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你們錯了，我們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都錯了。”張小微滿是信心地說。

    “班長都這麼說了，說不定是江梨和趙恆錯了。”

    “可是江梨是第一。”

    “班長的學習成績也不差。”有人說。

    這時，季元霖看到這邊圍了這麼多人，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張小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問：“數學倒數第三題的答案，你寫了多少？”

    說完，她緊緊地盯著季元霖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剛剛考完試，季元霖還不至於忘得這麼快。他當然記得自己寫的答案是多少，可他掃了一圈，發現大家都在盯著他看，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

    季元霖不解地問。

    “是這樣的，倒數第三題的答案，江梨和趙恆寫的，跟我們的不一樣。”說完，張小微繼繼續緊盯著季元霖，執著地問：“你的答案是多少。”

    季元霖沒有遲疑，快速地報出自己的答案。

    張小微眉開眼笑地說：“你的答案跟我們的是一樣的，我們是對的，錯的人是江梨，肯定是她錯了。”

    “你高興就好。”江梨淡淡地說。

    她看向趙恆，委屈巴巴地說：“餓死我了，不知道奶奶有沒有做好飯，咱們趕緊回家吃飯去。”

    “早上讓你多吃點，你死活都不願意。”趙恆無奈地看著她。

    “我也不想啊，奶奶做的是韭菜雞蛋餅，我真的不喜歡吃。”江梨餓得全身無力，半邊身體都掛在了趙恆身上。

    趙擔支撐著她，兩個人往外面走。

    “完了，我肯定是寫錯了。”季元霖說。

    “怎麼會？”沒想到得知江梨的答案跟他不一樣時，季元霖會是這個反應，張小微笑不出來了。

    季元霖懊惱地說：“肯定是我做錯了，江梨是不會錯的。”

    張小微眼皮狂跳，強笑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說不定是江梨錯了，我們做對了。”

    張小微的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是啊，你不比江梨差，要對自己有信心纔對。”

    “咱們對了。”

    季元霖搖搖頭：“我們錯了。”

    張小微有些生氣，是對自己也是對季元霖。她對自己都有信心，季元霖竟然對自己沒有信心。

    “你這是長別人志氣滅別人的威風。”

    季元霖搖搖頭，看到江梨和趙恆走了，他也想走了。

    “現在這這些沒有用，過兩天結果出來了，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說完，他急急地去追趕前面的江梨和趙恆了。

    “江梨！”不知道哪來的一股怒氣，驅使著張小微叫出了江梨的名字。

    走出很遠的江梨停下腳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張小微滿是信心地說：“這次考試，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江梨沒有說話，疑惑地說：“考了一上午的試，她難道就不餓嗎？”

    “不知道。”趙恆老老實實地說。

    季元霖追上來想跟江梨對答案。

    江梨捂著肚子，為難地說：“我現在餓得要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季元霖無奈地放棄了這個打算。

    回到家裏，黃玉英早早地煮好了餃子等著。

    江梨張著兩隻手，乖乖地讓江和平給她擦手，拼命地嚥着嘴裏的唾沫說：“不是韭菜雞蛋餡的吧？”

    “不是，是你愛吃的豬肉白菜餡的。”黃玉英說。

    江梨歡呼一聲，迫不及待地在椅子上坐下。

    黃玉英沒好氣地說：“早上沒吃飽吧？”

    江梨裝傻道：“吃飽了啊。”

    “我不相信你，我要聽恆恆說。”黃玉英瞪了她一眼，變臉似的掛上笑容問趙恆：“她是不是沒吃飽，纔出考場就喊餓？”

    趙恆看了江梨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

    江梨拼命地衝著他使眼色。

    下一秒，就聽黃玉英重重地冷哼一聲。

    “我還不知道你，你不喜歡吃韭菜，以為我看不出來。”

    江梨苦了臉：“韭菜會塞牙縫，還會粘到牙齒上面。”

    “你呀，太難伺候了。還是恆恆好，好養活。我做什麼，他就吃什麼。你這個挑食的臭毛病得好好改一改。”黃玉英說。

    江梨眼珠子轉了幾下，轉移話題道：“奶奶，你做的餃子太好吃了。”

    黃玉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知道你們喜歡吃，我跟你爺爺做了許多，一半煮著吃一半蒸著吃，包管你們吃個夠。”

    江和平咳嗽一聲，問道：“這次考得怎麼樣呀？”

    走在路上，不少人都在詢問江和平，因為他家佔了全年級第一名和第二名，而且兩個孩子還全都是跳級生。期中考試跟月考可不一樣，學校方面和家長都很重視。聽說成績公佈之後，學校會開家長會和優秀學生表彰大會。

