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管？”

    梁牧聽到老人的話，愣了愣。

    “沒錯！你可以叫我【老呂】。

    當然，也可以叫我呂老頭、呂瞎子、呂瘸子......只要你不怕死的話。”

    自稱老呂的老人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梁牧：“趕緊換身衣服，去圖書館報道吧。

    第一天上班就遲到，還要你領導打電話來催我喊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說完之後，也不給梁牧問更多話的機會，一瘸一拐地走了。

    梁牧摸了摸鼻子，搖了搖頭。

    來的第一天就得罪了樓管，看樣子以後在這裏的生活不會太順利了。

    不過老呂的話，讓梁牧陷入了沉思。

    去圖書館報道是什麼意思？

    梁牧頭疼回到臥室，突然發現剛纔沒注意到的一個細節。

    在牀頭櫃的位置上，還躺著一本熟悉的書。

    也就是那本系統第一次獎勵的、沒有書名的、梁牧一直看不懂的抽象畫集。

    看到畫集的一瞬間，梁牧就確定了一件事。

    那腦殘系統，一定還在自己身邊！

    “叮！系統進化完成。”

    腦海裏，恰巧就響起了熟悉的電子合成音。

    那腦殘系統，竟然還能進化？

    自己身處環境的變化，難道和這個有關？

    “叮！已向宿主派發新的任務，請宿主查收。”

    查收？

    怎麼個查收法？

    梁牧疑惑之時，突然感覺到口袋傳來微微震動。

    他下意識一掏，竟然從裡面掏出一部紅色的手機。

    可讓梁牧蛋疼的是，這竟然是一部外表陳舊的翻蓋手機！

    他心裏突然出現了不祥的預感，面無表情地翻開了手機蓋子。

    “叮鈴。”

    一個彈窗，從那狹小的螢幕裡跳了出來。

    只見上面寫著：

    【恭喜宿主，完成系統第一階段進化。

    經過宿主的不懈努力，成功賣出九部關鍵書籍。

    舊書店系統，已升級成移動書店系統。

    九書，亦正式升級為九宮錄。】

    【從本階段開始，宿主不再經營實體書店，而是需要將手中這部手機裡的電子書賣給他人。

    銷售方式不變，依舊是系統負責定價，宿主負責銷售。

    若再賣出九部關鍵書籍，系統將進入第二階段進化。】

    【系統已將宿主身份安排為京都大學圖書館管理員，請宿主儘快前去報道。

    完成任務之前，宿主的活動範圍被限定在京都範圍內。

    若要離開京都，需要完成本階段的銷售任務。】

    看著這三段資訊量巨大的文字，梁牧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這腦殘系統，竟然真的會進化。

    原來自己莫名其妙換了個環境，真的是系統乾的。

    原來只需要賣出九部關鍵書籍，就能讓系統進化。

    原來......

    “你特麼的腦殘系統，不能早點說清楚？！”

    梁牧火冒三丈，當場開噴。

    但和以前一樣，系統留下任務之後，就縮了起來。

    任由梁牧把嗓子罵得冒煙，也沒有半點回應。

    梁牧只得憋屈地檢視起手裏的手機。

    他發現這手機的作業系統，真的和十幾年前的翻蓋手機沒什麼區別。

    復古的操作介面，讓他很是蛋疼。

    摸索了老半天，才掌握了操作方法。

    不過有一個地方，可以輕易開啟。

    那就是一個紅色的APP。

    APP的圖示，是一部紅色書籍的圖案。

    書籍封面，寫著三個古體文字——【九宮錄】。

    這個名字，梁牧在系統的通知裡也看到過，似乎是由【九書】升級來的。

    梁牧不知道這幾個字有什麼含義，只是隨手點開了APP。

    剎那間，宛如進入一片浩瀚書海。

    手機螢幕上，冒出了一排排的電子書。

    然而那些書的名字，卻讓梁牧看得眼皮子直跳，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出去。

    《上古殺人秘術》、《上古篡位謀略》、《上古火藥製作密卷》......

    我的媽呀，這些書放在現代，也是禁書吧？

    而他的任務，竟然是把這些書賣出去！

    梁牧似乎已經想象到了今後的畫面——

    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他鬼鬼祟祟地把客人拉近了小巷子裡，小心翼翼地問道：“旁友，買禁書不？”

    最令人髮指的是，如果還是和第一階段一樣，需要從大量客人裡尋找出那九部關鍵書籍的話，像上面這種畫面還不知道要出現多少次呢......

    系統這是想讓他死啊！

    梁牧試著點開那些書，卻完全沒有反應。

    他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往地上一摔。

    “砰！”

    地上瓷磚被砸出一個小洞，可那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手機竟然毫髮無損。

    暴力毀壞的想法，宣告失敗。

    梁牧翻遍手機，也沒找到充電口，似乎手機不需要充電。

    行吧，讓手機電量耗盡的意圖，也就此破滅。

    絕望的梁牧仰頭躺倒在了床上。

    閉上眼睛，回想起了吳城那些人。

    其中印象最深的，當然是那九個觸發了關鍵書籍的女人。

    分別是白晞、吳墨歡、木小雅、司馬青見、彩石、神代鈴羽、崖沙、藍小璃和商紫。

    九張不同模樣的面孔，浮現在梁牧腦海中。

    “她們現在在做什麼？”

    “發現我不見了，會找我嗎？”

    “還是說，沒多久就把我忘了？”

    梁牧想要聯絡她們，可一拿起手機，這纔想起來自己從來沒記過她們的電話號碼。

    因為他之前在書店是沒有手機的。

    悵然一嘆後，梁牧從床上坐了起來。

    再怎麼掙扎，似乎也沒辦法違抗命運了，那就躺平接受吧。

    “出去逛逛吧，也順便看看腦殘系統給我安排的工作是什麼樣子的。”

    梁牧簡單收拾了一下形象，離開了房間。

    他看過衣櫃，裡面有準備好的衣服。

    不過他還是喜歡身上這身在無名書店的便裝，穿著就出門了。

    剛剛到走廊，梁牧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太陽......是我沒睡醒嗎？”

    梁牧站在走廊上，仰頭看著天邊那個像是被狗啃了一塊走的殘日，愣愣地發著呆。

    “咔噠——”

    一聲脆響，卻是住在同一層的某扇門開了

    從裡面走出一名衣冠楚楚，手裏拿著資料夾的中年男人。

    看到梁牧站在走廊，他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