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徹底是報廢了，與其把全身上下的零件給換了，還不如直接買一輛新車，白飛緊趕慢趕，在4S店關門以前，進了店裏。

    因為是踩著點進店的，店裏的人多是非常不滿，大家都準備下班了，結果這個點纔過來，買車，若是再磨磨唧唧的選來選去，介紹起來少則半小時，多則一小時。

    很多人不樂意，就乾脆以關門為由，將白飛趕出去，白飛完全不給他們的驅趕任何一個眼神。

    專注地掃視著整個店當中，越野車的區域，但他踏入高檔車的區域時，店裏的銷售員瞬間目光都閃爍起來了。

    這能夠得多少提成啊！

    再看他進來時匆忙得很，肯定是急著提車。

    一群銷售員，男的女的紛紛迎了上去，白飛眼皮子冷冷一抬，指著站在最後方雙手緊攥，兩眼膽怯的人說：“把這輛車的引數給我看看。”

    眾人大失所望，被叫到的那個銷售員先是一臉不可思議，但很快就恢復了他的職業素養，將越野車的引數交到了白飛手中，但他想要介紹的時候，白飛抬手示意他不需要說下去，他即刻閉上了嘴巴。

    白飛急著要車，之所以選他並不是因為他膽怯弱小，只不過是像這種人不會在旁邊干擾他罷了，已經開了一天的車，他筋疲力盡，是一點話都不想再說。

    把汽車引數大致瀏覽了一邊以後，就買下了，那銷售員笑得臉都攔了，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爽快的客戶。

    只不過他開心了，店裏麵的其他人可就開心不起來了，嫉妒的目光像是藤蔓一樣，死死地纏繞在他的身上。

    嘴裏大概說著什麼，看臭臉就能夠清楚多半是在說他的壞話。

    他也不反駁，一直跟在白飛身後，陪著白飛在場子裡面試車，那群人的德性他清楚得很，別人過得越差，他們就越開心，但凡看到有人比他們生活得好一點，心裏就極度不平衡。

    他才只到了店裏四個月，來了這座城市五個月，就基本上把這個勢利眼的城市給看透了。

    他看向白飛，“一看來你，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

    “……”

    “這座城市的人，買什麼都會討價還價，斤斤計較得很，眼色十分厲害，能夠一眼就把一個人的身家猜個七七八八，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銷售的基本能力，正因為有這種尖銳的眼色，他們自己本身也會按照什麼樣的身份，穿什麼樣的衣服。

    你穿得十分普通，甚至有一點破舊，卻會直奔高檔車區域，乾脆地選擇車輛，沒有一點猶豫的樣子，我便猜到，你可能不會本地人。”

    白飛聽他的話，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有些風塵僕僕皺巴巴，這不是直接進城去了酒店以後，直接過來買車了，路上也沒有經過衣服店。

    在路上，車子比身上這些花裏胡哨的衣服要重要得多。

    試車期間無聊得很，白飛不勝其煩讓他繼續講述這座城市的人文風俗。

    說起人文風俗，銷售員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聲，然後說起他是如何發現河城的人情冷淡。

    銷售員是四個月以前來河城的，因為河城接近京都，而且發展幾乎和京都差不多，就是想要過來闖一闖，闖出個小名堂再進入都城，不曾想，這座距離京都很近的城市，成也京都，敗也京都。

    因為臨近京都，基本上就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之一了，不管是教育還是經濟發展，可以直接與京都接上軌，於是河城的人就自我膨脹起來。

    面對外省人，他們不屑一顧，甚至低看，若非是有錢人，對於他們來說便是沒有發展的，可對於有錢人，他們即便是表面上尊重，背地裏不知道要耍上一些什麼花招。

    如果是同一個階級的人，突然有了發展，對他們來說，就是同一起跑線的人突然搶跑了，要是不詆譭上兩句，他們都白長了嘴。

    銷售員的厭惡情緒十分上頭，在白飛面前不計形象地破口大罵，白飛想來，他應該是在河城受到了委屈，纔會這麼排斥，畢竟這可是一個城市的人，若是都按照他這麼說，整座城市的風評在全國應該不太好。

    銷售員說得差不多以後，常常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苦笑對白飛說：“這座城市的人，說不上全部，但絕大部分都是勢利眼。既然你是剛來的，我就給你這個忠告，在你找我介紹車子以前，我就已經有了辭職的打算。”

    銷售員除了給白飛這個忠告以外，還給他點了份黑森林小蛋糕和美式咖啡款待。

    白飛把車開回酒店，裝上原來的車牌，看著嶄新的新車滿意得很，就連躺回床上，都舒坦不小。

    黃清閒和許尚氣沖沖地回了酒店房間，說起在酒店附近那條街覓食的事情，被幾個本地人看不起。

    黃清閒怒火沖天地吼道，“都是吃十幾塊錢的東西，誰還比誰高貴了，這座城市這麼看不起外鄉人嗎？！”

    他說是因為身上這身衣服，被當成是給不起錢的乞丐，所以被趕出來了。

    許尚直接撥通酒店的服務電話，點了份牛排上來，他懷疑道，要是咱仨進酒店的時候，先去的餐廳，怕是要被直接趕出來吧。”

    白飛想起他剛剛進4s店的時候，店裏麵的人都擺著一副不太友好，看著外鄉人的嫌棄表情，他頓時沒有了心情。

    想不到這座城市真如那銷售員所說，如此勢利眼，可城市是城市，修行者是修行者，城市裏的普通人再怎麼勢利眼，也抵不過修行者之間的互相殘殺吧。

    白飛看向落地窗外，城市的夜空中，靈氣時而乍現，如煙花一般絢爛地綻放著，比濱海和洛城那邊的浮游的要多。

    辟穀以後，他每天進食的東西只有幾口水，完全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但是許尚和黃清閒倆人，是完全的吃貨，壓根控制不了自己。

    倒是羅成，有分明等級這麼低，卻能夠剋制慾望，不去吃那些東西。白飛重新注意上了他，只是每次看向羅成的時候，羅成都給被鬼盯著似的，嚇得一身顫抖然後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