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能讓他再跑
儘管有著被狙殺的風險,但這些混混們絲毫沒有停下去催錢的身影。
不過是身邊的人多了,並多了幾個臥在普通人之中的人,他們埋伏著,如果再有擊殺的可能,可以隨時出擊。
處理死人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不僅要出封口費,還得買下影像,一來二去,花出去的錢,就會高達百萬,甚至幾百萬。
不是每一個幫派,都能夠拿到這麼多進賬的。
所以那些隱藏起來的勢力,絕對不會輕易動手。
白飛豁然開朗,他忍不住好奇,“你們這些幫派,都是靠什麼進賬的?”
田虎嘿嘿一笑,“這不是帶您來收錢了麼,你還不知道?”
“可每次得到的錢也不多,最多也就幾百萬,少了也就幾萬塊,而且不是每人每天,是一年一次,收到的錢都不確定,你們不嫌窮?”白飛說。
田虎搖搖頭,“確實不算多,是因為還沒有算我們的正經生意,我們可還有KTV,酒吧,以及一些舞廳的收入,一年算下來,也有一千萬的進賬,還有一些雜碎的東西,我就不跟您說了,走吧,我們收完這一條街的,就回去,今天大哥設宴,吃席。”
“什麼宴?”白飛臉色一僵。
“還能是什麼宴,鴻門宴,邀請了這座城裏除海花幫外,其他所有的幫派。”田虎說。
白飛心中一個咯噔。
那今晚不是有火併的可能。
更何況還是在幫派內部,大家都不是什麼外人,不需要封口費,只需要處理屍體就行了!
白飛戰戰兢兢一整天,到了晚上,卻發現氣氛異常歡快。
大家都高高興興,還找了不少兔女郎,身材那叫一個美麗,白飛看得是目不暇接。
如夢似幻的歡樂,和黑幫片裡的火併可截然相反。
白飛流連香氣撲鼻的女人中間,突然耳朵被人一扭,他渾身一激靈,轉頭一看,竟然是江北月。
今天她穿了一件褐紅色的連衣裙,如海藻般的波浪發披在肩膀上,薄如蟬翼的手套讓她看起來優雅不凡。
裙子並未過膝,腿上看來是沒有藏著東西。
白飛詫異地說:“你怎麼來了?”接著,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人家可沒有邀請你!”
江北月傲嬌地撇著嘴,“沒邀請怎麼了,我想要進來的渠道多的是。”
白飛眯起眼睛,自信地猜測道,“你不會是進來保護我的吧?”
江北月擺動褐紅色的裙襬,昂起脖子,不屑地走向了劉恆的身邊,並未給白飛答案。
這時,田虎走來,譏笑說:“大師,人江北月已經和劉恆確定關係了,你現在插一腳進去可不好。”
“什麼?”白飛詫異。
“唉,海王果然不願意放過每一條小魚,大師,別難過,會有更好的女孩愛你。”田虎安慰道。
白飛看向遠處和劉恆翩翩起舞的江北月,耳朵裡早已經聽不見田虎的安慰聲。
他還以為江北月對待男人,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還會認真下來確定關係。
白飛唯獨看到舞池裏麵,江北月那張覆在劉恆胸口上的側臉,靜謐而甜蜜,白飛享受不來這份熱鬧,抱著一瓶香檳,走進了角落當中。
香檳苦澀得很,他連續喝了幾杯,都品不出味道來,目光卻時常瞥見舞池裏的場面。
煩躁。
他心想。
各大勢力的到場,讓整個宴會看起來更加熱鬧,作為東道主,半城張讓兔女郎夾道歡迎他們到來。
將他們領進會客室後,田虎出來喘口氣,就在白飛的身邊,恰逢無人和他說話,他只好跟白飛抱怨。
“嗎的!這幾個老東西真是獅子大開口,竟然想要我們的百分之五十的進賬!也不想想,我們每年百分之五十的進賬,都可以抵他們加起來一年的進賬了!”
白飛詫異,“他們怎麼敢這麼說?”
田虎攥緊了拳頭,答非所問,“更氣人的是,他們明嘲暗諷的說,我們的幫派早已經不是之前這麼輝煌了,這麼多的人,竟然擋不住海花幫一個殺手!可他們也不想想,那是什麼殺手,是第一殺手,連國家首相都殺的人!”
白飛給他遞酒,田虎一口悶,“大師你一會跟我進去,教我怎麼說話,我這人嘴笨,光會說別敬酒不喫喫罰酒那一套!”
白飛嫌棄外面的酒會吵鬧,索性跟著他一起進去,反正也只是一個小型的宴會,難不成真會在裡面開戰不成。
反正不在外面看江北月和劉恆跳舞,比什麼都強。
馬士德拉住白飛,“等等,先聽我說五分鐘。”
田虎鄙夷嫌棄地斜了眼馬士德,“怎麼,你也想進去?”
馬士德搖頭,“你等個五分鐘而已!我想要跟白飛說點話。”
田虎無奈,“趕緊的,我還等著大師當我的槍嘴呢。”
古有文字搶手,先有嘴炮槍嘴。田虎愉悅地進入宴會廳中。
白飛重新坐下,馬士德已經準備好了兩杯酒,他端起一杯,正襟危坐,眼神堅定,“白飛,很高興認識你這個兄弟。”
氣氛因為過於嚴肅,和白飛想隨口喝口酒的隨意差別略大,彷彿是馬士德要別離一般。
白飛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馬士德,你是不是發現有幫派勢力準備火併的想法,現在要跟我告別,你別嚇我!”
“不是!”馬士德說,“不是,只是看著酒會熱鬧,有感而發,你就和我喝一杯,想不到來到了這個國家,還能認識你這麼一位救命恩人,先前找不到機會感謝,現在有酒,有吃的,當然得趁現在。”
白飛心裏總覺得怪怪的,但還是喝下了這杯酒。
他起身走進宴會廳。
馬士德目光灼灼,盯著白飛的背影。
正式的酒,有高興的意味,但更多是悲傷,興許是死亡,興許是離別。
雖然你是她的弟弟,但她是我的仇人。
馬士德放下酒杯,緩緩扭頭,看向在跳舞的江北月,那是他的仇敵,“白兄,你並不知道,紅衣對一個殺手來說,意味著什麼,我不能讓她在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