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媽寶豬妖
追著豬妖逃竄的方向,並不難找到他的府邸,望著“李府”的牌匾。
楚從瑆評價道:“比我想象中的豪華,出身不差,偏要將自己送上絕路。”
剛進院子,便聽到了雞飛狗跳的吵嚷,女人一邊摔東西,一邊聲嘶力竭的罵道:“少在這裏裝什麼孫子了,你哪回不是說要帶我們娘倆過上好日子?可結果呢,現在是在做什麼?追債的人已經趕上門來了,孩子生病沒錢看,這種狗日子老孃過夠了!”
又是一陣鍋碗瓢盆乒乓響,男人道:“你先冷靜。”
緊接著又是一個老夫人的叫罵聲,“捷兒,不去管那瘋女人,她要走便走,孩子留下。”
李捷鬆開手,嘩啦啦倒出一堆銀子,愁眉苦臉道:“這些錢足夠將宅子留下來,也夠孩子看病,別鬧了。”
“不。”女人態度堅決,滿是失望的說:“我嫁到李家十一載,人老珠黃了,你開始怠慢嫌棄我了,李捷,你算盤打得真妙。”
這場家庭倫理看得楚從瑆頭疼,小冥君也沒撞上想看的內容,他道:“許老三呢?”
“趁亂跑了吧。”
他們三人剛纔居然都沒注意許老三躲哪兒去,也沒怎麼上心,容鬱抱著胳膊說:“妖族費這麼大周章,定是有所圖謀。”
“哦,我忘了一件事。”
他忽然對楚從瑆道:“那個真正的少夫人,那隻兔子在我手裏。”
“江芷瑤嗎?”楚從瑆同樣一愣,隨即樂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那天你頂替她的時候,我順手抓了,現在還在魔族,你若想要,我叫燭熒給送過來。”
“看情況吧,不著急。”
容鬱沉吟好一會兒,佯裝不在意地說:“你與凌玄骨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何突然死了。”
事情發生時,他正好在藏書閣翻閱史書,出來便看到凌玄骨的屍身被拉去火葬,隨後師尊一提及此人,表情就不太對勁。
小冥君好半天插不上嘴,終於提到他知道的事了,於是說道:“凌玄骨沒有來世,就此魂飛魄散,看來他和妖族做的交易很大啊。”
楚從瑆剛想回答容鬱的問題,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徒增對方麻煩,恰此時,屋內李捷的母親摔了東西。
老婦人氣得哆嗦,拄著柺杖,精氣十足道:“快把這個孽婦趕出去,無妨,孩兒有了銀子,還愁娶不到新娘子?我素來看這個不孝女人不順眼,換了正好!”
李捷猶豫搖頭,他平常是那種懦弱少言好拿捏的人,可被逼急了,就會露出骨子裏的瘋批相,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還不聽話!”老婦人柺杖在地上猛戳,氣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肺而亡。
而妻子抱著孩子,臉上滿是堅定,“讓開,叫我走。”
“你能去哪?身無分文又帶著一個孩子,出去討飯嗎?再說了孩子身上瘧疾未消,不快些去找大夫,胡鬧什麼!”
李捷抓住妻子肩頭,猛力搖晃,“當初與我成婚時,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楚從瑆“嘖”了聲,“媽寶男。”
容鬱和小冥君都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朝她投來詢問目光,要是蘇扶在的話,肯定三言兩語扯過去了。
楚從瑆卻想了半天,才謹慎解釋說:“就是,跟母親走得太近,沒主見。”
小冥君道:“這評價是好是壞?”
“當然是罵人的話。”
楚從瑆解釋完,容鬱冷不丁在她耳後道了句,“師尊,我不是。”
苦命的孩子,你連媽都沒有,想做媽寶男也不可能,楚從瑆同情的抬手拍拍他後背安慰。
屋內吵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止歇,直到妻子冷聲道了句。
“你自己伺候你那老不死的母親吧,老孃不幹了。”
李捷生怕事情會變成自己無力挽回的局面,實際上現在已經沒有可迴旋的餘地了,他抬手猛得給妻子一掌,罵道:“沒大沒小,胡說什麼呢?”
抱著孩子的女人猝不及防,後退一步跌倒在地,懷中的小孩也從昏迷中醒來,哇哇大哭。
李捷下意識想去抱孩子,餘光瞥到包裹中散落一地的行李,他眼疾手快抓起一封信,撕開唸了一遍,然後肉眼可見的暴怒起來。
“我就說你怎麼敢走?你離了我鐵定不能活,所以就在外面找了別的男人是吧?你個水性楊花的毒婦!居然想帶走我李家的種——”
他說著,拳打腳踢下去,孩子則爬起來,抱住他腿央求著“不要打了”。
女人咬著牙道:“那是我表哥,早已成家,不願看我繼續留在李家受苦,所以……找了大夫,叫我帶孩子過去治病。”
“誰他媽會信你的鬼話!”
楚從瑆看得氣憤,悄悄伸手相助,一枚石子打在男人腳尖,他吃痛抱著腳後退兩步,怒道:“反正你不準走!”
女人從地上爬起來,一抹嘴邊血跡,陰冷笑道:“隨便你怎麼猜測,反正你以後娶新妻,找別的苦命女子來伺候你母親,都是你的事情,再也跟我沒關係了。”
她說著,收拾包袱,牽著孩子的手要走,小孩也格外順從,拉了母親便小跑跟上。
“你敢!”李捷跳腳,從身旁母親手中奪過柺杖,用力扔了過去。
可他忘記自己如今擁有靈力,一個用盡全力擲出去的動作直擊女子後腦勺,打中之後,她站在原地,然後直直倒了下去。
孩子哭喊著,而地上的人再沒動靜。
李捷上前檢視後發覺是真死了,他母親也慌了神,上前拿起柺杖戳來戳去,知道兒子殺了人後,忙道:“快去把這個女人隨便埋了,別叫人看見報官。”
李捷愣在原地,屋頂上的三人也是始料未及,小冥君見慣生死,也是略有不忿,翻了翻生死冊子。
“我待會給那女人通融一下,來世投個好胎,最好做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
楚從瑆點頭。
院子裡的李捷抓住自己母親的天靈蓋,手下用力,立馬捏碎了她的頭骨。
“母親,這一切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