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服漂亮，在哪兒買的？”趙美月聲音高昂地說。

    “是我小姑給我買的，聽說是從香島帶過來的。”顧有男羞澀地說。

    雖然沒到過年，她已經迫不及待把新衣服穿在身上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季元森不在這兒，不能看到她的新衣服。

    穿上新衣服後，她對著鏡子打量半天，覺得自己特別漂亮，比江梨還要漂亮好幾倍。

    農場的人都說江梨漂亮，可她覺得江梨就是勝在身上穿的衣服好看。她穿舊衣服，江梨穿新衣服，當然是江梨比較漂亮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也穿上了新衣服。跟江梨站在一起，明顯是她漂亮。

    她特意過來找江梨，就是爲了讓大家看到她的美。

    果然，江梨看了她好幾眼。

    顧有男特意站得直直的，以便讓江梨看得更清楚些。

    “江梨，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麼樣？”顧有男問。

    “好看，很適合你。”江梨說。

    她不得不承認，這身主服很適合顧有男。儘管顧有男長得不怎麼樣，長得還是很好看的，怪不得上一世季元霖對她死心踏地。

    這一世，季元霖倒沒怎麼注意到顧有男，可能是時機還沒有到？

    江梨搜刮肚腸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季元霖跟她退婚的時候，好像提到過他為什麼會喜歡上顧有男，顧有男小時候救過季元霖...

    “小梨——”趙美月在江梨面前揮了揮手。

    江梨回過神來，抬了抬眼說：“怎麼了？”

    “你看有男都看得呆住了。”趙美月偷笑道。

    江梨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她轉念又一想覺得還是算了。

    顧有男聽了，心裏更得意了。

    高秀蘭出來看了一眼，稀奇地說：“有男穿新衣服了？”

    “嗯，過年了嘛，家裏人給我買的。”顧有男笑眯眯地說。

    等江愛民回來後，高秀蘭跟他商量：“快過年了，孩子們都有新衣服穿，咱們是不是也該給元棠他們三個買身新衣服？”

    “買買，挑個時間，咱們一起去。”江愛家說。

    跟孩子們說了這個訊息，孩子們都特別開心。

    “太好了，終於要有新衣服穿了。”江元昊說。

    “給弟弟妹妹買吧，我就不用了。”江元棠懂事地說。

    “不行，每個人都要買。我跟你們爸爸這一年掙了不少錢，買兩三件衣服花不了幾個錢。”高秀蘭說。

    儘管江元棠非常剋制，但能看得出來他也很開心。

    定下的時間是在高秀蘭休假那天。

    早早地吃過飯，一家人去了供銷社。

    在裡面上班的阿姨熱情地迎上來：“一家人齊上陣了。”

    這個阿姨跟高秀蘭認識，是高秀蘭同事的妹妹。

    供銷社裏人非常多。

    快過年了，大家都來買紅紙等等，一些過年要用的東西。

    高秀蘭跟她同事的妹妹到一邊說話了。

    江梨碰上了進來買東西的趙有亮夫婦和三個小孩。

    “給小恆買吧，男孩子要穿新衣服的，不然會被人笑話的。”趙有亮說。

    劉二妮不太情願：“還是給美月和美雲買吧，她們盼新衣服盼好幾年了。每一年，咱們都說給她們買衣服，可每一年都沒有買。”

    “穿什麼新衣服？舊衣服改一改一樣穿。女孩子隨便穿一穿，用不著穿得太好。可男孩子就不一樣了，男孩子是咱家的臉面，必須穿好一點。”趙有亮大男子主義很嚴重。

    劉二妮不敢反駁他，只好點頭同意了。

    趙美雲惡狠狠地瞪了趙恆一眼。

    趙恆看過來時，她馬上就轉移了視線。

    “我不要新衣服，給兩個姐姐買吧。”趙恆乖巧地說。

    這句話把趙有亮高興得嘴角差點咧到後腦勺。

    “你聽聽，孩子懂事了。”

    劉二妮心裏一喜，嘴裏說：“孩子第一次提要求，咱們總不能駁了他。”

    “行，那就給美月買，明年再給美雲買。”趙有亮說。

    趙美雲大叫起來：“為啥不給我買？”

    “給你買個屁，家裏哪有那麼多錢？”趙有亮舉起一隻手，作勢要給她一巴掌。

    “你打，打死我算了。”趙有云梗著脖子說。

    趙恆看到江梨了，他拉了拉劉二妮的衣服，小聲說：“我去找江梨玩。”

    劉二妮巴不得他離開，立刻點頭同意了。

    江梨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的衣服。

    高秀蘭指著其中一件說：“這個怎麼樣？你喜歡嗎？”

    “是不是太紅了？”江愛民插嘴道。

    “過年嘛，當然要穿喜慶一點。”高秀蘭不以為然地說。

    江愛民看了一眼兩個兒子，說：“你給孩子們都買了紅衣服，把他們打扮得跟年畫上娃娃似的。”

    “不好看嗎？”高秀蘭蹙起秀眉說。

    “好看好看。”江愛民摸了下鼻子，話鋒一轉說：“咱們還是問問小梨的意見，他要是喜歡，那咱就買。”

    高秀蘭看向江梨：“我本來問的就是小梨，你橫插一槓子。”

    “小梨，你喜歡嗎？”

    江梨說：“我喜歡這一件。”

    她指著一件上面有白斑點的衣服。

    高秀蘭不太中意，因為衣服的顏色是黑色。

    “我喜歡紅色的。”她看向江愛民，直白地問：“你喜歡哪一件？”

    江愛民陷入了左右為難之中，一邊是自己的媳婦，一邊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說喜歡紅色的，那就得罪了寶貝女兒。要說喜歡黑色的，那就得罪了自己老婆，晚上說不定連炕都上不去。

    “這...”江愛民這了半天，認真地說：“要不，咱們都買了？”

    他真是太聰明瞭，竟然想出來一個天衣無縫的好主意。

    “那多費錢啊。”高秀蘭又捨不得了，精打細算地說：“冬天很快就過去了，棉服就穿不上了。還有，衣服只能穿一季，過了今年就穿不上了，買多了也是浪費。”

    “我要黑色的。”江梨說。

    她纔不要穿成年畫娃娃。

    到了過年，大人都會給孩子們穿紅衣服，腦門上再點上個紅點點，可不就成了年畫娃娃？

    “都買了給妹妹穿。”江元棠說。

    “你看，元棠也這麼說。”江愛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