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逃離攻略一
修無情道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在修仙界被看做未來的希望。
修了無情道,就能避免許許多多無謂的困擾,修行的速度會更快,武力也高。
曾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修仙的模板就是修無情道,因為沒有凡人的情慾。
但是,修了無情道,那就是一輩子注孤身的命。
修了無情道的人要麼單身一輩子,一輩子找不到真愛。
要麼,就是在修了無情道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情慾,這種情況比前一種情況還要悽慘。
容易走火入魔,容易性情偏激,基本上都是虐戀情深,沒好結果的。
就算有少數那麼幾個好結果,基本上也是前途無望。
故而,無情道也被視為孤寡一生的道路,如今修無情道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要是出去歷練,遇上同行。
“兄臺,你修的是什麼道?”
“無情道。”
定然會引來一票注目。
但是時越不能把這個說出口,是因為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曾經走火入魔過。
走火入魔過的修士,相當於坐牢重新改過的人,會受到很大的偏見。
他的師尊,不希望他被人所看不起。
而他,也接受不了別人看過來的鄙視,嘲諷目光。
劉玥聞言,很是詫異:“如今這修仙界居然還有人修無情道?我怎麼不曾聽說君上說過……你修無情道,你怎麼和君上結為道侶的。”說到最後,劉玥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語氣有些激動,表情也不大對勁了。
時越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以前修的不是無情道,後來改修無情道了嘛,不修無情道我估計也飛昇不了。”
劉玥聞言,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似乎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結盟,我能儘快讓他對我失去興趣,讓你得到他的心。”時越很認真的說道:“你只需要救我一命,讓我能夠回到仙界。”
看劉玥這樣子,這魔族公主是對魔尊情根深種了。
明明魔尊對她那樣冷淡,她還是痴心不改。
但是時越相信,就魔族公主這美貌加上痴心再加上溫婉的性格。
魔尊心動絕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為二人創造機會,為自己的逃生增加保障,這就是時越想出來的保命之道。
劉玥聞言一臉的一言難盡,看時越的眼神,好像時越是把魔尊給賣了一樣。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你不想嗎?”時越扶著腿,艱難的起身。
他現在感覺自己的兩條腿都麻了,膝蓋已經沒有知覺了。
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在劉玥的面前露出一點怯。
“魔尊在魔界已經待了有數百年了,如果他對你真的有所情意的話,對待你也不會是那樣的態度,而我畢竟和他有過過去,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時越說起這話的時候,極其平淡:“我可以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並且為你們創造共處的機會,想必你也不希望在見到他的時候,永遠有個我在吧!”
劉玥陷入了沉思,看時越的眼神總帶著探究一般。
時越坦坦蕩蕩的任由劉玥打量。
終究,還是劉玥先沉不住氣了,有些急躁的出聲道:“你在君上的面前玩弄這些小手段,如果他知道了,你可知,你會如何?”
哦!
時越眉目變得凌厲:“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他還會殺了我嗎?”
劉玥頓時啞口無言。
雖然把時越從仙界擄來,魔尊一直都在處處為難時越
但是每次,時越都沒怎麼樣。
魔尊所謂的為難,也頂多就是戲弄戲弄。
此前,時越出事,魔尊還親自去找她求藥。
要知道,在此之前,魔尊對她一直以禮相待,從不向她討要任何的東西,哪怕是她手上擁有的兵權。
時越如此特殊,甚至能夠打破魔尊的原則,這纔是她最忌憚時越的地方。
她忌憚的從來不是他們的過去,而是魔尊被時越害到走火入魔,怨恨異常,可魔尊對時越還是有獨一無二的偏愛。
“就算他不殺了,你估計也不會好過你。你還以為是從前,他會任由你作天作地嗎?”劉玥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但劉玥可不是什麼會讓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她試圖透過這件事情來拿捏時越,心中有些心酸,正式因為清楚,她纔對時越豎起了十二分的防備。
劉玥心酸中,時越卻敏銳的發現不對勁:“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以前?難不成你還去查探了他的過去不成?”
時越整個人都活了起來,眉目顯得鮮活了許多,笑得有些狡黠,他發現她好像抓到了劉玥的把柄。
魔尊,不,蘇御,他從以前開始都是一個非常注重自己隱私的人。
蘇御從不允許任何人去查探自己做過什麼事情,哪怕是他,蘇御也不會高興的。
劉玥再次啞口無言。
時越感覺自己抓到了劉玥的小尾巴,真的是整個人都飄起來了,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笑容,偏偏這個時候蘇御出來了。
蘇御看到時越對著劉玥笑得這麼開心,感覺頗為刺眼,臉立刻拉了下來。
“這麼開心,因為什麼這麼開心,和我分享分享。”魔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頗為夾槍帶棒的。
時越聽到這語氣就下意識的很不爽,魔尊總是一副欠了他多少錢一樣的態度。
“難道我就不能開心,只能哭兮兮的嘛。”時越的態度也跟著不好了,他的態度一向都是別人敬他三分,他還不一定給別人一個好臉。別人要是對他態度不好,如何他都是給不了好臉色的。
就算他面對的是魔尊,那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按照魔尊的要求去做,已經用盡了他畢生所有的剋制和修養,讓他再給魔尊一個好臉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一個任人宰割的階下囚不應該哭兮兮的嗎?那我擄你來是幹什麼的,看你笑?”魔尊冷哼一聲,然後把目光投向了劉玥:“你們剛纔在說什麼?你可不要被他輕易給忽悠了。”
忽悠?什麼叫忽悠,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和劉玥交易的好不好?
