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城第一次正眼看眼前的男人。他從事網紅孵化這行業已經很多年見過的網紅不說全部，也是凡是叫得上名字，有頭有臉的網紅都會給他一個薄面。這個陸飛，居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拂他的面子？

    有點子意思。

    “陸飛？你憑什麼肯定我們公司會籤你呢？你的流量也不是特別突出，就算當時爆火，有什麼把握去保證以後一定還會火下去？你有什麼資本去抓住網路上大眾的眼球？憑那五個小丫頭片子？”

    陸飛面對他拋來的這些問題，並不打算正面回答。

    也著實回答不了，他的問題的確不是一個素人可以關心的了的。

    “我的流量也的確不是獨一無二的，並且大眾的眼球一直在變關注點，我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去保持熱度？但是，熱度這個東西本來就不是我所可以把握得了的。難道你換個其他人，就能保證他可以火嗎？”

    沈長城沒有回答，陸飛繼續追問。

    “如果我的像你所說的一般一文不值的話，那當初我提出來簽約的時候，也不可能會得到總公司的相關回應吧？怎麼？你們難道都這麼閒的嗎？可以空出時間來見一個毫無價值的人？”

    陸飛的三個姐姐有兩個都是從商的，商人之間的伎倆他還是看的出來。他今天既然可以坐在這裏和那個沈長城談話，就證明了他有值得他們投資的資本，有這個資格同他叫板談判。

    “哈哈哈。”

    沈長城還是像陸飛丟擲了橄欖枝。

    “傳媒業界一直有怎麼一句話，網路時代，每三秒就可能有一個人爆紅，但是可能也只會紅三秒鐘。我們的工作就是讓那些只能紅三秒鐘的人，一直活在大眾的聚光燈下。”

    “然後了，你們要費心思捧我的意思了嗎？”

    陸飛的話說的十分直白。

    “是，我們有這個打算。”

    沈長城見陸飛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不去賣關子。

    “不過”沈長城話鋒一轉。“我們是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此話怎麼講？”

    “我們捧你做kol也是要冒風險和巨大的財力物力的，你也知道，現在這個網紅多到爆炸的年代，這碗飯也是越來越難撈到錢了。”

    陸飛自然明白：一個行業先來的吃肉，後來的喝湯的道理。

    “現在頂級的網紅就那麼幾個，人們都已經習慣了。我們捧你，但是也是要讓你利用影響力為我們發生給我們創造利益的。”

    陸飛有點搞不懂，沈長城繼續給他解釋。

    “我們創造的明面上是網紅，實際上是話筒。你做了網紅，有了關注度後，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要在公司的掌握下的。你要聽公司指揮，無論是商品帶貨，還是觀點輸出。都必須聽公司的安排。只有當公司從你這裏賺到了錢得到了現實的利益，剩下的纔是你的。知道嗎？”

    不就是被公司資本壓榨嗎？陸飛現在明白了，網紅看似風光無限，但是背後卻是很多不得已和不可說。陸飛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見到的網紅不是蘇語音那種歇斯底里的怨婦就是周美芳天天喝酒壓抑自己個性的女孩子了。當然，還有像張坤那種噁心齷齪事做盡的人渣。

    “你看我是缺錢的樣子嗎？”

    陸飛相信既然天野傳媒想要跟自己簽約，你們基本的背景調查一定會去做。陸飛本來就不是非要做網紅養家餬口的那種人。

    他的姐姐姐夫們和那個超級系統足以讓自己衣食無憂享受生活。

    要說做網紅，不過是來幫周美芳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的。

    沈長城啞然失笑。

    “我們當然知道陸飛你的背景，我們說這些也不是說要來壓榨你。畢竟可能做網紅賺到的錢對你來說不過只是一頓飯錢而已。但是畢竟行有行規，我們還是要把基本的東西說清楚。”

    “我同意。”

    沈長城對他的爽快特別高興。

    “那陸飛，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就籤合同？”

    陸飛見最關鍵的地步到了連忙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有一個要求，只有一個要求。你如果不滿足的話我就不簽了。”

    “什麼？過分的，我們不會答應的。”

    沈長城皺眉，那個年輕人實在太難纏了點。

    “我要和周美芳，就是阿may進行一個繫結，無論什麼方式，我要帶她。”

    沈長城瞟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周美芳，周美芳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

    “我？陸飛你大可不必。”

    周美芳在剛剛他們談判的時候一直沒發聲，但是現在話題既然提到她，她也不得不表態。

    “我聽公司的安排。”

    沈長城又看了一眼陸飛。語氣凝重的說到。

    “這些都是應該公司來安排你和哪個人進行深度合作。不是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陸先生起的是這樣的心思，而且不答應就不籤的話。那很遺憾，我們可能沒合作的必要了。”

    沈長城幾乎把話說絕了。

    陸飛也是倔。

    “你因為我稀罕做網紅嗎？我就是為周美芳而來。”

    見陸飛依舊不肯讓步，沈長城把話說圓融一點。

    “這些是由公司來安排的，我們是業內專業的傳媒公司，也不只會捧網紅，你看看那些一二線的明星，也有不少是我們傳媒公司旗下的。我們不是什麼小作坊，一切辦事都有規章制度。周美芳她在籤你進我們傳媒公司旗下出了大力氣，我們自然會給她獎勵和流量上的曝光。但是和誰合作真的不是你們可以考慮插手的事，就算是我，也不可以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長城把話說的很明顯了，陸飛也感覺到周美芳不敢去忤逆他們。就乾脆妥協。

    “好，這個要求我可以放棄，那換一個吧!”

    “換什麼？”

    “不要對我的外甥女進行太多的曝光，她們還是小孩子。過早的暴露在網上不好。我和她們媽媽都覺得，小孩子讀書纔是正途。”

    沈長城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