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城主晏敏之
不念城外。
高聳的半圓形硃紅拱門上,凸出來各種金色獸類的頭,貔貅,饕餮,混沌。
兩邊雕花的金柱上盤旋著條條霸氣威武的金龍,燭熒指著其中最大最兇猛的一條,嘚瑟道:“這個是我!”
楚從瑆實話實說:“看不出來。”
“進去需要能證明身份的令牌。”容鬱道:“你們隨我來。”
他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舉到守門的侍衛眼前,淡聲解釋說:“七星谷弟子求入不念城。”
燭熒皺眉,很是不解,等到侍衛開啟門,他纔不爽唸叨說:“拜託,你可是魔族的二殿下,報出身份來,他們城主不得立馬出來迎接?偏用七星谷那幫假惺惺的偽君子名號,嘖,晦氣晦氣。”
“那不如報你的名號,上古惡龍燭熒,說出來別說城主,昔日仰慕你的小跟班們恐怕也得瘋一陣。”
容鬱口吻輕鬆地揶揄完,這才提醒道:“我們是來查事的,大張旗鼓合適嗎?”
希爾瑪爾握緊拳頭,心下暗道:一定要找出這一切的主使,報仇雪恨!
進入大門後需要走過一個巨大的廣場才能真正入不念城,幾人慢悠悠往前走著,忽然,容鬱抬起了手。
大家頓住腳步,隨著他的目光抬頭,只見四周高牆都佈滿了弓箭手,像是特地有人安排好的。
“你看,七星谷臭名昭著,這麼不受待見。”
燭熒先前和七星谷的人結過樑子,一提起來滿嘴責罵,容鬱聽不下去,輕叱道:“住嘴。先對敵。”
城牆上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後沒有下一步動作,容鬱高聲道:“叫你們晏城主出來。”
不念城的城主晏敏之是個活了千年的妖怪,之前為抱大腿還特地上魔族拜訪過,跟容鬱有一面之緣。
“城主不在,有事情我來處理。”
城牆上傳來一到熟悉聲音,楚從瑆抬頭,因為陽光刺目,她用手遮了下,這纔看清方覺初那張臉。
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楚從瑆微微驚了下,道:“叫弓箭手們都撤下去。”
“我偏不。”方覺初往圍牆凹下去的地方一坐,道:“你們今日,都嚐嚐被紮成刺蝟的滋味,李鳴姝,你記著,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燭熒並不害怕,起鬨道:“沒想到李姑娘情史豐富,殿下,你可得小心些。”
他這話說出口便有幾分諷刺的味道,因為城牆上的方覺初早沒了之前的英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柔媚,他描眉畫唇,說話時小指都微微翹起。
這傢伙受什麼刺激了?楚從瑆滿臉疑惑,“你想要作甚?方覺初,這可是不念城,你別作死了。”
“作死的是你們。李鳴姝,枉我對你一片痴心……”
方覺初欲從城樓往下跳,可他忘了自己靈力低微,一伸足居然直接栽了下來,楚從瑆不忍直視結了聲張網在底下護住他。
這一舉動更是傷害了方覺初的自尊心,他不管不顧吼叫道:“我今日要你們全都死!李鳴姝,這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楚從瑆對這種戀愛腦頗為無語,“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對面的人明顯一噎。然後揮手道:“放箭!”
城牆上的弓箭手毫無動靜,方覺初氣得跳腳,“你們也不聽我的話了是嗎?等到城主回來你們都完了!”
楚從瑆替弓箭手解釋道:“大哥,你就站在陷阱中,他們放了箭,你還能活著出去嗎?”
方覺初雙拳緊握,咬牙道:“那權當是我為你殉情。”
“別了別了小女不配。”
楚從瑆無語到不想跟此人爭辯下去,暗自納罕:頭回見面時腦子還正常,現在怎麼像被驢踢了一樣?
“你一直拒絕我,是因為他嗎?”方覺初指著容鬱,用一種對待第三者的輕蔑口吻道:“不過後來者哪能居上?李姑娘,我若打贏他,你會不會跟我走?”
說完,不等楚從瑆回答,拔劍動起了手,方覺初一套劍法虎虎生威,光華流轉,容鬱站在原地未動,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方覺初被一股無形力道拍在地上,他道:“你耍賴,有本事我們再打一遍。”
容鬱不搭理他,道:“叫你們城主出來。”
一股脂粉香氣猛然間縈繞在人的鼻尖,味道太濃,恨不得一路衝到腦子裏。
桃紅色的綢緞衝容鬱面上拂去,他冷冷躲開。
“嘿呦,好俊俏的小公子啊,有沒有意向做本城主的人,包吃包住,一日還發三兩銀子。”
她看到地上的方覺初,興致都淡了幾分,“還不快起來,趴在那丟人現眼做什麼?”
方覺初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生氣告狀道:“城主,就是他們!他破壞別人家庭,後來居上,極其可惡。”
“哦。”
城主對容鬱傾刻間興致全無,道:“那就順你的意思解決了吧,別讓這種人渣進不念城。”
“沒有的事。”楚從瑆道:“是他臆想出來的,我可從未答應過你任何承諾,不是嗎?”
方覺初幾欲惱羞成怒,撒著嬌對城主道:“她下我面子!您都不管管嗎?”
嬌嗔的口氣聽得楚從瑆一陣頭皮發麻,也猜測到方覺初就是用這種投其所好的法子才哄得城主滿意。
“晏敏之。”
容鬱叫出了她的名字。
晏敏之回頭,甚為不爽道:“哪來的沒教養小孩?”
她剛纔是基於美色看了容鬱,此次憤怒回頭下,忽然認出他是誰來。
“您,您……啊這,我。”
城主瞬間說話都不利索了,侷促又尷尬道:“我沒認出來是殿下,您到訪也不提前說一聲,好叫我派人去接,不,親自去接。”
容鬱道:“無妨,別聲張。”
“噢噢!是來享樂的嗎?我不念城誘人的姑娘小倌可以抓一大把,小人幫您介紹介紹?”
“別煩我。”
“得勒。”城主殷勤揮開兩邊的人,“都愣著幹什麼,讓路啊!”
等到容鬱進入不念城後,她回頭踢了腳方覺初,“誰都敢招惹,活得不耐煩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