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比死更痛苦
“諸位都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若北辰一刀流在固城的勢力大大減弱,對誰最有利吧?”
那幾個黑衣人又再次面面相覷。
飛快對視一眼。
之前站出來的那個人再次怒瞪著何建議,氣憤的吼叫著。
嘴巴里吐出來的依舊是烏里哇啦的鳥語。
可何建議卻已經面無人色。
他以同樣的鳥語和那人對答著。
可他的千言萬語卻抵不過張天賜的最後一句話。
張天賜聲音藏笑,不高不低。
“你們可別忘了,即便何先生在國外長大,可他血管裡流的是固城人的血。”
那個站出來和何建議對話的人更加憤怒。
吼出來的聲音越來越高,驚起了林間一片鳥雀。
然後,那些黑衣人怎麼來的,又怎麼走。
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從張天賜面前倏然消失。
“張天賜。”
何建議不顧一切的暴起。
頂著張天賜紮在肩膀上的匕首,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因為極度憤怒,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高聲喊叫。
“張天賜,你這個狗雜種,老子和你拼了。”
北辰一刀流。
是何建議至今為止找到的唯一一條可以進入幕府的途徑。
他效忠多年,小心謹慎多年,仔細籌謀多年,卻沒想到,僅憑張天賜的幾句話,他多年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他爲了搭上北辰一刀流這條線,曾經不顧一切,於數十名兇惡的歹徒手底下,救了當時在倭國京都,北辰一刀流最大道場的館主。
身上留下傷疤無數,至今都還有後遺症。
進入北辰一刀流之後,那些正統的倭國人每天只需要練習四五個小時的劍術,可他卻只用四五個小時吃飯睡覺,剩下的所有時間都泡在劍道館。
他今天能坐上北辰一刀流在固城道場的館主。
憑藉的就是他高超的劍術。
尋常倭國人在他這個年紀,劍術最高也就是七段,可他卻已經憑藉努力,達到了九段。
北辰一刀流自從建立的那天開始,除了創派祖師之外,他是第二個達到九段劍術的高手。
若是這樣的劍術放在任何一個倭國人身上,別說是道場館主,就是北辰一刀流的流主位置也是做得的。
就因為他不是倭國人,所以他只能屈居於固城道場的館主之位。
但他不著急,他知道自己有機會。
只需要他耐得住性子,消磨得起時光,總有一天他們會為他開啟通往幕府的大門。
就像曾經北辰一刀流的流主,並不把他放在眼裏,可現在卻也不得不忌憚他三分一樣。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
他半生的追求和努力,全被張天賜的幾句話給毀了。
北辰一刀流那樣的地方,最容不得的就是不忠之臣,因為整個北辰一刀流都是直接對倭國皇室負責的,是幕府內唯一一個殺手組織。
是極其排外,極其謹慎的組織。
“張天賜,你知不知道,爲了今天,我究竟付出了多少?”
“全毀了,全都被你毀了。”
何建議瘋狂地朝張天賜攻過來。
他手中的長劍舞的飛起,急怒之下,原本就頗有水平的劍術更是成直線增長。
好幾次都差點削到張天賜的衣襟。
可張天賜卻擺出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
彷彿在逗著老鼠玩的貓。
把何建議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像你這樣的人,死對你來說,是便宜你。”
“我就是要在那些人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
“看得出來你在北辰一刀流內的地位並不低,我承認你很厲害,可作為留著固城人血的假倭佬,你是否忘了功高震主和忌憚兩個詞是怎麼寫的了?”
“半生追求,一朝逝去。”
“別說是你,就連我聽到都忍不住覺得可惜呢。”
張天賜似笑非笑。
不斷出言諷刺何建議。
何建議更加瘋狂。
兩隻眼睛都充了血。
手中的長劍被舞得虎虎生風。
攻向張天賜的更是步步殺招。
可張天賜不是普通人,又怎麼會把他這些可笑的劍術放在眼裏。
他雙足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還在何建議劈過來的劍尖上,身體一躍,下一瞬間就到了何建議眼前,一腳踢到了他的太陽穴上。
何建議被踢得頭暈眼花,身體踉蹌著。
朝旁邊栽去。
手裏握著的長劍也啪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他滿身狼狽,眼睛卻依舊通紅。
“張天賜,你這個不得好死的王八羔子,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老子總有一天會捲土重來,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張天賜笑的好整以暇。
望著何建議,就像望著天下最二的大傻逼一樣。
“看來何先生的腦子實在不太好使了。”
“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卻依然故我地,讓我殺了你。”
“難不成你覺得我和你一樣蠢嗎?”
張天賜居高臨下的望著何建議。
彎腰將他丟在地上的那把劍撿起來。
“掐掐時間,那些人現在已經回到道場了,接下來他們會把今天晚上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都上報給北辰一刀流總部。”
“然後,我再用你這把劍,將你負責的那個道場裡頭,所有的劍術高手全部都殺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何先生哪怕長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何建議憤怒的瞪著張天賜。
臉脹的通紅,嘴唇卻是慘白的。
他的眼尾紅的似乎都快要滲出血了。
“張天賜,你敢。”
張天賜似笑非笑。
“我為什麼不敢?”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放過那些被倭國最高貴的劍術組織培養出來的精英,讓他們繼續在固城作威作福,為非作歹?”
何建議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可他之前被扎傷的肩膀鮮血如注。
再加上太陽穴上結結實實的挨的那一腳,讓他頭暈眼花,根本分不清,何為天何為地!
更遑論站起來了。
他氣憤不已,卻又再次聽到了張天賜的聲音。
“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何先生本末倒置了。”
“我要是你,現在唯一該擔心的就是,還能不能繼續活在這個世上,還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何建議動了一下胳膊。
卻再次牽動傷口,狼狽的栽倒在地上。
只猶如死豬一樣的癱在那裏,嘴裏不斷髮出絮絮的聲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