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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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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餘音迴響

    久違的名字叫已經不成人形的女人,徹底愣住了。

    她笑容僵硬可怖,幽幽道:“小姑娘,我憑什麼信你的話?”

    “我要真想殺你,剛纔那塊糕點不就是最好的媒介?”

    楚從瑆嚴辭犀利道:“還望上神能辨清是非,白質在外面囂張了那麼多年,渺渺被他處以極刑而死,死後還不得安寧,爲了得到所謂的司璞圖,將她冰凍起來灌進神像中……還有你的兒子。”

    芙玲暴怒,她雙手撐在地上試圖往前爬,卻被鏈子禁錮著,離楚從瑆始終有兩米遠,“卿兒怎麼了!”

    “他沒事。不過沒我出手相救的話,興許這會已經被燒成灰了。”

    楚從瑆平靜說完,觀察面前女人的神色,發覺她額頭青筋慢慢平復下後,才往前走了兩步。

    她倒也能理解芙玲緊繃的神經,若她被削成人棍放在酒罈子中,還困在地下這麼多年,肯定直接瘋了!

    “我能救你出去。”

    “到了外面,你可以見到渺渺。”

    “我也可以助你揭露白質罪行。”

    “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楚從瑆聲音溫柔而蠱惑,每說一句就慢慢朝她靠近幾步,芙玲上神目光也愈發平靜。

    她不瘋不猙獰狀態下,隱約能看見幾分,風韻猶存。

    楚從瑆靠近到只剩半步距離時,柔聲問道:“我能用劍劈開你的鎖鏈嗎?”

    “哈哈。”芙玲猛然抬眼,咧嘴一笑。

    楚從瑆心中罵了句,她沒時間回頭,後背已然感到滲人冷風。

    剛纔芙玲用來攻擊的武器是軟劍,伸縮自如,比普通劍刃細薄了一半左右。

    頃刻過後,劍心刺中她後背心口處,然後彈飛。

    楚從瑆鬆了口氣,危急關頭,這幾日苦心故意修煉的術法自然而然使出來了。

    芙玲表情悚然,“你修煉了司璞圖?怎麼可能!”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見到渺渺了嗎?有什麼不可能的?司璞圖雖是崑崙的東西,但只要靈力和根基足夠強大,照樣能修煉。”

    她條理清晰,芙玲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面孔更白了,她皺眉道:“一定是你殺雞取卵,害了渺渺,否則她怎麼可能把司璞圖給你?”

    “她現在就在七星谷。”

    楚從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面前這個瘋女人解釋,說什麼對方都不肯信,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把人打暈了帶走。

    芙玲欲言又止道:“你真不是白質派來殺我的?”

    “你怎麼會這樣以為?”楚從瑆強壓著脾氣解釋道:“我被白質陷害,如今需要找到人去揭發他的罪行,否則就算動手打贏,也洗不清身上髒水。”

    “我不信。”芙玲總算將信將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若是跟白質沒有牽連,手上的是什麼東西?”

    墨絳綾?

    楚從瑆隨即反應過來,白卿對此物反應極大,也是因為它勒死了自己的生母芙玲。

    她來不及問芙玲怎會出現在這裏,又是這番悽慘景象,當務之急是要取得對方信任,楚從瑆正想方設法解釋時,袖中的雙葉銀蛇用腦袋拱啊拱。

    “不要鬧。”

    楚從瑆剛說完,袖子中便滾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球。

    有了!她眼睛一亮。

    問道:“你總該記得一個叫做朝音的手下吧?”

    芙玲好半晌纔想起這個名字,道:“貌似是有一個,對了,隨我從上修界陪嫁過來的。”

    “這就是了。”楚從瑆掌心託著晶亮的小球,“他留給你的餘念,裡面應該還有想對你說的話。”

    芙玲表情疑惑,卻還是伸手覆蓋住了餘念。

    她的神情從滿懷警惕逐漸變成了雙眶含淚。

    與此同時,楚從瑆也迫不得已看到了芙玲此刻眼前畫面。

    雲霧繚繞,金磚碧瓦,百年前的仙京跟現在區別不大,不過金殿還沒蓋到那麼高就是了。

    彼時的芙玲上神綢裝金衣,珠光寶氣,極盡奢華,她正站在屋內與父親爭執。

    “帝君賜婚,爹爹好生糊塗,崑崙派的掌門有什麼不好?為何偏要我逃婚?”

    看不清臉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無奈回答道:“為父不多時就要羽化,到時候你沒了靠山,被白質欺負的話怎麼辦?”

    角落裏的朝音靜靜望著他們。

    “那女兒嫁給別人就會美滿幸福了嘛?再說了,帝君賜婚都敢逃的話……我可沒那麼多條命夠上誅仙台的!”芙玲努嘴,“白質聞名四海八荒,他是怎樣的正人君子,您也應該也早有耳聞。”

    豈料,他父親只是嘆氣,一言未答。

    背後,朝音怯生生抬起雙眼看自家主子,那時的芙玲美到叫楚從瑆完全不能將她與面前的老太婆聯絡起來。

    畫面一轉。

    她氣焰囂張的問道:“爹爹真是滿腦子腐朽,你說,我嫁給崑崙掌門也有什麼不好?偏要在上修界尋人下嫁了纔好嘛?”

    朝音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芙玲語氣不悅的道:“主子問話,你豈有不回之理?”

    “上神,”朝音似乎是鼓足了勇氣,顫巍巍道:“您,要不然就聽話一回……嘶。”

    話沒說完,被芙玲踹得倒吸一口冷氣,捂住左腹弓下腰去。

    “你自小就是我的侍衛,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為何還不懂我?”

    芙玲惡劣心起,道:“我留在這裏,就只能嫁給一個地位低下之人……還是說。”

    她上前,摸了摸朝音的臉頰,惹得他臉一路紅到脖子。

    “你喜歡我?”

    僅僅四個字,吐氣如蘭,勾得他心尖都顫了三下。

    朝音垂眸,“我不敢。”

    芙玲刻薄笑道:“懦夫。”

    她成婚那日,上修界的雲彩一路延伸到崑崙派山口,彩霞給大地染上了一層鉑金,芙玲鳳冠霞帔,興高采烈,樂滋滋拜堂。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彼時白翊走火入魔過世好幾年,芙玲父親氣得壓根沒來,兩人便對著天地再行了一禮。

    三拜時,朝音看到芙玲眼神四處打量,最後瞪了自己一眼。

    示意他不要亂盯。

    朝音忙躲開目光,眼睛發澀。

    禮成,兩人舉案齊眉,看著倒也美滿。

    芙玲預設朝音下屆跟著自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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