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男人
程赴祤給她的時間不多,一個小時,連化個妝的時間都不夠,好在謝枝枝最近面板不錯,決定臨時抹個口紅添點氣色就好了。
臨到要穿什麼衣服去就為難了,按理來說見長輩,應該要大方得體一點,可是謝枝枝從來抖不是走溫婉小家派的,買的衣服都是露胳膊露腿,總之就是長輩眼裏的不端莊不得體,找了挺久,也才找到了一件勉強可以算的上莊重的。
其實也還好,是某家的春季高定長裙,清新的配色襯得她面板愈發白皙,除了腿部開叉開的有點幹,外加有點露胸。
謝枝枝對著鏡子照了照,拉著領口往上提了提,猶豫了片刻,還是準備去問一下程赴祤的意見,走到樓下,程赴祤正在打電話,聞言眉頭都沒抬,直接讓她自己決定。
既然這樣,謝枝枝就不換了。
再挑了副珍珠耳環戴上,頭髮隨意散開抓了抓,就有一種慵懶疏散的美,還好臨走前看了一眼日期,謝枝枝纔回想到之前做的功課,慶幸了一下,繞回房間提了個挺正經的盒子纔下去。
程赴祤已經在車裏等了。
謝枝枝時間久了一點,剛開車門就聽見他質問:“怎麼這麼久……”話音戛然而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頓了頓,明顯的不滿,“你穿的這是什麼?”
叉開那麼高,領口又那麼低。
謝枝枝沒聽出他語氣的不對,還有些沾沾自喜:“怎麼樣,是不是挺好看?”
“醜,”程赴祤無法理解這件衣服的審美與構造,謝枝枝臉色一垮,吐槽這狗男人什麼眼光:“那我去換?”
“來不及了,上車,”程家那邊的電話來的急,程赴祤怕有什麼事耽誤,老爺子只交代讓他把人帶回去,怕他又不回來,死活不肯告訴到底是什麼事。司機開的很快,到了程家才知道原來就是吃飯。
人還挺齊。
程家老宅是坐落在半山腰,環境優雅,清淨,沒有外人打擾,修的是那種古樸的三進三出的院子,園林風格很足,以往謝枝枝只有在拍戲的時候才見過,還從來沒想到如今還會有人修這種院式。
程赴祤再一看跟在自己身邊四處打量的謝枝枝,莫名的有些不暢快。
謝枝枝還在看風景,冷不丁身上就罩下來一件西裝外套,還帶著男人的體溫,夾著淡淡的菸草味撲面而來,不是很討厭,但入侵性極強,謝枝枝抱著外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程赴祤冷冷的聲音:“穿上。”
“你穿的這什麼衣服?”程赴祤眼裏明顯帶著嫌棄。
謝枝枝真是用了十二分忍耐纔沒有將外套砸在他身上,咬牙告誡自己這是金主這是金主,這衣服明明是他自己選的!問的時候說讓她隨意選擇,穿好了又開始挑三揀四。
要不是爲了錢,她纔不伺候這大爺了。
而且這狗男人眼瞎嗎!這是最新一季度最火的款,前前後後謝枝枝花了好幾次加急的錢纔拿到手,一次都沒捨得穿,程赴祤竟然讓她配西裝外套?
什麼狗眼光。
簡直無可救藥。
謝枝枝將外套穿上,努力笑的沒那麼虛假:“你看這樣好了嗎?”
程赴祤看了片刻:“釦子扣上。”
再一看,謝枝枝渾身上下基本上是被遮的嚴嚴實實,還露的不該露的通通都露不出了,他這才覺得滿意,冷哼一聲:“走吧。”
程老爺子今年七十九了,精神卻很矍鑠,笑的還挺和藹可親,只是最開始對謝枝枝比較冷淡,謝枝枝倒也不在意,畢竟人家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供給程赴祤解悶的一個樂子,依照禮貌乖巧的打了個招呼就算完事。
入桌後,謝枝枝這才發現程家的小孩倒挺多。
程家主長孫倒是隻有程赴祤一人,但老爺子名下還有三個女兒,曾孫倒是一堆,個個都是七八歲的小豆丁,吵吵嚷嚷的,氣氛也算熱鬧。
大概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也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謝枝枝開始還只是沉默地吃著自己的飯,聽著老爺子對程赴祤的吩咐,還有程夫人輕言細語的問候,後來也悶不住了,看程赴祤沒有什麼想管她的意思,再加上旁邊一個小孩戳了戳她,用氣聲小聲問:“姐姐,你是不是我叔叔的老婆啊?”
謝枝枝都要被他逗笑了,也用氣聲回:“為什麼你叫我姐姐,叫他叔叔?”
“因為姐姐你漂亮,”小孩又說。
謝枝枝被他嘴甜的恨不得塞糖給他吃,旁邊幾個小孩也被帶著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喊謝枝枝姐姐,謝枝枝夢拿下影后不是沒有道理,第一就是要親和,觀眾緣一拉一大把,哄小孩子也是一把好手。
程家的小孩都被謝枝枝帶的一口一個漂亮姐姐的喊。
小孩子都喜歡親近人的,對程赴祤這種還沒靠近就凍的已經不想接近的高冷冰快一向是敬而遠之,連老爺子都被驚動了,看著程赴祤說:“你這找的人還挺招小孩喜歡。”
程赴祤看了一眼已經和孩子們打成一團的謝枝枝,不置可否。
“既然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那就該放下了,”老爺子話中有話,意味深長地說,“別等到人走了,又該後悔。”
程赴祤沒有接話,好半晌才說:“爺爺,我做不到。”
“執迷不悟!”老爺子用力一跺柺杖,氣的咳嗽,“你二十八了還不成家,還準備等那個女人幾年?”
謝枝枝被聲音驚動,也不由得回頭望去。
程赴祤要是能那麼快忘記白月光,她也不會穿書了。
畢竟這本書裡面,可是程赴祤和顧潔的主場。
兩人最後可是重修於好了的。
一旁的小孩拉了拉她的裙角,小聲道:“姐姐,我不喜歡叔叔之前的女朋友。”
小孩子心思純潔,顧潔走的還是標準白蓮花的套路,別人看不穿,小孩可是清清楚楚。
謝枝枝正想低頭說話,就聽見程赴祤冷聲走過來:“走,回家。”
身後程老爺子跺柺杖的聲音越來越大:“……咳……你還要爲了那個女人,和家裏決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