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欻欻欻欻……”

    果然，那條花斑蛇帶著刺蝟球滑過雪地，奔著我們這邊來了。

    身子滑動的非常緩慢，並且那個團團刺蝟球是咬住花斑蛇的蛇尾，被小小花斑蛇給帶過來的。

    “哎呀，奔咱們這邊來了，會不會有毒啊，不會是來咬咱們的吧？”楊彪叫道。

    我沒有說話，瞪眼珠子瞅著。

    果不其然，那條小小花斑蛇帶著刺蝟球在我身前兩三米的地方，停住了。

    然後很費力的昂起小三角腦袋看看我，蜿蜒著身子在地上畫圈了。

    是外八字畫圈，緊接著又在雪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把外八字圖形給闊在裏邊。

    隨即身子僵直在地上，不動了。

    “這咋不動了……死了，啥意思，畫的啥呀？”楊彪瞅瞅叫。

    “找，趕快找這座墳頭是誰家的。”我抬頭瞅瞅那座新墳塋，奔著大路上去了。

    咋說是新墳塋，因為那墳頭一側，還有沒被白雪給完全蓋住的花圈呢。

    “啊……這到底啥意思啊，強子，那墳頭是犯啥說法？我咋沒看出來是咋回事呢。”楊彪追攆我問。

    “這叫外八卦求靈，是五柳地仙神的一種求助方式。”

    聽楊彪問，我跟他解釋道：“往外畫八字圈，是說有五柳地仙神，被我們走陰陽的人給困住了。”

    “而要是畫內八字求助的話，那就是修靈的地仙神之間發生內訌了，所以剛纔那花柳仙，也就是那條花斑蛇與白仙刺蝟，纔會以那種方式來向我們求助的。”

    “啊……是跟那座墳頭有關係，那墳裡埋的不是死人？”楊彪一聽，叫了。

    “不知道，大冬天的被雪覆蓋，不好辨認。”

    我說道：“這要是夏天裏，就可以根據墳頭上雜草的生長方向，以及雜草生長的茂不茂盛，完全可以推斷出墳穴當中葬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

    “這麼神奇，那咋判斷啊，強子，你跟我說說唄？”楊彪一聽，又叫了。

    “很簡單，新墳上的雜草，是在墳尖上開始生長的，也就是墳穴四周光禿禿的，只有墳尖上會長出雜草。”

    我說道：“等年少之人墳穴，東邊方位上的雜草，會比西邊旺盛很多。”

    “而年老死去的人，當然就是反著來了，也就是墳穴西邊的雜草，會生長得東邊茂盛。”

    “等辨別墳頭裏埋著的是男是女，那就要看雜草所生長的高度了，男人墳頭上的雜草，東邊的草要比西邊長的高，女人墳頭上的雜草，反過來就是西邊的草，要比東邊的高出許多了。”

    “這也就是所說的，東邊草高是男墳，西邊草高葬女人的說法。”

    “另外還一個說法就是，男墳上所生長的雜草，又高又直，而女人墳頭上所生長的雜草亂蓬蓬，纖細而枯黃，像是要蔫死了一樣。”

    “等一座死人墳頭，如果上面有草，下面光禿禿不長草的話，那裏麵一定埋著的是得癆病死的人，或者是孤寡老人。”

    “而服毒而死的人，墳頭上的地皮，是卷卷的，也就是像龜裂了一樣，一片片往上翻翹。”

    “反正很多很多，看一座墳頭，就能斷出很多東西，包括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以及生前死後的所有經歷，基本都能斷個差不多。”隨著這講述，我說道。

    “哇，真的是太神奇了，強子，等有時間你把這些都給我整理到一個本子上，我好好學學，要不然光聽你這說，我也記不住啊？”楊彪瞪小眼珠子驚歎道。

    “好，等有時間的。”我答應一聲。

    就這樣往最近的村屯去，到屯子頭上我抬頭瞅了瞅，奔著房頂上有大喇叭人家院子。

    “請問一下，這是什麼村子，我們是過路的，想進屋暖和暖和。”隨著推開那家房門，我對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燒火的婦女問道。

    “奧，這是寒九村，快進屋進屋，你們這是要去哪啊？”婦女很熱情的把我們給迎到屋裏，問我們了。

    “我是走陰陽的大師，問一下大姐，那後面樹林子裡的新墳，是誰家的？”我一屁股坐熱乎乎的炕頭上問道。

    “那個呀……是前院老程家的，死兩個多月了，活著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會鼓搗邪乎事。”聽我說是走陰陽大師，婦女抬眼瞅瞅我說道。

    “奧，那我們就不打擾大姐你了，我們到前院去。”我起身說道。

    “怎麼……是他家墳頭犯啥說法了？”

    看我要走，婦女往出送我們“不過也真是邪乎，你說天老爺按腦袋，也不能可一家按吧，那程大仙剛倒下十來天，他老婆子也倒下了，這不，聽說現在還病的挺重，說不上哪個時候，也跟著程大仙去了。”

    “嗯，我過去看看。”我並沒跟婦女多解釋的出門，來到前院一個高大的磚院套跟前，邦邦邦敲門了。

    “哎呀，這家挺富裕啊，在村下能住這麼好的房子，可真是不多見。”楊彪瞅瞅那高大院套，叫道。

    “誰……你們找誰？”這時候，從屋裏走出一個三十幾歲的高高胖胖紅臉膛男人，問我們。

    “走陰陽的大師，路過你家墳頭，看墳頭上風水不對，所以找過來看看。”我直接說道。

    “走陰陽大師……”男人遲疑瞅瞅我們，把門開啟了。

    “那進屋吧，我爹活著時候，也是走香火的，說實話，我也覺得我家的事不對，可就是不知道不對在哪了，如今我娘也要死了，家也散了，哎，沒意思了。”隨著開啟房門往屋裏讓我們，男人很沒精神頭的說道。

    “額，怎麼這麼大股子怪味，哪來的？”隨著一腳邁進外屋門口，我翕動幾下鼻子四外瞅道。

    這是一間廚房，廚房後面是一個走廊，連著裏屋。

    “奧，是我娘天天打針吃藥，藥罐子味吧？”聽著我問，男人說道。

    “不對，是屍臭味，很明顯的死人味道。”我喊叫不對，奔著廚房的北牆角去了。

    牆角上掛著厚厚老灰套子，是一道道黑乎乎的類似泥湯子一樣的髒東西，順著牆面往下淌，散發出很怪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