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碰上對手
“殺了又能吃一頓了。”江愛業說。
“小叔,說好了這兩隻不吃,留下來養的。等母兔子懷了小兔,再把小兔子生下來,就有吃不完的兔子了。”江梨把兔子搶過來,愛惜地撫摸著。
“你說得對,爲了有吃不完的兔子。兔子肉真香啊,吃完一次還想吃,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江愛業說。
江梨不搭理他,撅著嘴巴一臉不高興地站在那兒。
“行行,小叔答應你,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絕對不吃它們。”江愛業舉起三根手指,假惺惺地說:“要不要我發個毒誓?”
“不用。”江梨說。
“真生氣了?”見她臉色不對,江愛業湊上來說。
“沒有。”江梨說。
“還沒有呢?這嘴巴撅的。”江愛業掐了把她的臉,納悶地說:“同樣是臉,你的臉怎麼就這樣滑溜?”
江梨忍不住笑了:“小叔早起晚歸的,被日頭曬被風颳的,可辛苦了。”
“還知道小叔辛苦,算你有點良心。”江愛業笑著說。
過了一會兒,江愛業又說:“這兔子好養是好養,馬上就到冬天了,大白菜要是沒有了,這兩隻兔子可吃什麼呀?”
江梨愣了下,也開始擔心起來:“對呀,它們吃什麼?”
黃玉英從外面翻騰白菜回來,說:“你別聽你小叔的,那兔子在地裏也沒有白菜給它們吃,那它們也沒有餓死。它們吃豆皮,幹豆葉子都能活。過幾天,我讓你小叔去地裏劃拉一車回來,還能燒火還有給兔子當糧食。”
聽到這話,江梨才鬆了一口氣,抱著兔子出去了。
等江梨走後,黃玉英拍了江愛業一下,沒好氣地說:“你沒事老逗乖乖幹啥?”
“她好玩啊,嘿嘿。”江愛業傻笑兩聲,站在視窗往外面看去。
陳玉鳳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懷裏的兔子。
看到江梨出來了,陳玉鳳慌忙把兔子還給顧有男。
不知道是陳玉鳳沒有抓好,還是顧有男沒有接好,反正兔子掉到了地上。
兔子愣了下,直直地往院子外面衝去。
“哎呀,你怎麼沒接住?”陳玉鳳大聲抱怨道。
顧有男鬱悶地說:“我接住了,真的接住了。”
“趕緊追兔子。”季元霖提醒道。
陳玉鳳和顧有男都慌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追出去。
江梨一出來,正好看到大家一窩蜂地往外面跑。
“怎麼了?”江梨傻傻地問。
江元棠說:“咱家的兔子跑了。”
江梨急了,跟著跑了出去。
追上兔子,怎麼把它抓住成了一個問題,畢竟兔子非常狡猾。明明要抓到了,它又從你手指縫裏溜走了。
陳玉鳳抓得火氣都上來了,抓起一塊磚頭就扔。
兔子嚇了一跳,更加奮力地往遠方跑去。
江梨趕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惱怒地問:“你打它幹什麼?”
“它老跑!”陳玉鳳扒兔子皮的心都有了。
“誰讓你放跑它的?”江梨質問道。
“不是我,是顧有國沒接好。”陳玉鳳立馬甩鍋給顧有男。
顧有男委屈地看了季元霖一眼。
季元霖沉下臉說:“誰讓你抱的?你不抱,有男也不會給你,不給你你也不用再還回來。”
“你竟然替她說話?我...”陳玉鳳差點氣哭了。
“我什麼我?明明是你放手太早了,有男的手還沒伸出去,你就放手了。”季元霖對她的跋扈厭煩透了,不客氣地說。
陳玉鳳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她傷的不是沒有抓到逃跑的兔子,而是季元霖滿臉的厭惡表情,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地刺疼了她。
“快追兔子。”江元棠說。
江梨也沒有心情看陳玉鳳的哭戲,兔子是小叔和他們頂著大風,好不容易在地裏抓的,她眼睜睜地看著兔子進了一個院子,那是林雪梅賓的院子。
林雪梅在院子裡砸豆子,眼前一花看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進了屋子。她正想放下手裏的棍子過去看看,就聽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傳來,眨眼間五六個孩子進了院子。
“你們幹啥?”林雪梅一臉不高興地瞪著他們。
“大娘,你有沒有看到一隻兔子跑進來?”江梨很想衝進去找兔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硬闖,她站在林雪梅面前軟軟地問。
“沒有。”林雪梅腦子裏閃過一絲什麼,她眼睛閃爍了幾下說。
“我們都看到兔子進來了。”季元霖說。
江元棠咧了咧嘴說:“你不會是打算把這個兔子昧了吧?”
