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時候
原來是尉遲良的大哥執掌大權,但最近幾年尉遲家發展走向沒落,尉遲良才被推出來,尉遲家也纔有了起色。
喬七月去了之後,就被尉遲良請到跟前去。
尉遲良看起來是個很嚴肅的人,他大概以前常年被壓抑著自己的能力,心情沉悶慣了,所以一直板着臉。
見到喬七月,他臉色還是挺溫和的,他對喬七月說:“多謝喬小姐能來捧場。”
喬七月應對道:“尉遲先生請我,我肯定要來的,不用客氣。”
她知道尉遲良找她來絕不是爲了說這些場面話,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問。
“是這樣的,經過多方打聽,一直懷疑盛薄南就是我們當年走失的孩子,請喬小姐來,不僅是參加慶祝酒會,因為聽說是你救了薄南,我想當面問一下當年的情況。”
這些年,不光是尉遲家在找當年走失的孩子,盛薄南長大之後也在尋找自己的家人。
他跟喬七月說過,自己有可能是尉遲家的人。
尉遲良問喬七月,喬七月便詳細說了當年的事,她那時候還很小,三歲左右,盛薄南六七歲。
按說那麼大了,又是尉遲家的孩子,家裏應該教過他記住自己家門和電話號碼,但盛薄南好像失憶了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在街上流浪了一段時間,那時候喬七月的父母還在,父母帶她去遊樂場玩,在遊樂場門口他們一家看到盛薄南在被人驅趕。
門口賣票的大叔說盛薄南沒有家人帶,也沒有買票,不允許他進去。
大叔還說他天天在門口晃盪,趁著他們不注意就像鑽進去。
當時很多人圍著盛薄南,有的可憐他,有的看笑話。
人們嘰嘰喳喳的,各種聲音都有。
“嘖嘖,這是哪來的野孩子,髒死了,他家裏人呢?”
“是不是跟家裏人走失了,應該報警纔對。”
“嘖嘖,看他那樣子,還挺犟的,眼神有點嚇人,這種孩子可不敢招惹。”
當時跟著大人的還有許多孩子,看到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髒孩子,他眼神還確實有些發狠,大家都不敢出聲,有的都不敢直視他。
只有喬七月對自己父母說:“爸爸媽媽,他一定很想進遊樂場玩,咱們帶他一起進去可以嗎?”
她父母也都是善良的人,就答應了她,給盛薄南買了一張票。
喬七月走到他面前說:“小哥哥,你別怕,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盛薄南沉默著,木訥地站在那裏,只拿眼神瞟她兩眼。
“走吧,咱們進去。”喬七月的媽媽走過來,不嫌盛薄南髒,摸了一下他的臉,牽起他的手走進了遊樂場。
又進衛生間幫盛薄南把臉洗乾淨,在遊樂場裡面的童裝店還給他買了衣裳。
盛薄南打理了一下,就顯露出與衆不同的氣質來,那張小臉蛋更是惹人喜歡。
喬七月從小就是個顏控,見他這麼出色的外表,比幼兒園來所有小朋友都好看,就更加喜歡他,是打心眼裏喜歡的那種,決定要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
喬七月父母帶著他們兩個小的去玩了個痛快,盛薄南偶爾才露出了笑容。
後來喬七月父母就把盛薄南帶回了家裏,沒過多久,喬七月的媽媽出車禍身亡。
喬七月爸爸承受著心裏的痛苦,苦苦支撐著他們夫妻倆一手創立的佳盛集團。
爸爸的脾氣也變得不好,把盛薄南送去了孤兒院,雖然喬七月極力反對,但他說看到盛薄南就會想起那天在遊樂園的事。
那天在遊樂園是喬七月媽媽離世前,他們一家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有盛薄南的加入,所以更加難忘。
喬七月傷心了很久,但爸爸好了些之後,帶她去看了盛薄南。
不過過了幾年,盛薄南十歲左右的時候,被盛家從孤兒院領養了。
在那以後他們就八九年沒見過,直到一次喬七月去醫院兩人才又再次相遇。
那時候,喬七月大學畢業,父親見她能自立了,就把車開進了海里。
他給喬七月留下遺書,說要去地下見她媽媽,她媽媽一直在等著他。
喬七月傷痛之餘,只好接管佳盛集團,一力擔起這個重擔,好在之前她父親有意培養她成為接班人,手把手教了他很多,加上她在這方面也有天分。
公司在她手裏並沒受到什麼影響,而且隨著她經驗更加豐富,比她父親在的時候還更上一層樓。
她心裏一直承受著許多痛苦,中學時候正是內心最敏感的階段,但又找不到人傾訴,所以她纔會在學校後山埋下吐露心事的罐子。
當她發現有個男孩子跟她一樣這樣做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跟她是一樣的,立刻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以為對方能這樣做,就可以理解她,她知道那個男孩子就是江北野之後,更是被他吸引,陷入了一個一廂情願的美好童話中。
後來她使手段嫁給了江北野,再後來她的災難就開始了。
“喬小姐。”
喬七月聽到有人叫她,她才一下回過神來。
剛纔她在跟尉遲良說她和盛薄南的往事,沒想到一說就又想起了後面的許多事,讓她心情黯然下來。
她連忙朝尉遲良解釋,“不好意思,我想起過去的事有點失態了。”
尉遲良也是一臉沉鬱,他嘆了口氣說:“當年薄南和他媽媽也是出了車禍,他媽媽被送到醫院的當晚就離世了,他卻不知去向。我想當時他應該是被撞了,腦部受了傷害所以忘了很多事。”
沒想到盛薄南的媽媽也是出車禍去世的,不知道現在盛薄南能不能想起這件事。
喬七月心裏一陣悲傷,她點點頭,“這樣就能說通了。”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隨之又響起一道有些冷清的聲音。
“爸爸,是我。”
“進來吧。”尉遲良調整了一下情緒,臉色好了一些。
隨之走進來一個高挑的女孩子,留著齊肩的直髮,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雖然很美,但跟尉遲良一樣顯得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