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若荷篡位
“崑崙派一下子來這麼多的求學者,白質會出麵稽覈他們嗎?”
“喂,我說。”蘇扶插著腰攔在她面前,“你真的跟容鬱決裂了嗎?恩斷義絕,永不來往?”
楚從瑆動了動嘴唇剛打算解釋,餘光瞥到客棧中一直盯著他們的掌櫃,於是點頭,“沒錯,你不都瞧見了嗎?”
換湯不換水,那日被秦濃偷襲時的掌櫃也是此女,畢竟那驚人的身材也不知引得多少青年看直了眼,將修煉一事丟擲腦後。
楚從瑆原沒想著浪費時間在這裏,結果坐下喝口茶後,就有人提到了令她極感興趣的話題。
“你們可知,魏楚地界的動亂中,主導者是誰?”
從五湖四海涌到崑崙山腳下的弟子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有關魏楚國的政變,話題剛一被提起,就像拋入湖中的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不少知情人士均七嘴八舌議論開來,大談民生,好奇的青年們也湊了過來,在楚從瑆身後圍成一個圈子討論這件事。
“聽說,當初政變就有崑崙山的大師兄參加……”
“少胡說了!崑崙派不早就出麵否認了此事嗎?要說啊,”那人壓低聲音,“還是當今的皇上手腕厲害。”
楚從瑆和蘇扶一對視,兩人都反應過來在仙京待了三日有餘,凡間應該也過了三年時間,在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她們還不得而知。
“怎麼個厲害法?”
楚從瑆接了話茬,她清脆悅耳的聲線在一眾男人聲音裡格外引人注目,不少人望她一眼,眼神便黏住了。
更有甚者,搓著手殷勤問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從山上下來的仙人嗎?哦,不不對,應該是長老!”
楚從瑆一襲淡青色素衣,裁剪簡單,她爲了低調,甚至沒挽髮髻,只用一截綢帶束髮。
她自以為泯然眾人,絕叫人挑不出破綻,沒曉得越是素美的衣飾,越襯得她那張清冷中沾著美豔的面孔清逸出塵。
抬眸否認,“不是。”
“噢噢,是我認錯人了。”
那人改口也快,不過大批人興許都以為她是不想暴露身份才否認的,心中預設楚從瑆是瞭解修仙門道的人。
於是向她身邊聚攏過來,楚從瑆也沒想到隨口吃了句瓜,就開始了被迫吃瓜的歷程。
身旁人你一言我一語。
“聽說啊,皇帝出身低賤,之前還當過長公主的面首……嘿呦,你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官職?嘖,還是太年輕,就男寵唄!”
楚從瑆心中快速排除人選。
“皇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白府,你不知道那一晚上多恐怖,好端端一個丞相府血流成河,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最後會一場大火,燒了個乾淨。”
楚從瑆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緊,猜出來是誰。
“也沒你們說的那麼過火,他當初還是中了皇榜狀元,要不是因為沒背景,怎會受那麼一遭屈辱?”
蘇扶也瞠目結舌,道:“你記不記得我當初在不念城頭回見他時開的那個玩笑……”
當時,她說若荷像是經歷千辛萬苦,臥薪嚐膽,最後爬上高位的奮鬥人設,隨口一句調笑,沒人放在心上,可這事情卻成真了!
“未免太巧了。”
面前的人亂糟糟講述若荷奪位的激烈過程,如何借兵遣將,逼宮籌謀,籠絡朝中大臣,說得就跟親眼見過一樣。
楚從瑆聽完八卦,心情複雜,她一方面震驚小白兔性子的若荷居然下手如此狠厲,另一方面又隱隱意識到,凌陽的死說不定真不是凌玄骨動的手。
不過,人生大起大變那麼多遭,即便是性情再溫順之輩,也不可能再坐以待斃,等著送死了。
蘇扶搖頭晃腦,頗為頭痛道:“他纔是爽文大男主吧……希望若荷不要對後續劇情造成影響纔好。”
話外意思是說,希望他好好待在凡間,別影響到楚從瑆。
楚從瑆知道掌櫃是景錚的人,爲了避免麻煩也沒想在此久留,她起身欲走。
蘇扶忽然“啊”了聲,然後抓起桌上茶杯回手便砸了過去,“哪來的色鬼!是誰!誰敢摸老孃!”
她潛意識中還充斥著現代人的剛硬,感到異樣立馬打了回去,被丟了茶杯的青年纔不可能承認。
他趾高氣昂道:“我沒有!小爺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追求我的女子數不勝數,看得上你一個黃臉婆?”
蘇扶今日穿了一件粉衫,她沒什麼特殊身份好隱藏的,於是眉黛胭脂一樣沒落,裝束活脫脫是個甜美可人的漂亮姑娘。
“再說了,你刻意扮成這樣,不就是爲了在外面找金龜婿嗎?我家有百畝良田,平日裏都拿靈石打鳥,你要是願意等幾年,等我成為崑崙派的大弟子,身懷仙術,再來娶你當小妾。”
那男子五官都算不上端正,連崑崙派處輪面試都過不了,也不知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
蘇扶氣得眼眶發紅,被人欺負了還言語羞辱一番,任是誰也咽不下這口氣。
“哪隻手?”
難平劍出鞘,楚從瑆嗓音比劍芒還要冷。
“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那男子話沒說完,被楚從瑆的氣場嚇得倒退幾步。
他身後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洩不通,斷了他的逃跑路。
有人想見識修仙人士出真招,於是笑眯眯拱火道:“這位公子,事態也不嚴重,不如你道個歉就此了結吧。”
那青年怎可能願意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他頭搖得似撥浪鼓,又對楚從瑆手中的難平劍格外懼怕,退一步道:“你想要多少靈石?賠給你夠不夠,三顆,五顆,十顆也行,你別過來!”
“我給過你機會了。”
楚從瑆收劍,只聽一聲大叫,那男子左右兩隻手都掉落在地。
血如泉噴。
“我們走。”
楚從瑆幫蘇扶出了口惡氣,正要離去,忽然看到那男子的魂魄離體,按理來說,斷兩隻手壓根要不了性命。
小冥君衝楚從瑆晃了晃手,蘇扶壓根看不到,瞧見那男子倒地後,驚得靠住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