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魚怒了
次日開學,南望舒明顯心情愉悅不少,見了小魚,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沉默。
小魚見南望舒這樣,心裏也舒服了很多,之前強烈得讓她無法忽視的愧疚之意,也慢慢消散了。
她仍然覺得奇怪,自己對那個少年,對南望舒,都很容易產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愧疚,從而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是因為臉嗎?
難道說她是個隱性的顏控?
可是程風也不差啊,為什麼看見他就只想打人?
小魚搞不懂,也懶得搞懂,反正一切都步入正軌了,她只需要等高考前,白朵和程風正式在一起,就可以了。
然而,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正在悄悄發生。
……
南望舒回到家,家裏井然有序,完全不像之前被南父翻箱倒櫃後的狼藉。
雖然距離南父改過自新已經過了一週,可南望舒還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看著這一切都覺得不切實際。
“回來了?”南父笑著從廚房走出來,右手端了一個盤子,左手腕扶著:
“這是我今天陪一個大老闆吃飯,老闆聽說我有個兒子,就多買了幾個菜,讓我帶回來給你吃。”
南望舒連忙接過,又幫著從廚房裏取出其餘幾道菜。
都是大魚大肉,可見那個老闆出手闊綽。
“你是個保安,為什麼可以陪老闆吃飯?”南望舒一邊取筷子一邊問。
南父笑著說:“那個老闆發家以前也是當保安的,那天看見我就聊了兩句,今天來談生意,對方突然有事沒來,就把我叫去吃了個便飯。”
“而且那個老闆和我還是老鄉,就對我挺好的。以後我準備跟著他幹,收入肯定比保安多。”
“那我就能供你上大學了。你不是一直都想上大學嗎?”
南望舒笑了,點了點頭:“對。我要考帝都大學。”
“這就對咯!”南父給南望舒碗裡夾菜,“我們南家也要出一個高材生咯!”
這樣的氣氛讓南望舒有些暈眩,彷彿真的看到了美好的未來,他夾起一塊子菜,放進嘴裏,不遺餘力地誇讚美味。
南父並不動筷,而是殷切地催著南望舒多吃點,再多吃一點。南望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誰料沒一會兒,南望書就覺得頭腦發暈,看南父的臉都有些困難:“我……我這是……”
話沒說完,南望書就向後倒去。
南父連忙將他抱起,放在沙發上,播出了那個號碼:“老闆,人已經暈了,您看我給您送過去還是?”
電話那頭的聲音說:“不用,我的車已經在你門口了。我只要他,你不用跟來。”
“明白明白!”南父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那錢?”
“一手交人一手交錢。”說完,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南父激動不已,連忙把南望書背起來往出走。一邊走還一邊說:
“好小子!爹沒白養你一場,竟然有人能花五十萬買你一晚上!我當年買你媽才花了兩百,就讓她當我一輩子的媳婦兒!”
“你可不能跑,你媽當初想跑,不照樣被我打斷了腿。”
“你比你媽能行,要不是老闆想出這樣的辦法來,還真不知道怎麼弄你!哈哈哈哈哈!五十萬啊!”
嘀咕著,他就見到了街邊停著的黑色轎車。車裏的人看見他就開啟了車門,丟出來一個黑色的旅行包,兩個人把昏迷不醒的南望書接了進去。
南父抱著旅行包點頭哈腰:“辛苦辛苦!諸位辛苦了!這小子皮得很,要是中途醒來了要跑,你們就儘管打!打斷他的腿哈!”
車上的人不理他,他也不覺得沒趣,一直目送著車開走,才忙不迭地抱著旅行包跑回家去。
錢啊!五十萬啊!
南父這一輩子都沒拿過這麼多錢!
他將旅行袋裏的錢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高興。回過神來,連忙打包行李,準備帶著錢離開。
還賬?有五十萬誰還還賬!當初欠的錢現在利滾利,早已經不知道欠了多少了!這五十萬夠不夠還另說呢!
倒不如帶著五十萬去瀟灑一番。現在本金有了,肯定能多翻幾番!到那個時候,什麼賬他們都不敢收了!
這麼想著,南父慌忙收拾好東西,揹着包離開了。
……
南望書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了床上。他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大腹便便,一臉油膩的老男人。
那男人光著上身,一身的橫肉就這樣展現在南望書面前。
他盯著南望書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口的點心。
南望書掙扎起來,他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但是手腳都被綁得死死地。
“你是誰?”南望書質問,“你要做什麼?”
