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顧有男和季元霖把金毛送回家。

    正好，周琳琳就在家裏。

    看到金毛有氣無力的，周琳琳嚇了一跳。問過之後，她才知道金毛是吃了有毒的肉纔會變成這樣的。

    她略通一點醫學知識，把金毛拖進衛生間，簡單給它洗了胃。

    衛生間裡充滿了狗狗的嘔吐物，味道難聞極了。

    季元霖嬌生慣養，受不了這個味道，被薰得退出了衛生間。

    只有顧有男在裡面陪著周琳琳。

    事後，顧有男還幫周琳琳清理了衛生間的汙穢。

    這一切都讓周琳琳對這個吃苦耐勞的小姑娘心生好感。

    那天之後，周琳琳就經常邀請顧有男到家裏來。

    顧有男手腳很勤快，又非常有眼色。家裏的地板髒了，她趕緊拿拖布去擦。看到碗沒有洗，她趕緊去洗。她還幫周琳琳遛狗，讓周琳琳第一次遺憾，為什麼生出來的不是個女兒？

    黃玉英站起來說：“中午了，我們該走了。”

    周琳琳：“留下來一塊吃午飯，我家老季馬上就回來了。他要是知道我沒有留下你們，一定會跟我生氣的。”

    “別，還是別了。我跟家裏說好了...”黃玉英連連擺手。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汽車聲。

    周琳琳笑了：“老季回來了。”

    見到黃玉英，季章也是一陣挽留。

    人家夫妻都這麼說了，黃玉英再堅持要走，那就有點太不近情面了。

    黃玉英說得客氣：“行，那就麻煩你們了。”

    說是請客，周琳琳對做菜並不精通，還要黃玉英進廚房。

    周琳琳把菜洗好，看著黃玉英煎炒烹炸。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出來一桌子好菜。

    季章吃過之後，忍不住翹起大拇指：“您這手藝絕了。”

    “哪裏哪裏，就是做飯年頭多了，經驗比較豐富而已。”黃玉英謙虛地說。

    顧有男吃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安靜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聽大人們聊天。

    江梨一直在吃，她的肚子就像一個無底洞，填不滿似的。

    顧有男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彷彿她臉上長花了。

    第一次見到這麼能吃的姑娘，周琳琳也用稀奇的目光看著她。

    最後，連季章都注意到了。

    “你孫女挺能吃的。”

    “她可喜歡我做的菜了，你看她長得白白胖胖的，一頓飯能吃一個大包子。”黃玉英比劃著。

    “能吃好，能吃是福。”看著江梨圓乎乎的臉蛋，季章打心眼裏喜歡。

    “小梨要常來啊。”

    離開的時候，季章笑眯眯地說。

    江梨客氣地點點頭，和黃玉英離開了這兒。

    看到屋裏沒人了，周琳琳和季章聊起了家常。

    “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江梨。”周琳琳說。

    “是啊，那孩子的臉圓圓的，一臉的福相，我就喜歡這樣的小姑娘。那種瘦得像小雞仔的，瘦得讓人心疼了。小姑娘還是吃得白白胖胖的好。咱們要是有個女兒的話，應該就像江梨一樣。”季章說。

    周琳琳：“我跟你不一樣，我更喜歡有男。這孩子生得好，懂事又貼心。要不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我太心疼這個孩子了，就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有男？這個小姑娘...”季章欲言又止。

    “你別說話說一半呀，你覺得有男怎麼樣？”周琳琳說。

    “她是很勤快，只是她的這種勤快有些太刻意了。咱們都這把年紀了，見過的人不計其數，什麼人有啥心思，我看上幾眼就看透了。有男這個孩子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她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了。對於她來說，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拼命地想要抓住，所以百般地討好你。”季章說。

    周琳琳不高興了：“我明白了，你覺得有男太有心機了。”

    季章笑：“我可沒這麼說。”

    顧有男站在門口，渾身上下如同墜進了冰窖裡。

    她已經那麼努力了，季元霖的爸爸還是喜歡江梨。

    為什麼？

    “你站在這兒幹什麼？”季元霖突然出聲，把顧有男嚇了一大跳。

    “我我...”顧有男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話。

    屋裏的說話聲停止了。

    顧有男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我想跟阿姨說，我該回去了。”

    黃玉英輕輕吁了一口氣。

    江梨不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還不如在自己吃飯呢，起碼自在一些。”黃玉英說。

    “我看你談笑風聲的，還以為你在那兒呆得很開心。”江梨笑著說。

    “開心個啥啊，人家多大的官，咱們就是小老百姓。屋裏地板打掃得那麼幹淨，我都不知道往哪兒下腳。吃飯的時候，桌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我都不敢吧唧嘴。一頓飯吃得膽顫心驚的，我能開心嗎？”黃玉英說。

    “我也是，就盼著能早點走。”江梨說。

    “咱倆想法一樣，太遭罪了。”黃玉英

    “我真羨慕你，可以自由出入那個小區。我連大門都進不去，站在門口看看都不行。季元霖傢什麼樣啊？”趙美雲用羨慕的語氣說。

    “不大，但很華麗。”顧有男說。

    華麗這個詞，是她在電視上學到的。

    “華麗？”趙美雲想像不出來華麗是什麼樣的，她略過這個問題，感興趣地問：“那你都在他家裏做什以呀？”

    她眼睜睜地看著士兵放手，親眼看著顧有男走進那個小區，一呆就呆了一下午，天快黑了才從裡面出來，她太想知道顧有男在裡面做什麼了。

    “就是陪他媽媽說說話什麼的，他媽媽是個很溫和的人，有時候會給我吃點水果什麼的。”顧有男目光閃爍了幾下。

    “那也太好了，我也想去季元霖家，你有什麼辦法沒？”趙美雲問。

    “你跟季元霖說呀，他要是願意帶你進去，你輕輕鬆鬆就進去了。另外還要他媽媽喜歡你，不然你進去也沒有用。”顧有男說。

    “切，季元霖不喜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趙美雲撅著嘴，輕輕地打了顧有男一下。

    “我沒覺得他不喜歡你，你是不是想多了？”顧有男抿著嘴笑了。

    “我打過他的狗，他可寶貝他的狗了。”趙美雲撅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