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渣
喬七月想到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當時難過的心情現在還能感受到。
她扁了扁嘴說:“所以我就是討厭你。”
盛薄南伸手把她拉過來摟在懷裏,輕聲哄她:“我錯了,我當時其實心裏沒做好見你的準備。我無數次地想出現在你面前,但一直拖著,越拖我心裏就越愧疚,所以甚至有些不敢見你。”
喬七月摟住他的腰,熱淚盈眶道:“你就是錯了。”
“其實,在離開你的第二年,我去了歐洲之後,受過一次嚴重的槍傷,差點就沒命了,好幾次在死亡邊緣掙扎,幾個月纔好。我那時候就很想聯絡你,但我又想一定不能讓你跟我一起承受……好了以後我正式加入艾利,又拼命工作了一段時間,在艾利立足之後我纔回國。”
“想要成為強大的自己,這三年對我來說其實很短暫,但我知道對你可能很漫長。”
喬七月在他懷裏用力點頭,直起身問他:“你傷在哪?”
盛薄南捂著胸口:“在這裏。”
“心臟?”喬七月顫著聲音問,她焦急地扒拉著他的衣裳,“讓我看看。”
“還是不要看了,對方就是想射中我的心臟,但差一點,因為離心臟近,所以治療的時候才危險。”
喬七月堅持,“求你,讓我看看。”
盛薄南只好解開襯衣釦子,露出裡面的白色T恤,掀開T恤露出胸口。
他的腰身勁瘦結實,比內衣模特還好看,但喬七月沒心思欣賞,她把T恤往上推了一下,那塊傷疤就完全顯露在她眼前。
她把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又把手滑到那片粉色的傷疤上撫摸。
盛薄南喉嚨用力滾動,握住她的手沉聲問:“是不是有點嚇人?”
喬七月搖頭,“沒有,我只會心疼,不知道你都經歷了些什麼我想象不到的事。”
盛薄南一笑,把她的手和T恤都拉下去,“肯定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怕。”
喬七月又猛地抱住他的腰身,“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她已經說了許多次,可見多麼害怕他離開,盛薄南只覺得心臟一陣抽痛,鄭重回道:“好,再也不會了。”
元旦那天,青年電影節的頒獎典禮在京都大學舉辦,喬七月作為頒獎嘉賓被邀請參加。
她現在還沒有新的電影作品,只能是嘉賓身份,她現在人氣高,邀請了她就讓這個電影節的熱度一下沸騰起來。
這個電影節雖然不算主流,但也是推出近些年新一代優秀導演的最好平臺,在電影界也很受重視,選擇在大學裏頒獎也是一次標新立異的嘗試,跟電影節的主旨也很契合。
除了演員、藝人,還有媒體,再就是一部分學生,把會場擠得滿滿的,氣氛非常熱鬧。
喬七月穿著露肩的禮服,頒獎完了之後往下走,突然從過道竄上來一個男子朝著她撲過來。
喬七月嚇得尖叫一聲,那男子一點也不怕,竟然把她按在了牆上,還要伸手扯她的禮服,她下意識用力拽著不放。
安清衝上來拉那男子,但根本弄不動他。
一個男人過來才用力掀開了那男子,問喬七月:“你沒事吧?”
“是你。”喬七月見他竟是許稚,這纔不那麼害怕。
許稚脫下西裝披在她身上護住她,這時剛纔的男子已經被保安帶走,安清跟了過去。
喬七月纔回國不久,圈子裏有交情的人不多。
剛來的時候她發現商容飛也來了,兩人就坐在一起。
商容飛在上次的劇組裏和她一開始鬧得不和,但後來解除了矛盾,消除了嫌隙之後就和她關係好了起來。
見喬七月被欺負,只有他上前安慰,很擔心她,別人都只是圍觀。
喬七月指著許稚跟他說:“沒事了,這是我表哥,有他在不會再有事。”
商容飛朝許稚點頭打招呼,“那就好。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幫你處理這裏的事。”
主辦方的人也過來跟喬七月賠不是,對她說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帶著她往休息室走。
喬七月沒理主辦方的人,對商容飛說:“你等下還要上臺,就別操心我的事了,有他們就行。”
商容飛想了想,也確實用不著他,就說:“那好吧。你想開點,別爲了人渣氣壞自己。”
喬七月點點頭,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往休息室走。
擠在後麵的尉遲初遇終於從人群中突圍,追了上來。
但保安攔住了她,她只能喊:“喬七月,你沒事吧。”
喬七月回頭看到她,朝她點了下頭,“謝謝,我沒事。”
她剛纔看到那一幕,氣炸了,對喬七月又很擔心,但她不好意思說暖心地話,抓了下鼻子說:“哦,那、那你好好的,我等下去把那個人渣幫你揍一頓。”
喬七月淺淺勾了下嘴唇,“好,謝謝你了。”
她說完纔想起許稚,而許稚也正看著尉遲初遇,尉遲初遇也發現了他,臉色陡然一變,連忙轉身走了。
喬七月對他說:“不要讓她去揍那人,你快去追她。”
“那你呢……算了,我得在你身邊。”他看了一眼會場的門,尉遲初遇已經出去了,他擁著喬七月重新往休息室走。
進了休息室坐下,主辦方又上來和喬七月溝通,她擺手道:“這件事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用緊張,我只想知道那人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後續怎麼處理,還有那些媒體,今晚的事一點風聲都不能透露。”
主辦方見她思路清晰,十分佩服,立刻派人去和媒體交涉,跟她保證絕不會讓媒體洩露。
許稚同時也打電話給自己的人讓他們盯著網上,嚴防死守。
過了一會兒,安清打來電話說:“警局來人了,盤問了那人,證實他是學校食堂的工作人員,說很喜歡你,所以……”
“不,我不信,繼續查。”喬七月咬牙道。
安清問道:“你不信他的身份,還是……”
喬七月冷冷道:“他的身份不重要,我是覺得他不是因為喜歡我情緒太過激動,或者精神有問題,他是故意的,他眼神很冷靜,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撕下我的禮服讓我出醜。我是當事人,我自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