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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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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二把手

    等白飛回過神來的時候,江北月已經消失了,狙擊槍則回到了他的手中。

    不少半城張的人,紛紛扭頭看向身後,究竟是哪個帶著狙擊槍擊殺了敵方的魯哥。

    一瞧是白飛是白飛拿著槍,無不震驚地張大嘴。

    田虎邁著大步流星,一巴掌打在白飛的肩膀上,“好樣的,大師不愧是大師!”

    劉恆對白飛也刮目相看,自從知道白飛和江北月是姐弟關係,讚揚之詞可就不再吝嗇。

    “哎呀,白兄就是厲害,不僅知道擒賊先擒王這個理,還親自動手了,瞧瞧這個精準度,怎麼看也是人中龍鳳!”

    劉恆的誇耀,把田虎都給驚嚇到了,劉恆這是轉性了還是諷刺呢,怎麼態度變得這麼誇張?

    半城張朝著比了個大拇指,繼續對抗。

    半城張的勢力果然不是誰想動就能夠動的。

    魯哥一死,其他人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心思了。

    一個半小時的火併,從一開始由對面佔上風,到末尾,倉皇出逃。

    半城張這邊的人,一個未傷一個未死,倒是那邊,跟消消樂似的,原本的十幾個人,現在就剩下兩三個在負隅頑抗。

    估摸著,這兩三個掩護的人準備到了時候,也該走了。

    不一會,宴會場上恢復了寧靜,大家都自覺的整理好了自己周圍的凳子椅子,就是掉在地上的東西沒法吃了,大家對此都感到比較可惜。

    因為沒有人員傷亡,大家除了感嘆幾句以外,便重新恢復到了宴會的歡樂之中。

    正因為這場鴻門宴外加小型火併。

    半城張心中十分滿意。

    這意味著,接下來一年或者半年的時間,那些勢力再不敢過來和他公開叫板,甚至連高聲說話的可能都不存在。

    而在這次中,半城張對白飛最為滿意,甚至直接將白飛邀請到他的內寢當中。

    白飛還是頭一次看到半城張心滿意足笑起來的樣子,因為年歲還算大,眼睛周圍的皺紋都顯現了出來。

    “我之前還和你談過這件事,你一直在拒絕我,我還以為你是不想為我效力,沒想到啊,你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半城張給白飛遞了一杯紅酒。

    在圈裏的意思是,遞給你酒,主動要麼是生意做成了,要麼就是對你有意思。

    白飛本想著在這個幫派裡成為一個邊緣的透明人,哪天他們忘記了,白飛就順理成章地離開幫派。

    現在看這結果,想來是沒有這個可能了。

    白飛接過酒,小心翼翼地喝了口,“這也不算事,張哥內有必要找我來。”

    半城張不可思議地看著白飛,“嚯,你這傢伙,真是做好事不留名,是一點都不想要嘉獎嗎?”

    不想要,我甚至希望你讓我離開這個幫派。

    白飛心裏嘀咕。

    半城張拍著手,感嘆道,“我這輩子見過不少人,還沒見過你這種,即有義氣又有膽魄,甚至還不邀功!你!你!我覺得我招你進來是對的!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激動地抓著白飛的手,滿目的熱情讓白飛無地自容。

    要是被半城張知道他心裏所想,可不知道要被怎麼鞭打呢。

    半城張眉開眼笑,“白兄弟,你有膽有謀,做我的二把手怎麼樣?”

    白飛瞪大眼睛,“你二把手不是劉恆和田虎嗎?”

    半城張擺擺手,彷彿一提到他倆,他就頭痛,“劉恆現在爲了女人,管理幫派的事情少了些,我比較苦惱,田虎比較衝動,腦子也是一根筋,有時候我說的事情,他聽都聽不明白。”

    白飛尋思了一下。

    如果他成爲了幫派的二把手,那麼地位就會比劉恆和田虎要高,他想離開這個幫派的目的豈不是越來越遠?

    還容不得白飛拒絕。

    半城張一拍桌,就讓手下把這件事情興高采烈的宣佈出去了。

    白飛莫名其妙成了幫派的二把手。

    現在整個幫派上下,也就除了半城張,其他人都得聽他的話,恰逢正是宴會的尾聲,大家都在,幫派上下都得知了這個訊息。

    白飛錯愕地看著臺下,目光不斷在人群中掃視,可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江北月的身影,劉恆也消失不見了。

    更重要的是,馬士德也不見了。

    一下臺,他就給江北月打電話。

    “姐,你在哪呢?”

    “我發定位給你,你過來吧。”江北月的聲音低沉。

    聽得白飛慎得慌,像是要有什麼不詳的預兆。

    宴會一結束,他立馬開著車趕往江北月給他的地址。

    今天凌晨的天,大霧濛濛,車載廣播裡的女聲甜美說道:“今日市區的氣溫略有下降,造成路上迷霧,能見度不足五十米,請大家行車時小心。”

    白飛不得不把車開得慢一些,他越發焦急,心跳得也越快,到了約定的地點,白飛忽然想起來,這裏不是劉恆之前差點被殺的爛尾樓?

    白飛撥通電話。

    悅耳的鈴聲在爛尾樓的背後響了起來,白飛迅速拐了過去。

    江北月的褐紅色裙子十分亮眼,哪怕是在灰濛濛的迷霧當中,爛尾樓外的路燈微弱地照了進來,灑在她的身上,讓氣氛變得更加鬼魅。

    如果不是看到她腳邊的屍體。

    這個清晨的迷霧當中,他還以為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若非是靠近幾步。

    白飛嚇得捂起了嘴巴,他已經走進了血腥味瀰漫的範圍當中,“他是誰?”

    莫名的恐懼一直籠罩著他。

    就爛尾樓這個地點,基本上能夠猜到,死掉的這個人不是什麼小人物。

    江北月歪頭笑了起來,笑得媚惑,笑得像是個妖精,“小白,你來啦!”

    她的手裏有一把刀,刀上還凝著血液,滴答滴答,落在血泊當中。

    “姐,你先和我說,這死的人是誰?”

    “還能有誰啊,劉恆唄。”江北月的語氣輕鬆得就好像是說,她今天早餐吃了一個肉包子這麼簡單,對她而言是一件不足為奇的小事。

    但對白飛來說,就是不一樣了。

    刀在江北月的手裏,死的是劉恆,這爛尾樓裡再也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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