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請戰
海面上那條小青龍毫無聲息,半晌之後一道龍靈緩緩浮現,隨即極速遁入東海深處。
那是敖孿的龍魂,這道靈魂心有餘悸,一直進入了東海龍宮自己的洞府之中才是稍稍安心。
那一道劍光……
若非父王將從祖龍那裏得來的一塊鱗片擋住了大部分的殺傷力,他連龍魂都可能會被絞殺,生機不存。
祖龍的鱗片啊!
敖孿眼中閃過一抹痛惜的神色,傳聞昔年祖龍半隻腳踏入聖境了,最終與鳳族的祖鳳同歸於盡,這樣存在的鱗片,連他們東海龍宮都沒有多少。
可恨的人族!
敖孿眼中帶著一點點的驚懼神色,他聽說過人族的十大神器,但一直認為不過是尋常法寶而已,沒想到今天差一點死在了十大神器手中。
東海龍宮在震動,人皇劍顯化東海之上,那等駭人的威勢,只要東海龍王不是什麼死人自然會察覺到。
敖孿還沒有隱藏什麼,一位頭上有龍角的中年人龍行虎步地走進宮殿,一見到敖孿沒了肉身,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頓時暴怒。
此龍便是東海龍宮之主,四海龍王之首,東海龍王敖廣。
“孽畜,今日本王打死你,也好過日後你為吾族招惹災禍!”
話音落下,一掌拍出,這是一尊大羅金仙的含怒出手,哪裏是隻剩下龍魂的敖孿所能抵擋的,若非是龍魂之中,有奇異光芒一閃而逝,敖孿就真的可能被敖廣一巴掌拍死。
看到那一道奇異之色,敖廣眼中閃過一抹悲色,那是他死去的王后最後一點靈光,用來守護幼子的,“龍兒,我沒有教好我們的孩子,以致於他為禍龍族。”
“父王!”
敖孿在怒吼,那是恐懼到極致之後產生的憤怒,因為他發現他的父王是真的要殺她,其下手之狠,若非沒有母后的守護之力,他就真的死了。
“爲了幾個人族,你真的要殺我?!”
敖廣眼中的悲色收斂,怒色再一次浮現:“幾個人族?本王告誡你無數遍了,人族不可招惹,可你都幹了些什麼?!”
敖廣不太清楚敖孿做了什麼,但是能讓人族的人皇重器出手,這事就真的小不了。
“不過是幾個人族的崽子而已,他人族自十多年前將疆域開到我東海,吃了我海族子子孫孫何止億萬?我這不過是爲了報仇而已!”
敖孿雖然在怒吼,但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因為他真的怕父王再一次出手殺他,到那個時候,母后的守護靈光也救不了他。
敖廣怔了怔,隨即不可置信,“你就殺了幾個人族的孩子?”
“自然,我無兵符在手,如何調動兵卒去斬殺打漁的人族!”
雖然不情願,但敖孿還是這樣說了。
這話讓得敖廣稍微鬆了一口氣,他以為敖孿膽大包天動了時常在東海打漁的數千人族呢,若只是幾個孩子……
那這件事似乎還在可控範圍之內,畢竟如這逆子所說,人族吃他東海所屬的海族子孫何止億萬。
人族來問罪,大不了賠罪就是。
雖說敖廣審時度勢,覺得而今在風頭上的人族不可招惹,但是他畢竟是龍族,潛伏在血脈之中的神獸傲氣讓他做不出來親上人族去賠罪這樣的事情來。
見到敖廣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敖孿心中忐忑,“你若是不相信,可去海上看看便知!”
“哼,此事我自然會調查!”
敖廣甩袖而去,留下一瓶寶丹,“沒了肉身也好,不會胡作非爲!”
怒哼之聲中,東海龍王翩然而去,留下敖孿一人。
拿過那瓶寶丹,敖孿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有了這一瓶寶丹,他重鑄肉身所用的時候應該不用太長。
“看來父王是原諒自己了……”
這樣想著,敖孿臉上閃過一抹得意,雖說肉身沒了,幾個心腹也死掉了,但出一口惡氣也是極好的。
東海龍宮在敖廣坐鎮之後,算是風平浪靜,但是東海之濱這場厄難傳至人族之後,整個人族都是在暴動。
“什麼……”
聽聞女娃身死,連屍體都不曾找到的神農氏眼前一黑,饒是以他而今的心智,都是忍不住如遭重擊。
下首聽訞更是昏了過去,急忙有侍女過來,將其帶出人皇殿醫治。
“何故?!”
神農氏幾乎是咬著牙開口,他知道,十大神器有鎮壓之效,凡是人族疆域之內,應該不會有大的災禍纔對。
這也是他為什麼放心讓女娃去東海之濱去玩一樣,有著十大神器的鎮壓之力,東海的淺海必然不可能不會有大的風浪。
“是龍族!”
有人出班,憤怒開口,此人的子嗣也死在了那裏,只不過屍體帶回來了,那又有什麼用呢。
“證據!”
憤怒之後的神農氏言簡意賅,但是那一雙攝人的眸子讓得人皇殿內外所有人都清楚,人皇正在暴怒。
“此事傳回人皇道場,吾已令數十名仙神前去探查,人皇劍斬殺的蝦兵蟹將之屍體,就在殿外!”
“此外,截教道統來人告知吾等,他們也曾去過那裏,察覺到了真龍的氣息!”
此言一出,人皇殿譁然一片,不說截教道統的訊息準確與否,人皇劍必然不會騙他們的,而蝦兵蟹將正是那東海龍宮的兵卒。
“臣請戰!”
一尊戰將出班,半跪拜下,“請陛下賦予我兵符,半年之下,末將可令東海生機不存!”
此言一出,殺氣凜然。
“臣附議!”
“附議!”
“可!”
“陛下,東海龍族欺吾族太甚,當即大伐而滅之,以震懾外族!”
“自伏羲氏陛下主政,及至今日,吾族從無此恥辱,此乃吾族之恥辱,當以龍血洗刷!”
“戰!”
甚至有老輩人物開口了,“請陛下下令!”
“請陛下下令!”
“東海龍族不除,吾族血性骨氣一朝傾覆,請陛下為吾族長遠計,滅其族種,揚我族威!”
一時間,放眼望去,人皇殿內,站著的人都是神農氏一日而已。
其餘者,無論是文臣武將,也是跪地請戰,一時間,連人皇道場上空凝聚的氣運都變得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