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有男趴在桌子上哭得死去活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美月第一個過來安慰她，問她怎麼了。

    顧有男抬起紅腫的雙眼，委屈地看了陳玉鳳一眼。

    陳玉鳳還在跟江元棠說話：“我親耳聽見了，她跟人說江梨的壞話。她兩面三刀，太虛偽了。”

    江元棠隔著人群，遠遠地看了顧有男一眼。

    順著顧有男的目光看過去，趙美月看到了一臉驕橫的陳玉鳳。陳玉鳳有多霸道，她深有體會。

    儘管顧有男一個字都沒有說，趙美月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不是陳玉鳳欺負你了？”

    “她對我有一些誤會——”顧有男吞吞吐吐地說。

    “你不用怕她，我去找她說理。”趙美月氣沖沖地說。

    到了陳玉鳳面前，她的臉漲得通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玉鳳挑眉：“你幹嘛？”

    “你——”趙美月定了定神，鼓足勇氣說：“你是不是欺負有男了？”

    “呵。”陳玉鳳冷笑一聲，一臉高貴冷豔地說：“你知道她幹什麼了，你就說我欺負她？”

    上課鈴響了，趙美雲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顧有男的眼睛腫得像核桃，她又是成績優秀的好學生，老師自然要多關心一些。

    老師親切地問她怎麼了，她的眼淚涮地就下來了，反倒把老師嚇了一跳。

    “是陳玉鳳，她無緣無故地打人。”顧有男哭著說。

    最聰明的學生被人打了，老師不能不管。

    她把陳玉鳳叫到跟前，一臉嚴肅地問：“你是不是打顧有男了？”

    “我就推了她一下，讓她別那麼虛偽，表面上一套背後又是一套。”陳玉鳳說。

    老師點點頭說：“那你就是打了。下午把你家長叫以學校來，我跟你家人好好談一談。”

    陳主鳳的肺差點氣炸了，跟江梨抱怨道：“她說你壞話被我抓住了，我就諷刺她幾句。沒想到她那麼雞賊，一邊示弱說下次不敢了，一邊又跟老師告狀。老師讓我叫家長，我爸知道了，又要念我了。說真的，我就沒有見過比還要賤的人了。仗著學習成績好，她說什麼老師都相信。我說我沒有打顧有男，老師就是不相信。難道我的臉上寫著壞人兩個大字？”

    “你長著一張張揚跋扈的臉，一看就不好惹。顧有男又會哭，老師肯定相信她。你沒聽說過嘛，會哭的孩子餓不著。”江梨笑著說。

    “要是哭有用，我下次也哭了。”陳玉鳳哼唧道。

    她試了試，擠了半天沒有擠出一滴眼淚來，無奈地說：“太難了，我就不是這塊料。”

    她又問江梨：“你知道顧有男說了什麼嗎？”

    “我哥跟我說了。”江梨看了眼不遠處的江元棠，江元豐和江元升。

    三個大男孩走在一起，表情嚴肅地說著什麼。

    陳玉鳳孤疑地看著她：“知道了，那你怎麼不生氣？”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怎麼說是別人的自由。我管不住別人的嘴，只能管住自己不跟他們一樣。”江梨說。

    陳玉鳳一陣無語：“這麼說，是我多管閒事了？”

    正說著，季元霖拉著顧有男過來了。

    陳玉鳳瞬間黑了臉，死死地盯著顧有男。那目光如有實質，恨不得在顧有男臉上戳出一個洞來。

    “你還有臉出現在江梨面前？”

    顧有男眼睛溼漉漉的，一臉害怕地躲到了季元霖身後。

    季元霖一手護著她，喝斥道：“玉鳳，你不能這麼欺負人。”

    陳玉鳳大叫道：“我什麼欺負她了，你讓她把話說清楚。你聽她胡說八道，聽得都快沒有腦子了。她說我欺負她了，那我就欺負她了？誰看見了？”

    “那你推她幹嘛？”季元霖沉著臉，陰陰地說：“老師都讓你叫家長了，你還在這兒大喊大叫？”

    “我沒有錯，也沒有打她，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是我的問題？”陳玉鳳失聲喊道。

    眼看陳玉鳳渾身長滿了尖利的刺，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了，江梨連忙出聲安慰：“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她，我是相信你的。”

    “你當然要相信我，我確實聽到她說你壞話了。”陳玉鳳理所當然地說。

    季元霖看了眼瑟縮著肩膀，顯得可憐巴巴的顧有男，語氣溫和地說：“我聽有男說了，這件事是個誤會。玉鳳只聽了一半，就誤認為有男在說江梨壞話，其實是別人在說江梨壞話，有男還在想要不要幫江梨說幾句公道話——”

