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快要死了
想到此,盛薄南的眸子深處滿是冷寂,只是揍了他一頓還是便宜他了!
“薄南哥,我後悔了。”
喬七月苦笑,眼睛盯著天花板。
她後悔了,後悔去了學校的後花園,後悔埋下了那個罐子,後悔愛上了江北野。
盛薄南沒有多言其他,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好好將病養好,等你好點了,薄南哥帶你出去玩,帶你去做過山車。”
“我去給你倒點熱水,擦擦臉。”
喬七月笑著點點頭,看著盛薄南忙碌的身影苦笑,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想著,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踹開,江北野冷著臉走過來抓住喬七月的手腕,顧不上她是打點滴,直接將她從病床上拖下來。
喬七月被嚇了一跳,手上的針頭也被強制扯了下來,迅速鼓了一個青包。
“江北野,你放開我!”
她虛弱的站不穩,卻還是被視若無睹的江北野直接拽著手腕向外走去,她只能踉踉蹌蹌跟在他的身後。
採血室三個字。
喬七月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江北野冷眼盯著一位護士道:“她是o型血,抽她的血,速度!”
……
護士看著喬七月虛弱蒼白的小臉,有些於心不忍,“這位病人看起來身體狀態並不好,抽血的話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江北野冷笑。
大掌緊緊的捏住喬七月的下巴,墨色的瞳孔裡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她的身體好的很,只不過她這個人特能裝,害我的女人吃苦,她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葉星然被她害得躺在手術室裡半死不活,需要血液續命,喬七月以為裝裝病,就可以逃過她所犯下的罪惡了?
江北野額頭上似乎有些傷痕,喬七月還未來得及關心,那雙冰冷到刺骨的雙眸就朝她刺過來了。
喬七月的心臟突然感覺不到痛了。
她笑了笑,蒼白著小臉主動將病服的袖子往上捋了捋,放在那位小護士面前。
“我身體很好,抽吧。”
就當,最後給江北野的禮物,兩人之間的債,也該清清了。
三年前,因為喬家和江家的婚約,在江老爺子的強制要求下,喬七月和江北野被迫結婚的,江北野也因此和葉星然忍痛分開。
這筆賬,江北野算在了她的頭上。
不知因何緣故,他對她厭惡至極,三年來也未曾碰她一下,每每從酒吧裡將他接回來,他酒精過敏後胃難受都是她遞上一杯熱水,喝上一碗醒酒湯,口中卻是喊得另外三個字。
葉星然。
喬七月以為只是江北野不夠了解自己,天真的以為兩人婚後慢慢相處,日久生情,他會像對葉星然的溫柔都會給她,可是喬七月是頭一次經歷過情字,沒算到最後。
她至今記的和江北野結婚的第一夜,他看著她的眼神裡都是厭惡,恨意,反而面對葉星然時,是她得不到的溫柔。
從那一刻起,喬七月就知道。
她和他的感情路不會那麼順利。
到底是強扭的瓜,不甜,反苦,她也沒想到會這麼苦,苦的嘗不到甜。
針頭沒入了她的血管,埋入她的面板,殷紅的血液伴隨著尖銳的疼意緩緩被抽了一管又一管,喬七月的臉色愈發的白了,痛意越來越清晰,比她做胃鏡時,都疼。
護士看著喬七月蒼白難看的小臉,皺了皺眉,“還能堅持嗎?”
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倔強的女孩。
喬七月聲音沙啞的厲害,反倒安慰起護士來了,“放心抽吧,我血多。”
繼續抽著,喬七月身子已經不穩了,手臂和身體已經冰冷像個死人。
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這就夠了?”昏迷的前一刻,喬七月模糊聽到了江北野冰冷無情的聲音,緊接著,又聽到了盛薄南大聲喊她名字的聲音。
喬七月心裏發苦。
江北野,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狠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
喬七月發現自己沒死,有些失望。
盛薄南看起來有些疲憊,似乎是守了她太久,已經趴在她身旁的被子睡著了,幾縷陽光照耀他精緻的側顏。
喬七月笑的明媚,纖細的手指隔空輕輕勾勒著他的稜角弧度。
“薄南哥,希望你永遠快樂下去。”
盛薄南對喬七月而言。
一直都是內心深處最溫暖的存在。
他和她相伴長大,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小時候她總會跑到孤兒院去找他,他也總會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尊重她的想法,理解她的所作所為,總在背後默默保護她,當她的保護傘。
喬七月很多次都會想,如果不是那個時候遇上江北野,恐怕她會真的愛上盛薄南。
至少活的自由,活的灑脫。
想著,喬七月撫平了他皺著的眉頭,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好拖鞋,對著鏡子整理好了凌亂的髮絲走了出去。
恰巧的是,她經過了葉星然的病房。
她停下了腳步,透過門窗看。
葉星然親暱的依偎在江北野的懷裏,她的臉雖不令人驚豔,卻有種盛世白蓮的清純氣質,一雙眸子靈動的像只小鹿,就算穿著病服也有種單純清雅的姿態。
屋內兩人接耳交談,江北野溫柔的替她捋著髮絲,手裏還拿著一本故事書,輕聲在她耳邊給她講著故事。
這份寵溺,是喬七月不曾擁有的。
看多了,眼眶有些發酸。
葉星然察覺到了喬七月,立刻裝作特別恐懼的樣子向江北野的懷抱裡鑽了鑽。
太像一隻受驚可憐的小白兔了。
接收到江北野冷寂威脅的眼神,喬七月嘴裏有些發苦,什麼也沒說,看著江北野溫柔安慰著懷裏的小女孩,喬七月突然覺得,自己像極了棒打鴛鴦的惡毒女配。
按照劇情走的話,惡毒女配在小說裡沒有好下場,比如她荒謬的得了胃癌。
報應。
江北野再抬起頭來,站在窗外的那抹纖弱的身影已經走了,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抹煩躁,迫使他出了門。
喬七月的病房空蕩的害怕。
換藥的護士攔住江北野:“先生,我認得你,你是5023病人的朋友,請問你知道病人去哪裏了嗎?她現在的病只能靜養,不能亂跑,否則一旦搶救不及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