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穆清找到了那張合照後，她便將上面李凡的樣子放大數十倍到可以看清的程度，讓歲歲在網上幫忙搜尋線索。

    而她自己也並不清閒，幾次都去事務所附近觀察，想要查出那兩個傢伙的背景。

    只可惜自從那天之後，那兩個在事務所蹲點的人就人間蒸發，無跡可尋。

    她暗自後悔，沒有看清那兩人的樣子，也許從他們的身上，也能發現蛛絲馬跡。

    又過了幾天，就連自己聰明的軍師兒子也沒有找到關於李凡這人。

    穆清爲了能早日找到線索，索性買了一張去海木市的車票。

    在臨走時，她將孩子們託付給王中，覺得小區治安不錯，再加上自家安保做的很是周密，應該不會出錯，便踏上了去海木市的旅途。

    在路上，她透過一些宣傳海報，還有網路搜尋，瞭解到那裏的大概情況。

    那是一座不亞於K市的小城市。

    不過，它卻也是一座比較悲催的地方。

    因為K市是商業中心，旁邊還有一座重工業城市，在兩座有著自己特色，且發展超前的城市擠壓下，這裏就顯示有些平庸落後。

    當然，還有一個讓這裏落後的原因，便是這裏的四周環山。

    說是城市，交通卻並不順暢，所以就算是臨近一線都市，它卻屬於三線的小地方。

    根據王中回憶，李凡口音明顯是海木市這裏的人，因此，她想要趁著自己休假在家的時間，來這裏找人。

    徐達已經死了，唯一知道合同真相的人，就只有當時在場的秘書和財務科長。

    作為唯一有照片和名字的人，李凡，便成了重點調查物件。

    一路顛簸，穆清終於明白為何說這裏的交通不便利了。因為四周環山，就算坐火車，要想進入市中心，還需要做一個多小時的計程車。

    好在王中事先已經幫她規劃好路線，直接坐長途汽車，雖然晃悠的讓人頭暈，但卻沒有轉折便到了市裏。

    她迷茫的望著陌生環境，先找了一家酒店下榻，下午去熟悉環境的時候，順便找了一些本地居民用李凡的照片打聽下落。

    只可惜，在一座城市中漫無目的的找人，就如同大海里撈針。

    一連三天，她都沒有找到線索。

    夜深，經過一天的奔波，她仍然無功而返。

    坐在電腦前，和兒子女兒影片，先是熱絡了一會兒，看到王中便無奈搖頭，示意自己還是一無所獲。

    “在城市裏找人，本就是一件麻煩的事，若農村的話，也許還輕鬆一些。不過我對那人也僅僅知道名字，口音也是聽出來，無法確定他是不是海木市的人。清清啊，依我看，你還是回來吧。”

    “王叔，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

    穆清欲言又止的看著螢幕，這句話，透露出太多無奈。

    她一個女人，每天走上萬步，怎能不累？

    可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是他們唯一的線索，若不查下去，可就真的什麼都找不到了。

    王中緊咬下唇，無力嘆息，已經對翻案無望。

    兩個萌寶見媽媽和爺爺的表情凝重，心情不佳的模樣，想了想，便岔開話題道：“對了，媽媽，給你說件大好事哦。”

    “恩？是什麼啊？”

    年年一臉壞笑，將歲歲推到螢幕前，笑道：“還是哥哥說吧，是他發現的呢。”

    “哦？歲歲？你發現了什麼？”

    “媽媽，我看到孟氏集團最近的賬務虧損了三千萬，而且每天還在以幾十萬的速度損失，估計若長久這麼下去，公司很快就會倒閉了。”

    穆清本以為只是他在網上看到的新聞訊息，卻不想，竟然是孟氏的財務狀況，且還是絕對的機密。

    像這種新聞，公司內部首先會封鎖訊息，對員工保密，以求內部穩定。

    其次，更是不敢被媒體得知。要不然，一旦洩露出去，必然會引起競爭對手的落井下石，很有可能將危機變成了災難。

    “歲歲，你是不是入侵了孟氏集團的系統？”

    “媽媽，這次不是我入侵的。”

    小男孩表情有些古怪，並不是他不會偽裝，而是不想在媽媽面前說謊。

    他可以欺騙全天下的人，卻不能欺騙養育自己的母親。這也是他從懂事開始，就刻在心裏的謹言。

    穆清看出兒子有話沒有說完，嚴肅的說：“歲歲，你不許騙媽媽哦，若不是你入侵了孟氏集團的電腦，又怎麼會得知這些呢？”

    “媽媽，這個從標準意義來說，是我入侵的，但並不是我的電腦，而是賀叔叔的。”

    “賀知舟？”

    “恩。”

    “是他讓你做的？”

    歲歲看出穆清正在憤怒的邊緣，連忙說道：“媽媽，你先不要生氣，這其中故事很曲折，是我欠賀叔叔一個人情，才幫他的。”

    “不管是什麼理由，總之，就是他讓你這麼做的，對嗎？”

    歲歲語頓，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事實確實如此，是賀知舟讓他入侵孟氏集團的系統。

    但要追其根本，卻是因為他當初被孟毅發現，然後用移花接木的辦法，讓賀知舟頂包。

    而他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爲了落實這件事，給孟毅一次警告，讓他害怕。

    這些曲折的過程，透過網路電話，且身邊還有其他人存在，是根本無法解釋清楚的。

    就算是再聰明的人，在這個時候，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陷入兩難的境地。

    小男孩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解釋，而怒火中燒的母親也沒有心情繼續聽下去。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睡覺。王叔，記得要將門窗都關好。”

    “恩，好。”

    “我這邊有點事，就先掛了。”

    “恩，好。”

    將影片電話一掛掉，穆清立刻掏出手機，點開V信，將那個被遮蔽資訊的頭像點開。

    這是她和賀知舟唯一的聯絡方式，而且當時還是爲了筆記本的事，才留下。

    若按照她的習慣，在對方拒收轉賬之後，就會將這人拉黑刪除。

    可好幾次快要按下刪除鍵的時候，她又捨不得了。

    就算是不聯絡，也許平時看看他的朋友圈，也是一種念想。

    就這樣，這個V訊號，一直保留，卻從未發過訊息。

    不過這次，她可不是爲了看朋友圈，而是點開語音通話，和對方直接聯絡。

    那邊正在和外商視訊通話的男人，當看到塵封許久的V訊號亮起，瞬時喜上眉梢，心跳加速。

    “史密斯先生，我這邊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改天我們再說。”

    “額，好吧，不過你要儘快給我回復，要不然這筆訂單我可就要交給別人去做了。”

    “放心，我不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