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寶劍最堅!
“為什麼要我的命?”崔書生被白紗勒住脖子,進氣少出氣多,艱難開口。
“閉嘴!”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鬼王最恨自命多情的人,死吧!”
躲在暗處的莫愁滿心焦急,正要跑出去救人。
就在這時,拾兒和劉騰趕來。
拾兒拿著斧頭,飛身上前,斧頭劈下,噗呲聲響,勒住崔書生脖子的白紗斷裂。
“何方妖孽,膽敢頭屑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拾兒雙手緊握斧頭,橫在胸前,把崔書生護在身後。
崔書生指著對面,說道:“拾兄,她是你的心上人啊!”
拾兒愣了愣,邪祟趁機攻來。
拾兒舉著巨斧抵擋,崔書生不幸屁股朝後,摔落水中。
拾兒也顧不上救人,節節敗退,手中巨斧被邪祟打掉。
只能手持竹竿,對著飛撲攻來的邪祟捅去。
撲通!
邪祟被擊飛,拾兒將竹竿探向落水的崔書生,催促道:“快點抓著!”
然而,邪祟再度攻來,拾兒雙手鬆開,崔書生只能繼續在水裏撲騰。
唰!
當拾兒在邪祟手裏毫無還手之力,幾次險死還生,劉騰投擲出陰陽無極所化木樁。
邪祟手裏的白紗被洞穿,順帶著將拾兒腰間佩戴的香囊破開。
一隻布偶從香囊裡滑出,墜落湖水中。
邪祟看到布偶神色微變,拾兒興奮道:“你總算認識我了。”
“你一直掛在身上?”邪祟問道。
拾兒點頭,邪祟大哭,徹底想起身前的事。
這是,劉騰總算趕來。
他不會輕功,速度比拾兒慢許多,這才姍姍來遲。
手持陰陽無極攔在拾兒和邪祟間:“師弟,且慢,她……”
不過,拾兒話未說完,邪祟忽然滿臉痛苦,腦海中猛地想起九尾狐的話:“不可以為情所困!”
“師弟,不要!”
劉騰手持陰陽無極上前,拾兒利用會輕功的優勢,搶先一步抱著邪祟避開致命一擊。
劉騰落空,兩道身影跌落吊在半空的漁網當中。
拾兒抱著滿臉痛苦的邪祟,邪祟痛苦中露出微笑,哀求道:“你動手,我被鬼王控制的好痛苦。”
劉騰站在旁邊,沒再動手。
“快動手,她是遊魂,你會害你。”
燕赤霞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出現在劉騰身邊。
用劍指著拾兒,滿臉焦急的催促著。
拾兒心亂如麻,神色陰晴不定。
最終下定決心,用可慢符咒的匕首刺向懷中佳人的腹部。
“啊……”
邪祟疼呼,痛苦不堪,卻並未反抗。
拾兒緊閉雙眼,不敢去看,心臟似被一雙無形大手狠狠攥著,心痛到無法呼吸。
感受著懷中佳人化作陰寒刺骨的陰氣,拾兒方纔睜開雙眼。
此時,他早已淚流滿面,雙眼空洞無神,怔怔出神望著煙波浩渺的湖面。
“冤孽!”見拾兒失魂落魄的模樣,燕赤霞也是心疼不已的嘆息一聲,不忍再看。
劉騰沒有說話,心裏滋味並不好受,五味雜陳,複雜難明。
“誰是冤孽啊,你纔是冤孽呢!”
哀傷的氣氛,被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
伴隨著“嘩啦”水聲,渾身溼漉漉的崔書生,從水中爬上來。
“窮書生,狗屁不通,什麼你都管。”
燕赤霞劍眉倒豎,冷眼看著他。
崔書生抹了把臉上的水:“你個死道士,他是被你逼的,他不敢教訓你,我幫他教訓你。”
這傢伙還擼起袖子,伸手去抓燕赤霞衣領。
啪!
一隻手拍開崔書生的手,在崔書生疼呼聲中,抓著他的衣領。
劉騰聽不下去了,單手拎著崔書生的衣領,把他半個身體懸空。
燕赤霞揹着手,在旁邊開口:“你個臭小子,有幾條命啊?我替你消災解厄,你卻詛咒我?”
撂下句話,燕赤霞走向正拿著布偶發呆的拾兒。
劉騰這才鬆開崔書生:“說實話,你真的有點不識好歹。”
崔書生抿抿嘴,想說些什麼,劉騰狠狠瞪了眼他,嚇得他不敢頂嘴。
“拾兒,跟我回去。”
燕赤霞走上前去,暗暗嘆了口氣,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說出口,最終化作平平淡淡一句話。
說完,燕赤霞跳上竹橋,走了兩步,發現拾兒並未跟上。
他含怒轉身,呵斥道:“拾兒,我的話你都不聽了?造反了,我白教你這麼多年……”
原本沒有反應的拾兒,猛地回神,滿臉怒氣翻身跳上竹橋。
“我就是太聽你的話了,不要跟人來往,不要相信人,不要接近人,人見到我就想見到鬼。”
拾兒心裏憋著口氣,不吐不快,口水都噴在燕赤霞臉上了。
燕赤霞滿臉錯愕,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拾兒走了幾步,轉身怒吼:“我跟樹有什麼分別啊?”
話落,他怒氣衝衝揚長而去。
燕赤霞跟在後麵,語氣難得溫和:“傻孩子,我瞭解你的心情,什麼情比金堅吶,騙人的,難道比寶劍更堅嗎?”
拾兒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理他。
劉騰已經走過來,崔書生也亦步亦趨跟著。
燕赤霞依舊在勸說:“情這玩意,不適合我們的,會傷害你自己的。”
說到最後,看著逐漸消失的背影,燕赤霞扯著脖子高聲吼道。
“你有什麼資格談情說愛?”崔書生不知死活,奚落道:“有女人要你嗎?”
燕赤霞豁然轉頭,盯著崔書生。
崔書生被那嚇人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偏過頭去:“人生在世,怎麼可以無情呢?情如手足,如果人真的無情,那不像殘廢,像行屍走肉般枯燥無味?”
“你懂個屁啊!”
燕赤霞暴脾氣上來,張嘴就是粗話。
“哎!”崔書生揮手打斷:“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一定要說,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燕赤霞錯愕,咂摸著嘴,竟無言以對。
劉騰靜靜當空氣,他覺得崔書生的話也不無道理,倒是可以借他的嘴,開導下燕赤霞的思維。
果然,崔書生沒讓他失望,邊走邊說:“我也明白,人鬼殊途,不過,我們認真愛過,剎那間的光輝,足以代表愛的永恆。”
頓了頓,崔書生轉身質問道:“你告訴我,幾十年你做了什麼?你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