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沆瀣一氣
盧舒顏煞有一種王熙鳳的做派,惹得江如甯伸出去要偷拿東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臉茫然的轉頭看向門口,第一時間注意到的竟然是緊隨其後的餘嘉澤。
許久未見的兩個人明顯呆愣著,江惟安倒是大喇喇的跑到傅雪瑤的身邊,笨拙的爬到椅子上,不自覺的咽口水。
“傅阿姨,我們現在可以動筷子了嗎?”
傅雪瑤敏銳的感受到他們三個人的暗潮涌動,奈何她跟三人的關係都不怎麼熟稔,乾脆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江惟安的身上。
“吃吧,偷偷告訴你,你下樓的時候我已經跟你媽咪偷吃了不少東西。”
這廂江如甯率先反應過來,憤恨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盧舒顏,這才起身走到了餘嘉澤的面前伸開了雙臂。
“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不應該給我來一個熱烈的擁抱嗎?”
熟悉的聲音讓餘嘉澤迅速回神,一個健步衝到她面前,摟著人的手竟然真的因為激動控制不住力度。
“熱的,活的。”
餘嘉澤的輕聲呢喃招來了江如甯的疑惑,輕拍了幾下他的後背掙脫開,“怎麼?在你的心裏面我就是一個已經離開人世的人了?”
感受著江如甯的調侃,餘嘉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委屈巴巴的瞪著她,“要不是因為你聯絡不上,我壓根就控制不住在心裏面瞎想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鬧出來這麼大的烏龍。”
估算著在樓下盧舒顏已經把自己出賣的差不多了,江如甯倒也沒有要再隱瞞的意思,抬手指了指正在大快朵頤的江惟安。
“我跟傅司寒的事情估計早就在圈子裏麵傳開了,爲了小寶的撫養權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聽著江如甯略顯自嘲的語調,餘嘉澤還是無法抵抗內心的怒氣,抓著她的手腕大步往沙發前走去,坐下雙手板著人的肩膀一字一頓的質問。
“你當初為什麼不找我幫忙?他傅司寒在這個城市裏麵雖然隻手遮天,但絕對不可能一點軟肋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遇見了舊人,江如甯的情緒也跟著陰鬱了不少,對上餘嘉澤的眼神輕聲的感嘆著。
“如果放在以前的話可能他還有軟肋,現在的傅司寒哪裏還有什麼軟肋,早就隨著林宛亦的死亡徹底消失殆盡了。”
不想一句話竟然直接踩中了江如甯心底早就已經結痂的傷口,餘嘉澤張嘴卻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有些生硬的道歉。
“對不起,我剛纔就是一時被氣糊塗了纔會說那樣的話,如甯你千萬別往心裏面去。”
兩個人之間沉悶又僵硬的氣氛蔓延到了餐桌,盧舒顏又時時刻刻的盯著兩個人,忙出聲打破了那個尷尬的話題。
“江如甯,今天晚上這一頓可是我們傅大小姐大出血,再不來吃的話恐怕就要涼了,到時候浪費了她的一番好意可就不好了。”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江如甯迅速找回神來,正打算起身才發現剛纔激動忘記了腳踝上的疼痛,此刻疼的壓根就站不起來,輕微的晃動都能引起渾身的顫慄,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餘嘉澤順著江如甯的聲音望過去,只一眼就楞在了原地,緊皺著眉頭彎腰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沒等著在場的人有反應便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去。
眼見著自家媽咪被人抱走了,江惟安這才反應過來慌張的朝著門口追過去,盧舒顏跟傅雪瑤反應迅速跟上了腳步。
一連串的快速離開到也是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匆匆趕到門口一輛車像是箭一樣的疾馳而過,傅雪瑤一邊站在路邊打車,一邊跟旁邊同樣著急的盧舒顏吐槽。
“那個男人什麼毛病,進來什麼話都不說就抱著人離開,難道是我們在包廂裡都是空氣?”
總算是招停了一輛車,盧舒顏抱著小寶坐進去,交代著司機追上前面快要看不見車屁股的豪車交代著。
“跟上那輛車。”
司機狐疑的看著後視鏡裡面緊張無比的仨個人,猶豫了半天還是一腳油門朝著前面駛去,盧舒顏這才反應過來跟傅雪瑤解釋。
“餘嘉澤跟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年也一直都沒因為江家的沒落斷了聯絡,剛回國就碰上聯絡不上江如甯,估計剛纔那個表情還是因為擔心她的腳傷吧!”
“那這個意思就是餘先生跟江如甯是青梅竹馬唄。”
一樣的話在傅雪瑤的嘴裏麵說出來確實不太一樣,盧舒顏倒也是沒有要否認的意思,畢竟江家出事之後所有的人都避而遠之,只有餘嘉澤頂著自家老頭子的怒氣風雨無阻的去監獄跟人會面。
恐怕只有江如甯那個早就已經搞不懂什麼是愛情的人看不明白了,其他的人倒是能清楚的明白餘嘉澤的內心。
刺耳的剎車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餘嘉澤剛剛停穩車子便迫不及待的抱著人往裏面走,焦急的樣子好像是懷中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處置室。
醫生被火急火燎的喊過來,沒想到在看見病床上那張熟悉的精緻面孔的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這麼巧,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江如甯被醫生的調侃有些接受不來,下意識扯了扯嘴角辯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這裏見面。”
餘嘉澤狐疑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還是佔有慾十足的擋在了江如甯面前,皺眉冷聲提醒。
“請你先幫她看一下腳踝上的傷。”
眼前的這個同樣硬朗俊逸的男人讓醫生瞬間反應過來,上一次被傅司寒支配的恐懼感又一次無情的涌上心頭,一邊整理著旁邊的工具暗自吐槽。
“漂亮的姑娘的日子果然也不像是想象之中的那麼好過,正常人誰能接受的來被這一個兩個的像是看犯人一樣的看著啊!”
餘嘉澤站在床邊眼睛死盯著江如甯腫的像是饅頭一樣的腳踝,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般,僵硬的要命。
“這件事情跟傅司寒有沒有關係?他是不是去找你跟小寶的麻煩了?”
“傅司寒確實暴戾,但這一次我受傷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甚至是我來這裏也是他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