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情緒失控了。抱歉。”

    周美芳口中說著抱歉，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成年人的世界講利益有沒有錯。或許是那天藉着醉意給你打電話就是帶了私心的。我就是想著可以拉攏你簽下合約。這樣我說不定可以有更多的流量，成為更大的網紅，賺更多的錢。然後就可以早一點還清房貸，可以早一點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陸飛沒有說話，只是將這個情緒有點崩潰的女人摟在懷中。

    “我或許真的在利用我們以前的舊情，或許你聽了那一段故事之後有動容過。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你也不是當初的你？沒有哪個已經在工作的人還在那裏講兒女情長。就算是講，也不是跟你講。我不配。至少現在的周美芳不配。”

    陸飛沒有說話，心中也夾雜萬千思緒。

    “我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這樣有房子，有三個呼風喚雨的姐姐的。你知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麼煎熬？你該是知道的吧，畢竟你說我們很久之前差一點在一起？”

    陸飛有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灰暗的童年，父母給自己的畸形的觀念以及他們相繼去世的打擊。他的世界曾經有一段時間是沒有光的，盡是無盡的壓抑和混沌。混沌到可以連喜歡女孩子這樣青春美好的事情都可以被大腦強行遺忘。他當過一段時間沒有思想和感情的行屍走肉，直到現在，他有時候也仍然乖僻孤張。他可以在飯店時懟蘇語音這樣請自己請客吃飯只是訴苦的網紅女孩，甚至連親情有時候都可以拿來交換利益。他簡直是人渣。陸飛自己覺得。

    可是幸好，周美芳出現了。他又燃起了希望。周美芳證明了自己原來在那一段灰暗無情的時光中也沒有喪失愛人的能力。

    或許在陸飛看來，周美芳不僅僅是一個女人，而是一面旗幟，一個勳章。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還會有正常愛人的感情。這或許就是陸飛這麼努力要像周美芳表明自己心跡的原因。

    “我愛你”永遠是人類最自私的一個情感。愛的行為動機和主體重點從來是“我”。一個人會對別人好最終目的也只是獲得自己的一個精神滿足和愉悅。世界上恐怕沒有這麼自私的事了。

    “現在我們有差距，我不怕。我等你，等你。”

    陸飛這句話算的上是暗示。他當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等她，他要陪著周美芳，看她平步青雲，成為能夠“配得上”他的人。

    “為什麼是我？”

    周美芳得到了承諾還不夠，她要的是更多。不僅僅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我等你。

    陸飛看著她的眼睛，楚楚動人中又透著點難以琢磨的情緒，是不信任？還是不敢？

    “陸飛，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陸飛點頭你示意讓周美芳繼續說下去。

    “等我好嗎？給我三年時間，我三年專心事業，心裏默默的放著你。如果三年之後我可以同你並肩的話。說不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喜歡你了。”

    周美芳的這個承諾虛無縹緲，而且好像只是約束到陸飛。就和那一句海王名臺詞：我們想愛別讓世俗知道一樣扯淡。但是陸飛願意信她一次，也只是給了他一次機會。

    一個約定，悄然在他們之間形成，彷佛兩個人做好了利益置換。彼此都心照不宣，周美芳經過這幾天的周旋，已經確定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陸飛的好感和日後的非黃騰大，彷佛都近在眼前。陸飛也覺得自己賺了，周美芳願意有三年時間去搞事業，如果成功，也可以說服自己的姐姐同意接受周美芳。

    這明顯是雙贏的局面，兩人都瞬間很默契的沒有再提其他事。成年人的愛情沒有了之前的那般義無反顧和悸動，穿插著數不清的利益糾葛和顧忌。

    陸飛突然有點恍惚，但是又無可奈何。

    可是既然事情算是這麼決定了。也是雙方暫時最好的結果。

    一夜無事，陸飛一個人單獨睡了沙發讓周美芳一個人去睡他的房間。本來周美芳還不同意，但是還是拗不過陸飛，也就妥協。

    當晨曦的第一束晨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進家門時，陸飛從沙發上醒了過來。一起身九看見了茶几上流但小字條。字跡娟秀，一看是女孩子寫的。

    再下意識的往自己房間一看，房門開啟了。

    想必周美芳已經走了。陸飛拿過那一張紙條來看。

    “陸飛，我先回去了，傳媒公司那邊一有訊息就通知你。”

    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獨獨是落款。

    上寫的是“我的少年”

    少年？少年！

    這個稱呼讓陸飛有一點在雲裡的感覺。輕飄飄的，又有種夢幻般的不真實。

    可是還沒有等到陸飛飄多久，一個電話就進來了。陸飛一看，是自家大姐的。

    “大姐，什麼事？”

    “沒什麼，今天週末，我打電話問一問孩子們的情況。”

    電話那端是熟悉的聲音。

    “大姐，現在太早了，孩子們還在睡覺。”

    陸飛實話實說，小孩子們的週末就是要來睡覺的。

    “唉，今年我們薛氏財團異常的忙，你三姐也忙著處理夫家那一堆么蛾子事，二姐姐還不想退役，天天琢磨著還要那個冠軍，二姐夫也忙著帶他的學生做研究。這年頭，大家都這麼忙。”

    陸飛不知道那句話使得大姐在這裏傷春悲秋，連忙安慰道。

    “唉，姐姐。沒事，凡是都有弟弟在，弟弟永遠是你們堅強的後盾，等他們醒來我在讓他們給你打電話好嗎？”

    “不用了，我現在才抽出了點時間給你們打電話。見孩子的事，以後再說吧，反正他們是我的也是女兒和外甥女。又不是沒機會見了。”

    大姐說完這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陸飛順帶一看時間早上七點不到。

    陸飛見時間這麼早，也乾脆去樓下轉一轉。感覺有了超級系統和姐姐們，陸飛的生活真的就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

    要不是突然有一個做網紅的機會擺在自幾的面前，陸飛可能真的會與同齡的人脫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