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離婚吧
許是喬七月回憶的久了,通話那邊的他嗓音更加陰沉不悅,警告著,“別挑釁我的耐性,喬七月,你在我這裏沒有任何資格可言!”
喬七月反應過來,浸握著手機的手指突然鬆開一點,笑的眼睛發疼。
“江北野。”
“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瞬,聲音更加不耐煩:“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雨點子這會下的更大了,喬七月捏著手機站在雨中,大概粗略的算了算,還有半個月就到兩個人的兩週年紀念日。
她的身體又是否允許她能撐過半個月?
胃裏一陣噁心翻涌,她費力的將那股子血腥嚥下,抿唇笑道:“逃離我,逃離這份婚姻,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嗎?”
“說說,你的條件。”
能聽出來江北野的幾分懷疑,卻又絲毫不想放棄任何結束這份婚姻的機會。
喬七月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
“我想通了,既然和你的這份兩年婚姻讓我們彼此都遭受折磨,那還不如一拍兩散,追尋各自的真愛。”
“至於條件,半個月後的中秋節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希望在我回美國之前,你可以以戀人的身份陪我過完這最一個紀念日,過了那天,我就簽下離婚協議書,淨身出戶。”
“喬氏也當做送你和葉星然的新婚禮物,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江北野沉默了良久,“你還真是瘋了。”
“陪我一天,就可以成全你得到想要的,這次交易,對江總來說不過分吧。”
喬七月極力壓抑住哭腔,聲音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自嘲。
瘋了,她就是瘋了。
愛上他的那天起,她就已經瘋了。
“陪你一天?”江北野漠然,冷笑,“喬七月,你未免太看的起自己,你以為你和喬氏都押過來,就有資格了嗎?”
喬七月,“……”
電話裡傳來忙音,和雨聲融為一體。
喬七月看著那輛豪車就這樣消失在雨中。
陪不陪的。
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
隔天一早,喬七月發了高燒。
她昨夜無家可歸,只能走了幾個小時的步暫時住到茶莓苑,淋了幾個小時的雨,回到家也已經身兼疲憊,倒頭就睡了。
衣服也沒換,發燒也屬正常。
她昏昏沉沉的起了床,在抽屜裡翻出了退燒藥剛吃了兩粒,手機突然叮咚一聲。
“怎麼樣,還沒死心?”
簡訊是葉星然發來的,顯然已經知道了昨天她與江北野之間的鬧劇。
喬七月揉了揉眉心,不想回。
葉星然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她的意思,“以退為進的招數,確實很新穎,但對北野來說,你的那些小把戲簡直不夠看的。”
“知道你在他心裏是什麼樣子的嗎?”
“下賤。”
這兩個字,是真狠。
喬七月握著手機的手指泛着白,這兩個字彷彿千萬根針肆意的扎著她的心臟一樣疼,痛意順著血管傳到四肢百骸。
她不否定這句話的真實性。
畢竟在江北野的心裏,喬七月從來不懷疑自己會排上什麼好名號。
自嘲過後,她回懟:“那又如何,葉星然,你應該接受這個事實,我如今坐在你最想坐的江太太這個位置上,而你終究只是個小三兒,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再之後,熟練的拉黑。
喬七月也挺佩服葉星然的手段跟毅力,每次她拉黑了她的手機號,對方總會立馬添幾個新號給她發信息,目的純粹,想給她添堵,也代表不了,喬七月會容忍自己受欺負。
昨夜被淋溼的紅裙有些發粘,她剛脫下來,胃裏就突然翻涌出一股血腥氣。
吐到最後,喬七月覺得自己快死了。
地上粘稠的血水已經堆了一片,與雪白的地板相映襯,形成了鮮明的視覺衝擊。
待能緩一些力氣,喬七月費了好些勁才爬了起來,用脫掉的那條裙子扔在血水上使勁擦著,直到地上沒有一絲血。
隨後她吃了兩顆藥,換了衣服化了妝掩飾住疲憊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拋開江太太的身份,她還是喬氏的總裁,掌管著公司所有員工的生存。
喬七月正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宋律師就送來了股份轉讓書和離婚協議書,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簽上了喬七月三個字。
宋律師昨日接收到喬七月讓他擬一份離婚協議和股份轉讓的時候,他已經很是震驚了,如今看到她如此痛快的簽下離婚協議書,更加震驚,卻未問出口。
宋律師只是覺得有些惋惜,不禁再次朝她確定道,“喬氏可是你爺爺那輩就打下來的基業,就這麼輕易的轉讓給江總,你甘心嗎?”
他很不解,更多的是詫異。
“我吩咐的,宋叔照辦就是。”
喬七月面上笑的難堪,誰說她要將喬氏轉讓給江北野了?
江北野是很優秀,不單單是爲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江老爺子鬥爭那麼多年,更多是商業手段凌厲,做事果斷。
喬氏交到他手上也算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可以發揚光大,更上一層樓。
奈何,喬七月卻不願了。
宋律師犟不過她,嘆了一口氣,“宋叔跟在你爺爺身邊多年,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的性子,不管今後你有什麼規劃,有需要幫助的儘管聯絡宋叔,宋叔都會盡全力助你。”
“謝謝你,宋叔。”
宋智一走,喬七月看著那份離婚書,哭的像個孩子。
如今她又是以什麼心情來佈置她死後這些事情的,無人可知,可宋叔誠懇切切的一番話,讓她徹底脫下了堅強的外殼,讓她一度覺得自己還是有人關心的人。
再次疲憊的從檔案堆裡抬起頭來,夜色已經暈染了天一方。
對江北野的思念,莫名突然加濃。
喬七月猶豫了許久,撥過去了電話。
罷了,這也最後一次了。
他的嗓音依舊低沉,罕見的帶著一絲醉意,“怎麼,又有事兒?”
又字……
喬七月粗略數來,平日裏自己也只不過是兩三天才會給他打一次電話。
例外的是,昨天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