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人生何時不自由
當梁牧的巨劍迎面落下時,蛟君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叮噹——叮噹——”
然而接連兩聲脆響後,蛟君卻只覺得渾身一輕。
此前被鐐銬封鎖的力量,竟然潮水般回到身體裡。
蛟君愕然睜眼,驚訝發現她和白淺棠身上的鐐銬全部斷了!
而放眼四周,唯一能用來切斷鐐銬的東西,就只有......
“咦?比想象中脆弱呢。”
梁牧訝然地收回了砍你爸。
他本來只是心血來潮,隨手一試。
怎曾想,還真的用砍你爸把鐐銬給砍斷了。
連野果樹都砍不斷的砍你爸,竟然能把這鐐銬給砍斷?
只能說明,這鐐銬的質量有多麼不堪。
一定是製作的時候偷工減料了。
“行了,你們自由了。”
梁牧隨意地朝二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倆可以離開了。
只是放走兩個小偷而已,在梁牧看來也就屁大一點事。
就算被梁秦和文雛知道了,也無所謂。
然而梁牧並不知道,他這個隨手的舉動,卻讓兩名少女愣在了當場。
“你、你說什麼?”
因為太過震驚,所以蛟君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梁牧的意思是,她們可以走了?!
蛟君本來還以為今天就算不死,也要受盡折磨。
哪裏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不對!肯定有詐!’
蛟君心中警鈴大作。
以她對永劫魔教的瞭解,這群陰險的傢伙,怎麼可能直接放她們走?
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緣由!
然而以蛟君的智商水平,卻想不出理由來。
只能是把目光轉向一旁的白淺棠。
而此刻的白淺棠,那張一直低垂的臉,終於抬了起來。
白色的瞳眸,愣愣地看著梁牧。
“你的......名字?”
從白淺棠的口中,傳出空靈的聲音。
但因為語速比較慢,所以便顯得有些呆萌。
“名字什麼的無所謂啦,我只是一個普通美男子。”
梁牧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愛的,沒忍住出聲逗了一下她。
哪曾想,白淺棠的呆萌已臻化境。
不假思索地朝著梁牧繼續道:“普通美男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吧。”梁牧也回得很乾脆。
他並不是覺得自己有多帥,只是單純喜歡這種實誠的小姑娘。
“什麼是自由?”白淺棠如此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梁牧頓時一愣。
如果把這個問題交給其他任何人,一定會覺得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可對於梁牧,這個問題卻很尖銳。
因為......
‘小爺我什麼時候有過自由了?!’
梁牧內心忍不住吐槽起來。
沒穿越前,他在爺爺奶奶、父親母親的養育中長大。
花家裏的錢、用家裏的東西。
對於那時候的梁牧來說,只要經濟不獨立,都不算自由。
可就在梁牧即將大學畢業,成為一個經濟獨立的社會人時,又正好被系統挑中,來到了這個破地方異世界。
在異世界裏,自由二字更是一種奢侈。
別的先不說,系統便是限制梁牧自由的監獄長。
那一次次的結界,無不讓梁牧像只籠中之鳥。
談何自由?
所以一聽到這個問題,梁牧下意識便來氣。
問他這個問題,就等同於和太監討論那方面的功能。
簡直是無雞之談!
但冷靜下來後,梁牧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自由,真的這麼膚淺嗎?
從小吃家裏的、用家裏的是沒錯,可選擇文理科時、選擇大學時、選擇專業時......這些人生的重大選擇可都是梁牧自己抉擇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自由?
而在異世界裏,確實被系統限定了活動範圍,還必須完成一次次讓人發狂的任務。
但除此之外,系統有插手過樑牧的生活嗎?
那一名名顧客,不都是梁牧自己選擇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自由?
在這一刻,梁牧對自由二字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所以他決定把這份感悟,分享給白淺棠。
“所謂自由,在我看來並不等同於無拘無束,而是突破桎梏的勇氣和決心。
換句話說,自由不是名詞,而是一個動詞。
只要我們的人生不擺爛,持續往前走著,那就是永恆的自由。”
梁牧回望一路旅程,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他相信自己只要保持著這顆自由的心,有朝一日一定能回到家鄉的。
“普通美男子,你在說啥,根本聽不懂啊!”
蛟君竟然也跟著白淺棠一起喊梁牧這個名字。
可她的大嗓門,卻讓梁牧營造的這一大段氣氛,當場跨掉。
梁牧對於這個四肢發達的傢伙,無力吐槽。
好在白淺棠彷彿聽了進去。
梁牧的一番話,讓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般了無生氣。
而是開始閃爍著某種光芒。
嘴裏更是喃喃自語著:“突破桎梏......永恆的自由......永恆......”
“小白,咱們走吧,這地方越待越邪門!”
蛟君見白淺棠狀態不對勁,不打算繼續在這待著了。
雖然她依舊不懂梁牧為何要給她們倆自由,但這種時候想太多也沒用,先跑路再說!
可讓蛟君沒想到的是,白淺棠搖了搖頭,並衝着她道:“小蛟,我要留在這裏!”
看著白淺棠一臉堅定的表情,蛟君直接把手貼在了她的額頭上,一臉困惑道:“奇怪,沒有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呢?”
但是讓蛟君更加沒想到的是,白淺棠直接拉住了她的手,一臉嚴肅道:“不只是我,你也要一起留下!”
蛟君這才確信,白淺棠竟然不是在開玩笑。
而是真心實意想要留在這裏!
甚至,還要拉著她一起留下!
難道連白淺棠也要投靠永劫魔教了?!
就在蛟君心亂之時,一道倩影踏入大殿中。
當蛟君看到那道身影,眼神凌厲,瞬間擺出了戰鬥姿勢。
而來人亦是一驚,大喝道:“誰給你們解開的鐐銬!”
來人正是文雛。
文雛本來是想來向梁牧請安,順便看看梁牧如何處置白淺棠和蛟君二人的。
哪曾想,一進門便看到了極其危險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