時越看向了劉玥,劉玥聞言,斟酌著語句:“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妾身詢問了這位仙君關於君上的過往如何,畢竟這位仙君是君上的枕邊人,也是曾經對君上最瞭解的人。”
魔尊聞言,挑了挑眉:“哦?他能知道我什麼?”
魔尊看著時越的眼神頗有嘲弄:“你倒是說一說,關於我,你知道什麼?”
時越瞬間有些目瞪口呆,魔尊這是什麼意思?
魔尊看時越瞠目結舌的模樣,冷哼一聲:“我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酒,希望吃什麼口味,作息如何?你能夠答得出幾樣?”
話說到這個地步,時越有些奇怪了:“你是篤定我並不知曉你的這些細節處的東西嗎?”二人怎麼說也是道侶,這些事情,他之前也許忘記了,但是這兩天他一直都在陸續想起,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細節,稍微回想一下,他還是能夠知道的。
魔尊一臉不屑,還勾起了嘴角的弧度:“那你倒是說我喜歡什麼?如果你說的出來,那我……”說著,魔尊有些卡殼了,似乎不知道能夠給時越。
時越卻是第一時間接下了話:“那你就放我走。”
魔尊立刻諷刺道:“你我相交百年,你便是知道也無什麼驚訝的,但我將你擄來的確是廢了我不小的力氣,要我輕易放過你,絕不可能……”魔尊說著,從自己腰帶上扯下來一塊缺了一個角的玉佩,平放在時越的面前:“若你真的答得出來的話,我便將這塊玉佩送你。”
劉玥見狀,立刻看向了時越,時越正皺著眉頭,不知是在想什麼。
時越興許不知道這塊玉佩有什麼,甚至可能說出“我要你一塊殘破的玉佩有什麼用”這樣的話。
可她是知曉的,魔尊一直留著一塊有殘缺的玉佩,定然有所特殊。
如今,居然提出要給時越。
劉玥滿心酸澀,時越突然說道:“這塊玉佩不是我的嗎?你拿我的玉佩來送我?”
頓時,劉玥的眼睛都瞪大了。
“我想起來了,我以前有次出門不見了玉佩,師尊見到了之後,便把他的玉佩給了我,便是這塊。後來我出門都是帶這塊玉佩,有一次我和你起了爭執,失手把這塊玉佩給摔碎了。當時也沒有理睬,等到我回頭要找的時候,這塊玉佩已經不見了,我還以為是門內的人給丟了,沒想到居然在你的手上。”時越說這話的時候,心情特別的複雜,他沒有想到魔尊有撿別人東西的癖好。
而且那個時候他記得明明摔得四分五裂了。
如今這個玉佩明顯已經被修復好,只是缺了一角,細看還有裂縫。
魔尊聞言,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玉佩,沒有說話。
但是時越卻是緊緊盯著魔尊,彷彿要魔尊給他一個說法一樣。
劉玥很尷尬。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每次時越和魔尊說著說著,不管是起爭執還是什麼,總是會將她遺忘在一旁,三個人的世界實在是太擁擠了。
“那個……”劉玥很難堪:“或許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我先走了。”
時越立刻用喊救星一樣的語氣喊住劉玥:“為什麼要走,留下來嘛?”
不管劉玥願不願意和他結盟,劉玥留在這裏,魔尊他總會有些收斂。
他的清白,也無需擔心了。
魔尊其實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但是時越叫住劉玥幹什麼?
還是用這麼熱烈熱情的語氣,魔尊的臉色立刻不好了起來。
“魔界公主在六界,無論去哪裏都是來去自如的,你也想攔。”魔尊說著,一把捏住了時越的後頸,就把時越往屋子裏扔了。
時越透過窗,直接就甩在了屋子裏的床榻上。
魔尊又看向了劉玥,正色道:“天亮了,回去吧。”
劉玥:“……”魔尊向來不許別人靠他太近,他坐過的椅子,睡過的床全部不允許其他人碰。
她和魔尊大婚在即,可是他們未來的寢殿也是分開的。
如今,居然讓時越睡……
劉玥心裏頭的陰影更加深了。
時越被摔得渾身上下都是痛的,可是看到劉玥面色複雜的離開。
時越心中很是煩躁,咬牙切齒的暗暗道:“就算你不和我結盟又能怎麼樣呢?只要我能撮合你們兩個,我就不信你不給我這個面子。”
雖然相處很短暫,但是這個魔界公主看著就很好欺負。
脾氣偏向溫吞,處事也無一般魔族的陰狠毒辣,一點都不像是魔族的公主,反倒像是人間貴族出來的大家閨秀。
時越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撮合魔尊和魔族公主。
時越向來倔強,他要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別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而時越,就算是撞了南牆撞得頭破血流也絕對不會回頭,他非撞出一條路來不可。
魔尊回過頭來,就看到時越死死的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魔尊:“……”
剛纔看到時越對著劉玥笑的那麼開心,他一下子氣瘋了,就瞬間怒火衝上頭。
現在想想,他們兩個能夠有什麼呢?
別的不說,就說他們真的有個什麼,就憑劉玥是魔族的身份,時越就不可能感興趣。
只是……一想到時越在他身邊那麼久了,要麼煩躁,要麼低落,要麼生氣,就是沒有笑過。
魔尊心裏頭就很不是滋味了,既然心裏不開心,自然要發泄出來。
首單其衝的,自然就是時越了。
魔尊一身殺氣走進屋子的時候,時越的臉都皺成一團,還趴在床上。
“怎麼?還不起來?”魔尊怒聲道。
時越氣得要死,抬頭看向了魔尊:“你直接把我往這上面扔,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骨頭斷了幾個,我要怎麼起得來?你抱我啊?”
美人生氣,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時越的長相本就屬於外露,張揚型別的,生氣起來,越發動人,令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