“我都說沒看見兔子了,你們在這兒胡攪蠻纏什麼?趕緊走,全部都走,我還有活要幹。”林雪梅往外面轟著他們。
“有沒有,你讓我們進屋看看。”
陳玉鳳本想調頭就走的,因為她受了很大的委屈。可她轉念一想,兔子是她弄丟了,她要是就這樣走了,那季元霖會怎麼看她?
於是,陳玉鳳咬了咬牙,硬是沒有掉頭就走。
她正在氣頭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裏面衝。
“你誰啊,有病是不是?”林雪梅張著手攔在陳玉鳳面前。
陳玉鳳不管不顧地還在往前走,林雪梅一來氣推了她一把。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哪兒有毛病?”
陳玉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張開嘴號啕大哭起來。
“你們都欺負我!兔子不是我弄丟的,說是我弄丟的,就是賴上我了。你也打我,憑什麼呀?”
江梨一陣無語,心想:明明就是你撒開手,兔子就跑了,你還有理了?
說陳玉鳳不講理,一點都沒有冤枉她。
季元霖更是一頭黑線,事實到了陳玉鳳嘴裏也成了誣賴。
林雪梅聽到哭聲就頭大:“誰打你了?誰打你了?誰打你了?你把話說清楚!”
一聲比一聲高,她也是氣急了。
她就是輕輕推了這丫頭一下,誰能想到這丫頭像塊豆腐似的,一推就到地上去了。
其實,陳玉鳳就是藉機發泄。
她一哭就停不下來了,林雪梅的聲音大,她的聲音更大,一山還比一山高。
“就是你,就是你打我了,你把我打到地上了。你一個大人打小姑娘,你臭不要臉!”
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誰都想不到陳玉鳳這麼能哭,江梨他們已經捂上了耳朵,再不捂上就要聾了。
“你別嚷嚷,有事說事行不行?”林雪梅也想捂耳朵了。
“我就嚷嚷,就嚷嚷!”陳玉鳳的無能狂怒。
這邊一哭,隔壁院子就聽見了,看熱鬧的人馬上就來了。有的端著吃飯的碗,有的拿著一根苞米,顯然正在家裏搓玉米。一個個站在院門口,擠著往裏面看。
“咋回事啊?大人打小孩可不行,誰家的小孩,讓你打成這樣?”
“林雪梅啊林雪梅,以前我就覺得你這個人壞,沒想到你能壞成這樣,連小孩都打,你還是人嗎?”
“這個小孩住在紅房子裡,她爸爸是部隊上的...”
林雪梅聽見了,一陣心煩意亂,沒好氣地說:“你們知道什麼?我根本就沒打這個小丫頭,我就輕輕推了她一下。”
“你就推就推了,小孩是不會撒謊的。”有人說。
林雪梅嘴裏一陣苦澀,她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平時都是她蠻不講理地對別人,今天輪到她啞巴吃黃蓮了。
“他們是來找兔子的,說是兔子進我家了。”
“那就讓他們進去找呀,你打小孩幹什麼?”人們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林雪梅。
林雪梅怎麼解釋都沒用,她招架不住地說:“行了,你也別哭了,我讓你們進去找。”
她讓開路,意思是讓步了。
季元霖和江梨他們馬上進屋了,留下顧有男一個人在後麵磨蹭。
顧有男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拉起陳玉鳳說:“別哭了,馬上就能找到兔子了。”地
“不用你假好心。”陳玉鳳早就哭累了,用力甩開顧有男的手,順著甩了個眼刀子過來。
顧有男早就習慣了,一點沒生氣地說:“那我進去找兔子了。”
陳玉鳳站著沒動。
林雪梅冷哼一聲說:“小丫頭片子,心眼挺多。”
陳玉鳳不甘示弱地翻了個白眼:“你打我還有理了?”
林雪梅氣得鼻子都歪了,她是說不過這個黃毛丫頭,直的也能讓她說成歪的。
林雪梅拿起棍子繼續砸豆子,把一身火氣都發洩在上面了。
砸了兩下,她又想起來什麼,大聲喊道:“雖把我的東西砸壞了。”
“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堵住門,它要跑!”
兔子鑽到櫃子和牆的夾縫裏了,季元霖伸長胳膊試了試,夠不著躲在裡面的兔子。江元棠也去試了,他也不行,只能江梨出馬了。
江梨努力伸手再伸手,終於抓住了兔耳朵。
“抓住了。”顧有男高興地說。
“真有兔子啊。”林雪梅一臉惋惜。
要是小丫頭不鬧這麼一出,這隻兔子就會變成她鍋裡的肉,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謝謝大娘,我們走了。”江梨禮貌地說。
“走吧走吧,趕緊走!”林雪梅沒好氣地說。
走出院子,幾個人對視一眼,江梨沒忍笑笑了起來,其他人也笑了,
除了陳玉鳳以外,她氣急敗壞地問:“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