    江和平表面上不說，心裏也是暗暗操心。

    他剛剛說出口，黃玉英就瞪了他一眼，責備道：“不是說好了不問孩子們的成績嗎？”

    “爺爺奶奶放心，第一名和第二名肯定是我們的。”江梨志得意滿地說。

    “口氣挺大的，說得跟真的一樣。”黃玉英被她囂張的語氣逗笑了。

    說句實在話，她還就愛看江梨意氣風發的樣子，她孫女就是厲害。

    江和平也笑了，找茬似地問：“你和恆恆誰是第一誰是第二呀？”

    “第一是我的。”江梨膨脹地道。

    趙恆嘴角微微翹著，看著江梨的眼睛裏滿滿的笑意，像是很贊同她的話。

    江和平又開始挑事：“恆恆，你有沒有信心超過江梨？”

    趙恆又看了江梨一眼，笑著說：“她太厲害了，我沒有信心。”

    一句話逗得江和平哈哈大笑。

    汪春豔一手扯著江元升，另一隻手扯著江元陽，正要進來時恰好聽到這句話。

    她不著痕跡地撇了下嘴，心裏想的是：孩子的爺爺奶奶就喜歡聽別人誇江梨。誰誇江梨，他們就看誰順眼。

    “爸媽！”進門之前，汪春豔特意揚起笑臉。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黃玉英疑惑地看著她和兩個孩子，看到兩個孩子眼睛紅通通的，她皺著眉又問：“出啥事了？”

    “跟人打架了唄，兩個人打人家一個，還沒有打過。”汪春豔沒好氣地說。

    江元升和江元陽盯著桌子上的餃子猛瞧，讒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江和平見狀，給他們每個人拿了一雙筷子，溫和地說：“吃吧。”

    兩個孩子坐下之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嚥。

    “跟誰打架了？”黃玉英問。、

    “姜海冰。”汪春豔說出一個名字。

    江梨動作一滯，抬起眼看向汪春豔。

    不等黃玉英再問，汪春豔大倒苦水：“不知道為啥打起來了，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姜海冰把老大壓在地上掐脖子，老三咬著姜海冰的胳膊。哎，不是我說，這個姜海冰咋跟個小瘋子一樣，他下手也太狠了。你看老大的臉被他打得，一隻眼睛都青了，腦門上也起了一個大包。老二的衣服都讓他扯爛了，肚子上青了一大塊。”

    江和平心平氣和地問：“元升，你告訴爺爺，你們為啥跟姜海冰打架？”

    “他說他長大了要娶妹妹。”江元升說。

    江梨噎住了，俏臉漲得通紅。

    江元陽也說：“我們說他是個混子，纔不會讓妹妹嫁給他。他就說，不管是用搶的還是用逼的，他一定會娶到妹妹。我們吵起來了，然後就動手了。”

    黃玉英遞了水過來，江梨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水，才把喉嚨裡堵塞的東西衝下去。

    趙恆的臉陰沉沉的，聲音也陰陰地：“他該打。”

    “就是嘛，看他那樣還想娶妹妹，有句話叫大蛤蟆想吃大鵝肉，後面是啥來著？”江元升說到一半卡住了，眼巴巴地看著江梨。

    “那叫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江和平補充道。

    “我就是這麼跟他說的。”江元升牛氣哄哄地說。

    想娶她妹妹？拿著愛的號碼牌到後面排隊去。

    “好好吃你的，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李金枝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正好拍在他的後背上。

    黃玉英冷笑著說：“小小年紀好大的口氣，還用搶的用逼的要娶我家乖乖。你讓他來，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趙恆默默地聽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漆黑的眼睛裏閃爍著幽暗的光。

    該公佈成績了，期中考試的氣氛跟月考明顯不一樣。月考感覺放鬆一些，期中考試就顯得凝重一些。

    張小微是第一個來到教室的，她寬全坐不住。前後左右的人都在談論這次考試的成績，議論的重點就是江梨到底能不能再考個第一名，三個跳級生會不會再攬了前三名等等。

    張小微聽到江梨的名字就是一陣心驚肉跳，她的心臟跳得特別快，像是快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趁著上課鈴聲還沒有響，她拉著自己的同桌，一個胖乎乎的女生去外面透氣。透氣是假的，她想提前知道考試成績是真的。

    同桌說：“我覺得你會是第一名，你學習那麼努力。”

    張小微無比贊同，爲了準備這次的考試，她白天晚上都在看書，整整瘦了十斤。

    她相信付出就有回報，第一名一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