比我高,他不敢亂說……”
“放肆!”太后怒道,“誰允許你在我面前胡亂編排的!”
“臣女沒有!”
“好一句沒有,那我問你,你可知那天去的太醫實際是專門照顧哀家的,哀家找他問的清清楚楚,你那天的傷口看著唬人,實際根本沒事。”
“在哀家面前敢說謊冤枉人,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沒有,臣女沒有,臣女真的沒有說謊。”林墨清急赤白臉想要辯駁,張口卻完全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