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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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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身份牌

    沉默了很久的幾人圍坐在圓桌,伍秉鑑發現桌子下面有一個開關,是測謊器的開關,昨天他們都太累了,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個。

    依舊是傑克主持大局:“我們先把之前得到的所有線索拿出來看看吧。”

    大家掏了掏兜,幾張揉的不像樣子的廢紙被放在了桌面上,傑克和黃蓉耐心地一張張展開。

    “首先,我們在接到遊戲中姓名的時候,後面肯定都帶了一個身份簡介。現在桌上這些身份資訊,包含大家在真實世界中的資訊,和在遊戲中的資訊。”

    “其次,上面沒有任何直接的指向,除了個別的有性別指向和年齡指向外,基本沒有特定指向。所以我們只能自己判斷。”

    “然後,希望在座的各位,聽我一句話。”

    大家的目光都從紙條上挪到傑克的臉上,認真聽著。

    傑克清了清嗓子,沉重地說:“我不知道他說的殺手和叛徒究竟是真的,還是故意這麼說,好讓我們互相猜忌的。”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考慮最壞的結果,那就是殺手和叛徒不在乎他人性命,只想自己取勝。”

    “正如他所言,我主張殺手不殺人,白天不投票。只要熬過七天,全員勝利。”

    “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我猜測,殺手和叛徒的任務完成後,幕後人會給他們更好的獎勵。”

    “所以很遺憾,我們不得不想一些對策。”

    這話說得清楚,小魚不由得欣賞起傑克來,這個氣運之子大概是這麼多個世界過來,腦子最清醒得一個了。

    他不像少年漫主角一樣光喊口號,不盲目樂觀,在這個時候,他不是否定殺手殘暴的可能性,而是提供最壞處境的解決思路。

    傑克喘了口氣,他也不願意相信過了這麼久,七人中竟然有兩個人一直在演戲:“只要殺手不殺人,我們白天就不投票。這是第一。”

    “第二,所有人的房間都可以反鎖,晚上睡覺鎖好門,實行宵禁。早上九點之前出來清點人數。現在朱麗葉和黃蓉住,我和愛因斯坦住,我們還算有個照應,其他人注意保護自己。”

    “第三,如果真的發生了……殺人事件,我們要在十二點之前進行投票,所以一定要在十二點之前檢查案發現場,進行圓桌測謊討論。”

    “大致就是這樣,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搖了搖頭,傑克考慮的很周到,沒什麼好質疑的,這一路走來,都是傑克在鞏固這個臨時同盟,如果不是他一再堅持,恐怕他們早就如遊戲所願,廝殺起來了。

    桌上的資訊很雜亂,有的是一大段話,有的就幾個字,而且都是用第二人稱寫的,代入感很強。

    小魚撿起幾個掃了一眼:

    “你是一個成功人士,你在業內的知名度震驚全球。”

    “你是為數不多能將自己的職業做到極致的人。”

    “你來到這裏的目的,是爲了報仇。”

    小魚眯了眯眼睛,報仇?向誰報仇?是向玩家?還是向遊戲?

    她想起龍一一說的,傑克就是爲了找到這個遊戲的幕後黑手,才參加了這個遊戲。

    不過更讓她驚奇的是,有一張紙條上寫著:

    “你是一個殺手。”

    伍秉鑑也叫出來:“這個有意思嘿!你們看看,難道殺手不知道自己是殺手嗎?”

    眾人沒接話,看著桌上繁雜的紙條,和身份線索,感覺自己的思緒也像是一團亂麻。

    “這有好長一段故事。”尼基婭驚訝,“你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好心的叔叔收養,在他的教育下,你成長為上流社會的新秀,自打成年,不少上流家族想要和你聯姻。”

    “可是你誰也不喜歡,因為你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這讓你痛不欲生,說不出口,卻也無法割捨。”

    “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你悄悄潛入了你愛的人的臥室,看著其被昏暗燈光照映著的側臉,做出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你報名參加了死亡遊戲,因為你知道,只要贏得這場遊戲,你就能贏得你所愛之人的心。至於死亡?如果你得不到你所愛之人的心,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伍秉鑑嘖嘖:“好傢伙,這也太狗血了吧!”

    “可是它裡面提到了死亡遊戲,這就意味著這段故事是我們某個人的真實故事。不能愛的人,難道這個人愛上了叔叔?”愛因斯坦疑惑。

    黃蓉柔聲說:“這裏麵的性別關鍵詞全都被隱藏了,既不知道主人公的性別,也不知道所愛之人的性別,真是煞費苦心。”

    伍秉鑑捧腹大笑:“別說了,你們來看看這個!”

