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產生誤會
楚從瑆就要脫口而出的“不喜歡”因面前男子眼中泛起了淚光止住,她欲言又止,看到晏敏之指尖點了兩下桌面。
吳娘子立馬要派人拉開他。
“不喜歡的話可以給姑娘換一個。”
被拉下去肯定沒什麼好下場,蘇扶迷瞪一會兒,酒總算醒了兩分,伸手替楚從瑆接過茶杯。
問男倌道:“你們還有KPI要衝是嗎?真慘,到哪都逃脫不了當社畜的命。”
蘇扶正要喝茶,看那兩個來拉走他的大漢並沒要停下的意思,腦袋總算繞過彎兒來,“你喝你喝,你纔是女主。”
她往後斜斜一靠,不顧場合,索性直接睡去。
楚從瑆皺眉喝了那杯茶,神色頗為勉強。晏敏之就沒再強迫他,自顧自玩樂去了。
若荷顫悠悠低頭跪在楚從瑆的腳邊。
“嘶——”
一杯醒酒湯下肚,蘇扶猛然清醒過來,暗驚道:“我剛纔喝醉都說了什麼大實話!”
她對上楚從瑆意味深長的目光,尷尬地想要轉移話題,胡扯道:“你看他,模樣長得真俊啊,是不是就像那種臥薪嚐膽個十餘年,最後功成名就的帝王?”
小倌成帝王,也虧蘇扶想得出來,楚從瑆正要取笑她,忽然,面前的若荷身形顫抖,不慎掉了枚匕首出來。
他像受驚的小動物,不敢將匕首收回去,更不敢開口解釋。
晏敏之注意到那兇器,臉色都冷了幾分,斥道:“若荷,你想死嗎?”
若荷薄唇緊抿,一言不發,氣氛陷入僵局,春晚樓的人就要上前架走他。
若荷卻小心揪住了楚從瑆的衣襬,不等她反應,便有人一腳踹翻了若荷,罵道:“對小姐心懷不軌,還敢動手動腳的!跟老子下去,看我怎麼教訓你!”
若荷似乎怕極了動手的人,蜷縮在地上,雙手抱頭,模樣實在可憐,楚從瑆心下不忍,道:“放過他吧,匕首是我的東西。”
她說話果然起作用,兩個大漢連忙罷手走開。
晏敏之喜道:“李姑娘是極其中意此人了?不如我將他送給你。”
楚從瑆非得拒絕不可,腦中找補了好半天理由,纔回絕到:“家中曾有胞弟,幼時夭折,如若還活著的話,年紀與他差不多,在下只是將他當做弟弟看待,一時思念而已。”
這句話把城主回絕乾淨。
蘇扶低聲說:“你比我還會編。”
“住嘴。”楚從瑆撿了匕首,朝若荷招了兩下手,示意他過來。
她將匕首貼在若荷臉上,幽幽道:“沒有真正的實力就勿要顯山露水,否則只會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說完,兩手把精鋼打造的匕首從中間折開。
若荷瞠目結舌,歌舞仍在繼續。
“殿下。”
衛清風叫了句,快步跟上自家主子的腳步,即便他口齒伶俐,此時也說不出其他話了。
容鬱注意到李姑娘深夜不在房中後,忙出來尋找,有百合心指路,再加上他心下擔憂,很快便尋到了春晚樓。
可萬萬沒想到,面前是楚從瑆跟個小倌說笑的場景,兩人站得遠,只看見楚從瑆維護小倌。
然後貼得極近,不知道說些什麼,反正動作曖昧。
容鬱登時黑臉走人,衛清風納悶跟上,他明白現下都不需要添油加醋說什麼,殿下已然失望了。
這樣也好,跟那李姑娘斷了情絲,就不必擔憂寒潭洞那位醒來後,殿下心中糾結了。
兩人剛飛至春晚樓門口,亮著燈的那間主客廳猛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緊接著,燈光被無數道黑影吞噬。
容鬱回頭,衛清風道:“我去看看。”
“嗯。”
容鬱則站在原地沒動,望著濃到化不開的夜色失神。
無麪人一波接一波襲來,吳娘子現出原形——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蜘蛛,她肢體晃動撕咬,饒是如此,也抵不住這麼多無麪人。
無麪人刀槍不入,全身上下幾乎沒有缺點,他們像沒有思想一樣,只知動手砍劈殺人。
晏敏之剛剛寵幸的小倌被從中間劈開,場面極度血腥。
蘇扶站不穩腳,她自從看見吳娘子的真身後,就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還是楚從瑆威脅她,“你要是暈了,我就把你丟在這裏,纔不帶拖油瓶!”
這才強打起精神。
放在之前,楚從瑆嫌麻煩,不跟這種消耗經歷的無腦東西對上,但並不是打不過,可現在,她連出好幾掌,也只能將身前無麪人打得倒退幾步。
蘇扶吐槽道:“你怎麼這麼弱雞了?堂堂大女主啊!不行的話,快想辦法叫魔尊啊!”
楚從瑆一邊扯著她利用建築躲藏,一邊回答道:“我不在自己原先的身體裡,靈力自然會有所削弱,還有,容鬱現在還不是魔尊,正在跟他那位哥哥搶位置。”
她說完,忙躍起朝後飛了段距離,只聽“咔嚓”一聲,面前柱子倒塌。
無麪人攻勢愈發猛烈,快要抵擋不住,晏敏之雖然修為不低,但在這重重包裹之下還是力不從心,連自己都難顧及,更管不了他們了。
衛清風破屋頂而入,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裏的楚從瑆帶著個女子,他道:“李姑娘,接劍!”
一柄閃著靈光的法劍破風襲來,楚從瑆抬手接住,平常法劍肯定不及她的難平劍用著順手,她是劍修,有了法劍便如有了左臂右翼,如魚得水。
一個劍花削掉面前兩個無麪人腦袋,蘇扶在她背後“啪啪啪”地海豹鼓掌,喝彩道:“厲害!”
楚從瑆劍法行雲流水,所過之地,無不鮮血四濺,可漸漸的,她感受到體內靈力流失過快,逐漸力不從心起來,手中的劍也使地萬般艱難。
於是道:“衛清風,容鬱人呢?”
衛清風護主,冷哼一聲,沒搭理她。
無麪人如同蟻群,密密麻麻站滿了屋子,他們腳下已經累積了一層屍身……
衛清風這才道:“先走!打不過了!”
話音剛落,屋子四周牆壁忽然倒塌,月色下,一襲黑袍的男子緩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