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秋，你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嘴硬嗎？只要你投靠我大明，榮華富貴，那就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非要跟流寇，一條路走到黑呢？流寇真的有那麼好？依我看，不見得吧？流寇殺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當初在中原，裹脅百姓，把中原給禍害成了什麼樣？這麼多年，纔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元氣……”

    日本國。

    位於一處監獄內。

    此時，孔德勝正苦口婆心的在給左春秋做著工作，他的工作水平還是蠻高的，明顯是多年來的錦衣衛特務生涯給逐漸的磨鍊出來的，可惜，在他面前的大順藍衣衛成員左春秋，對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似的。

    讓孔德勝不由的生出來了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面的感覺。

    而看著面前，貌似有些生所的孔德勝，左春秋也適時的張口。

    “別白費力氣了，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你啊你，當初無非是走子歪路，可沒了功名又如何？這天底下沒有功名的多了去了？你少了一個功名，又算的了什麼？就說俺，當初不過是一個種田的，不照樣混到了指揮僉事？”

    “你還有大好的前途，大好的人生，沒來的及享受呢，怎麼非要，一心尋死呢？”

    孔德勝繼續勸說，而左春秋，卻是一副心存了死志的模樣，什麼也不肯說。

    就在這時候。

    外面，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

    隨即，只見到一人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朝孔德勝呵斥了一聲。

    “怎麼還沒問出來個結果？你是幹什麼吃的？”

    “不是屬下不努力，實在是，實在是他……”

    孔德勝一無的無奈，賠笑說道。

    來者，不是旁人，乃是朱慈炯。

    進來之後，朱慈炯打量了眼左春秋後，隨即，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就是左春秋啊，你害的本王好苦，讓本王好端端的少賺了許多的銀子，你如今嘴硬是吧？孔德勝，直接上刑就是了，跟他廢話什麼？他莫非還能夠扛的住刑罰嗎？”

    朱慈炯說的這是實話。

    酷刑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扛的住的。

    但孔德勝卻是唯有苦笑，朝面前的朱慈炯道。

    “殿下，不是臣沒有上刑，而是上了刑之後，他還是不說……”

    “哦？”

    朱慈炯有些詫異，明顯是沒有想到，大順麾下竟然有如此硬骨氣的。

    要知道，這世間能夠挺的住酷刑者，可不算多啊。

    想到這，朱慈炯不由的心生出來一種敬佩，他看著左春秋道。

    “有這骨氣，幹嘛從了賊？”

    “誰是賊，還不一定呢！”

    左春秋冷笑一聲，朱慈炯臉色頓時一變。

    “可李自成就不是賊了嗎？”

    “李自成真的好到，能讓你給他賣命？”

    左春秋沉默了。

    平心而論，左春秋當然能夠知道，李自成也並非什麼明主了，大順實際上，某種程度上，還不如大明朝。

    只不過，由於人少，還有印度可以盤剝，所以，才顯得勉強，比大明這邊強了一點罷了。

    但實際上，左春秋也知道，大順的問題一點也不小。

    而且，未來的問題只會更多。

    先甭提府兵，還有那些人分封下去的大順勳貴們，日益增長的貪心。

    就說他左春秋看到的，在大明這邊見識到的黑暗現象，在大順那邊，他也沒少見到。

    而且，大順那邊的府兵，因為身份之高，，已經儼然成了府兵貴族了。

    跟尋常的農人，不再是一個階級的存在了。

    不少府兵，透過各種手段，將附近的農人的田地，給弄到自己手上。

    大順表面上，在雲貴完成了均田。

    但如今，新的地主，又重新的出現了。

    對於這種，左春秋是心知肚明。

    此時，難免是沉默了下來。

    而朱慈炯見此，便趁熱打鐵起來。

    “這麼的吧，只要你招了供，我們這邊，偽造你死掉的假訊息，到時候，你自可以遠走高飛，想去哪裏，去哪裏，我們還會給你一大筆銀子，如何？”

    “不可能！”

    左春秋搖了搖頭，明顯，是心存了死志。

    朱慈炯說的好。

    但想瞞，又豈是那麼輕易就能夠瞞的住的？

    而且，只要藍衣衛潛伏人員被抓，那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是他叛變了大順藍衣衛。

    這點手段，可瞞不過李自成手下那些能人的法眼啊。

    所以，左春秋決定，死扛到底。

    “那就只能用刑了，打到你招供為止！”

    朱慈炯有些不快，他感覺左春秋有些不識好人心，便索性大手一揮，命令孔德勝繼續審問，然後自己，則直接的離開了。

    ……

    “唉，一場空啊！”

    朱慈烜打量著手上送來的奏報，忍不住長嘆口氣。

    左春秋到了，還是什麼也沒招，如今，傷痕累累的他，因為被打的太重，已經被送到了一條船上，要運回大明，繼續審問。

    不過，朱慈烜卻是知道，折騰了這麼多天，還沒有審出來什麼。

    左春秋，已經沒有用處了——情報都是有時效性的。

    左春秋失蹤這麼久，大順肯定早已經察覺，在透過各種手段無法找到其人時，就能夠斷定，他是出了意外。

    而情報人員，出了意外，那十有八九，就是被敵對勢力給俘獲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

    大順的藍衣衛，肯定作出部署。

    提前的應對。

    如此，即使是如今，左春秋招供，實際上，他也供不出來什麼有用處的情報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朱慈烜看來，左春秋，大抵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陛下，這種死硬分子，應該殺了！”

    黃鶴在一旁，咬牙切齒的道。

    他經營這麼久，折騰了這麼久，可最終，卻是一場空，難免的，他有些惱羞成怒。

    “殺？那就殺了吧，反正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也算是罪大惡極了，用什麼嚴刑都不為過！”

    朱慈烺張口說道。

    大明朝如今的刑罰，是繼續照搬大明律，各種酷刑也都依然存在。

    朱慈烜也沒打算去掉，因為，在他看了，犯了多大的罪，就得用多大的刑。

    什麼凌遲，斬首，五馬分屍的酷刑，他都不會取消，這玩意雖然不“文明”，但用來震懾肖小之輩，還是蠻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