男人笑得猥瑣:“我是你的主人。你爸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五十萬呢。”
“買賣人口犯法,你不知道麼?”南望書一邊對峙,一邊試圖解開繩索。
男人笑得大聲:“別忙了,這繩子解不開。我買你整個人幹什麼?我只要你一晚上!你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以後有你的好處!”
“我不能生育,沒有兒子,你要是願意認我做乾爹,那以後,我的家產可都是你的。怎麼樣?叫聲乾爹來聽聽?”
南望書終於恐懼起來,這時候他要是還不明白這個男人要做什麼,那他就是傻子。
“我等了半小時你才醒,看來這個藥還是太猛了。”男人一步一步逼近,嘴裏唸唸有詞,“下次換一個時間短一點的。”
“畢竟欺負一個躺屍有什麼意思,還是要掙扎著纔好玩。”
說著,男人伸出手來,將南望書的衣領猛地扯開。
“不要!”南望書奮力掙扎著,淚花在眼周圍閃爍,他瘋狂地反抗,可是上衣還是被撕扯成了碎片。
絕望,這是更甚於面對南父毆打時的絕望。
他意識到自己根本不可能掙脫,便閉上眼睛,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哐!”
一聲巨響打斷了男人的動作,酒店的房門被踹開,一個人影飛速衝了進來,一腳將男人踹飛在地。
男人身材肥碩,又被踹在了命根子上,一時疼痛難忍,根本起不來。
小魚用飛刀隔開南望書手腳上的繩索,把他扶起來。
南望書仍然緊閉雙目,一股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小魚意識到他在做什麼,連忙抓住他的下頜,逼迫他張開嘴。
他口中已經滿嘴鮮血了。
那男人緩過神來,準備爬起來,卻看到小魚向自己緩緩走了過來。
明明只是一個小姑娘,不足為懼。
可是他卻連動都動不得。
因為那個小姑娘身周好像有邪氣一般,壓迫感十足,她一雙眼睛看過來,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那男人驚恐地往後退去,可是小魚卻居高臨下,一腳踩在了他兩腿之間。
狠狠碾了又碾!
崩壞世界的南望書,就是這樣被這個男人當作接班人的嗎?!
那個南望書,在這一天,就是這樣受盡百般凌辱,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嗎?!
小魚死死盯著男人的臉,一字一頓:“讓你死太便宜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她背起南望書,離開了酒店。
……
南望書昏迷了整整三天,醫生說他是受了過度驚嚇,大腦在保護他,所以不讓他醒來面對痛苦。
白朵和程風都來探望過南望書,看著他在床上眉頭緊蹙的樣子,兩個人都難過不已。
坐在一邊的小魚開口了:“你們是不是快要在一起了?”
這話問的非常奇怪,程風和白朵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倆已經清楚,顧月不再像之前一樣喜歡程風,甚至還有些討厭程風。
而白朵和她的關係也不再勢同水火,雖然小魚不愛搭理白朵,但是不妨礙白朵喜歡這個嶄新的姐姐。
可是這不代表他們能在前情敵、前追求者面前,大談自己的感情進度。
“我沒別的意思。”小魚開口,“我只是希望你們高考結束再表白,再確定關係。”
龍一一去參悟神力,已經很久沒出來了,她並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任務完成後,自己會怎麼樣離開。
所以她提出這個要求,因為她還有事要做。
她暫時還不能消失。
白朵和程風對視一眼,都以為小魚是為他們考慮,笑著應下:“沒問題,我們不會耽誤高考的!”
小魚點點頭,對程風說:“你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和白朵說。”
如果是以往,程風肯定會認為顧月又要偷偷欺負白朵,可是現在,他只是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爸媽之所以留著我,是因為養了我十多年,有感情了。”小魚想了想,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替我照顧好爸媽。”
這話是顧月的話,存在在顧月的記憶裡,她一直想這樣跟白朵說,可是一開始她不屑於和白朵說,後來就成了沒機會對白朵說。
白朵茫然:“什麼意思?你怎麼會不在?”
小魚搖搖頭:“你不用管。還有南望書,帝都大學對我承諾過,會無條件保送南望書。你拿著我的身份證去和他們交涉。他這樣子,估計參加不了高考了。”
“還有這封信,等他醒了,你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