    “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從小你的父母就鋪好了你的所有路,小到吃穿用度,大到升學就業,每一樣都是你的父母精心安排,為你量身定製的。”

    “你從來不反抗,也從來不說不,你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溫順聽話。”

    “可是隻有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叛逆。”

    “你七歲的時候就揹着父母大晚上跳窗出門,只爲了看小狗打架。”

    “你十五歲的時候偷偷喝酒,被父母聞見了你說是酒心巧克力,結果晚上耍酒瘋把自己的書桌砸了,你家隔音太好父母沒聽見,你第二天自己悄悄忙了一天才修好。”

    “你十八歲的時候面臨擇校,你父母想讓你讀醫學院,可是你想學法,於是你報了個法醫,還埋怨他們沒說清楚,讓他們誤以為真的是他們的錯。”

    “你二十二歲保送研究生,還考到了律師資格證。進入研究生院學習,你認識了一個人,和你父母期望的你的未來物件完全不一樣。”

    “於是你一邊應付父母那邊的相親,一邊追求這個人。”

    伍秉鑑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這孩子可真叛逆!一邊要演好孩子,一邊要有自己的個性,真虧這孩子沒瘋咯!”

    這一笑,讓剛剛凝重的氣氛鬆緩了不少,大家七嘴八舌地讀完了桌上的紙條,癱在座椅上:

    “有幾個一看就是遊戲裡身份的。那個因家族願意愛而不得,不就是朱麗葉嗎?”

    “科學家,當然是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點了點頭:“沒錯,舞女是尼基婭,出自《舞姬》,也是一個美女遇到渣男的悲慘故事。”

    “還有,馬塞爾應該是大文豪馬塞爾·普魯斯特,是20世紀法國最偉大的作家之一,意識流的先驅和大師!”他指了指桌上寫著“作家”的紙條。

    “你懂的真多。”尼基婭說,“感覺你對這些文藝的東西都很瞭解。”

    “可能我就是這樣一個文藝的人吧!”愛因斯坦幽默地說,逗得尼基婭哈哈大笑。

    伍秉鑑看著這一幕,沒來由的有點氣短,撇過腦袋去看了一眼廚房,說:“我去吃點東西。”

    沒人理他,他只好自己去,步子邁的又大又重,像是故意給誰聽一樣。

    “他怎麼了?”黃蓉坐在尼基婭身邊,問。

    尼基婭瞥了一眼:“誰知道,不管他,他不是老這樣嗎?”

    有了伍秉鑑這個帶頭,大家都覺得肚子餓了,於是往廚房走去,尼基婭本來要和愛因斯坦過去,卻被小魚拉住了手。

    只剩下小魚和尼基婭兩人坐在圓桌上。

    “怎麼了?”尼基婭有些納悶,這個女人雖然沒有不好相處,但是平時也不怎麼主動搭理人,明明會的也很多,但從不愛出風頭。現在把自己拉住,是怎麼回事?

    小魚當著她的麵開啟了桌下的測謊按鈕:“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得確定一下。”

    尼基婭爽快地點點頭:“問吧。”

    “你什麼時候拿到割皮刀的?”

    尼基婭明顯有些遲疑,很顯然,要不是跳傘過程中伍秉鑑快死了,她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偷了骨柄刀這樣的事的。

    沉默了一會兒,尼基婭還是說道:“在密室的時候。爆炸結束後,我們從暗室裡出來,我發現割皮刀掉落在牆根,沒人發現,就撿起來了。”

    桌上的燈是綠色的,也沒有發出警報聲,她說的是實話。

    爆炸結束後,已經是黃蓉受傷之後的事情了,這麼看來,尼基婭沒有嫌疑。

    “好。”小魚點了點頭,“謝謝。”

    “那個……”尼基婭頭回有點扭捏,“麻煩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們。我拿割皮刀畢竟是因為不相信大家,有所防範,如果被他們知道了,恐怕會傷心的。”

    小魚笑了笑:“你怎麼不怕伍秉鑑說?他比我話多。”

    “他要說早說了,現在都不說,應該是想幫我瞞著,我一會兒偷偷跟他說一聲。至於這把刀……我還是妥善放起來吧,要是被殺手知道了,恐怕不太好。”

    說到殺手,兩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又說了幾句注意的話,就一起往廚房去了。

    “你倆幹什麼呢,來這麼晚?”伍秉鑑沒心沒肺地啃著一隻大雞腿,“快來,這冰箱裏全是肉,我愛死了。”

    “你就知道吃!”尼基婭嫌棄地說,卻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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