    顧有男垂著眼皮，兩隻手揪著衣角顯得十分可憐。

    陳玉鳳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你聽她鬼扯，我親耳聽到了還能有假？”

    季元霖眉頭緊鎖，厲聲說：“玉鳳，你能不能別鬧了？你總是針對有男，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針對她？”陳玉鳳百口莫辯，只得看向江梨：“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顧有男？”

    江元棠幾個也圍了上來，一言不發地看著江梨。

    江梨神色淡淡地：“我更相信玉鳳。”

    儘管她們已經不在一個班裏了，顧有男的騷操作依舊不斷。

    陳玉鳳得意橫了顧有男一眼。

    季元霖皺眉道：“可是——”

    “沒有可是，她在背後說什麼，我沒聽到也管不著。可她要是說我壞話，被我的哥哥們或者我的朋友們聽到了...”江梨的話沒說完，但後面的意思，大家全都明白。

    江梨的哥哥們個個都不好惹。

    江元棠：“我妹妹那麼好，你為什麼要說她壞話？說我壞話可以，我不在乎你說什麼，說我妹妹就是不行。讓我聽到誰說我妹妹壞話，我不會跟她廢話，先把她打一頓再說。”

    江元豐斜了顧有男一眼：“誰都不能說我妹妹不好。”

    江元升挑著眉毛看著顧有男：“說到底，你有沒有壞我妹妹的壞話？”

    江元書一隻手臂搭在江元豐的肩膀上，哈地笑了：“我知道了，顧有男肯定是嫉妒我妹妹跳級了，她想跳級卻沒有那個本事。”

    被江家的幾個人包圍了，顧有男又急又氣惱，卻只能強忍著，憋屈得快要爆炸了。

    “我只是有點羨慕，你問問大家，現在誰不羨慕江梨？我真的沒有說江梨的壞話，你們相信我。”

    顧有男像是要哭了，緊緊地揪著季元霖的衣服，兩隻眼睛溼漉漉的。

    很長時間沒有聽到江梨說話了，江元棠一扭頭，看到江梨已經拉著陳玉鳳走遠了。

    陳玉鳳一臉不情願：“咱們這算是什麼？逃走了，顧有男又要得意了。”

    江梨無奈地看著她：“再磨下去也沒有意思，顧有男是不會承認的。”

    “不承認那就逼她承認，你有那麼多哥哥，全叫過來嚇都嚇死她了。”陳玉鳳興災樂禍地說。

    “然後她哭著告訴老師，她被三年級江梨的哥哥們欺負了，老師再找我和我哥的麻煩？”江梨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陳玉鳳噎了下，氣呼呼地說：“會哭會告狀了不起啊？”

    “確實了不起，老師就喜歡她這樣的好學生。你哭都哭不出來，還怎麼鬥得過人家？”江梨諷刺地說。

    陳玉鳳氣不順：“那就這樣算了？”

    如果就這樣算了，那也太便宜顧有男了。

    江梨無語地說：“你都被叫家長了，還想再做什麼呀？”

    “哎呀，氣得我腦殼疼。”陳玉鳳裝模作樣地說。

    “彆氣了，跟這樣的人生氣沒有必要。她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生氣，我們不往心裏去，她就沒辦法了。再說了，她說的是我的壞話，你至於氣成這樣嗎？”江梨有些好笑。

    “廢話，你是我朋友，她說你就等於在打我的臉。我當然生氣了。”陳玉鳳生氣地說。

    江梨哄了她半天才把她哄好。

    江元棠從後面追過來，不解地問：“妹妹，你怎麼走了？”

    “她不會承認的，傻子纔會承認，她看著像傻子嗎？”江梨說。

    “那就這樣算了？”江元棠為妹妹抱不平。

    “孤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江梨意味深長地看了陳玉鳳一眼。

    陳玉鳳突然站住了，臉色古怪地說：“元霖哥還跟她在一起。”

    “你現在纔想起來啊，看來季元霖在你心裏也不是那麼重要。”江梨笑得有點壞。

    陳玉鳳臉頰微紅，嬌俏地說：“我媽讓我跟他一起回家，我要回去找他。”

    江梨點點頭，笑眯眯地看著陳玉鳳往回走。

    “我知道他們都不相信我的話，只相信陳玉鳳的一面之詞。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要元霖哥相信我就行了。”顧有男鼻子紅紅地說。

    季元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陳玉鳳說得振振有詞，不像是胡亂編排的人。

    “現在沒有別人了，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說江梨壞話？”

    顧有男一臉受到巨大打擊的樣子：“元霖哥，你也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季元霖剛要解釋。

    就見顧有男看著一個方向，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她們終於放學了。”

    “你在等誰？”季元霖露出疑惑的表情。

    顧有男拉起他手說：“你跟我來，我有辦法證明我沒有說江梨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