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個個裝作精明，實則憨傻得緊，只知道跟如期跟蹤和彙報，要是被發現就跑，拿完尾款就輪到下一批跟蹤，要是還想要錢，就加入下一批。

    他們都以為只是像私家偵探一樣，監視著出軌的老男人，或者劈腿的小情人，壓根沒有想到會遇到生命危險。

    以至於白飛壓根沒有辦法從他們身上問出任何東西。

    好在這些日子，白飛的行動線一直是三點一線，酒吧，家，公司旁邊的居民樓上。

    他們所報告的也就這些。

    白飛一臉嫌棄地翻起白眼，一人給了他們一腳，讓他們即刻離開，五六個人屁滾尿流的爬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公園沒有燈光照耀到的地方。

    秋風把落葉給帶了起來，白飛眯著眼睛。

    就算他們不說，白飛也清楚，站在他們上面的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喂喂喂！發生了什麼！”電話那邊，李威著急地喊著，白飛一直不說話，他以為是白飛出現了危險，一直在大喊著。

    “沒什麼，解決了幾個跟蹤的人。”白飛開啟擴音器，將手機架在方向盤邊上。

    車子緩緩行駛。

    李威很是憂愁，“按照你現在的危險情況，就不要老是一個人在外面，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找幾個小警員去保護你，當然，我知道你有很多的手下，不過關於你的性命，還是得像局子這種第三方的介入，才能真正保護到你的安全。”

    李威是個言行一致的人，按照江北月的話來說，他很正直，正直得完全不在乎情誼，也就江北月在他眼中是個例外。

    一般正直的人說話都有個特點，就是乾脆。

    如果要說謊的話，其實很容易分辨，比如找補，找緣由。

    比如剛纔那些話，如果是平時的李威，會直接安排人去跟在白飛身邊，然後順口說一句，而不是說，需要第三方介入之類的等等話術。

    白飛公司的賬本出現了問題，身為第一調查負責人，李威最需要做的就是守住蘇氏的法定執行人。

    “想監視就直說，說什麼屁話。”白飛沒有這種戒心，他清楚李威現在需要完成職業上的職責。

    那邊的李威，拿著手機的手，青筋跳動，他羞愧地揉動鼻子，顧左右而言他，“記得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寬敞的馬路上，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不抬頭看看天空的黑幕，興許都不會以為是晚上。

    白飛的跑車緩慢地行駛著，一些小价格的車要麼超過他，遠離車子，要麼在匝道就開了下去，大家基本上避而不及。

    鬼知道一不小心碰到以後，自己是不是要賠個傾家蕩產。

    他不以為意，始終在正常速度的最慢速度上行駛，後視鏡裡時不時鑽出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6，這輛車和其他車不同之處在於，他一直跟著白飛。

    儘管在時常變道，白飛卻一眼就記住了他的車牌。

    難不成又是和剛纔那幾個一樣，也是出來跟蹤的？

    白飛咬緊牙關，唐納德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過來對付他？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錯綜複雜的巷子在黑夜中，只有秋風像是在吹哨子一樣響動著，幽靜非常。

    奧迪A6在巷子口停了下來。

    “嗎的，人呢？！”男人叼著一半燃燒的華子，氣惱地下了車，他大步地邁向巷子口左側前方，隨後搖著頭走回來，再走向巷子口右側後方，“這兩邊都是一條大路走到底，那人能去哪了？”

    “剛纔布加迪加速以後，完全消失，不愧是超級車王，竟然這麼牛逼。”副駕駛上的人走下車，還沉浸在剛纔布加迪一加速，就跟一條夜幕中的銀蛇一樣，直接溜走，遠離他們的視線之外。

    因為一直開車見不到人，他們就直接從匝道上下來，本還抱著一點小小的期望，現在是一點期望都沒有了。

    叼著煙的給了他一耳光，“這時候你在羨慕什麼屁，弄丟了人還怎麼拿錢，今晚老闆可說了……”

    “說了什麼？”

    “我這不是準備要說麼，你急個屁！”男人啐掉了煙，猛地給了旁邊的人一巴掌。

    小弟說：“哥，我沒急。”

    “沒急你問什麼？”

    “哥，不是我問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我，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嗎？”白飛再一次發聲。

    倆人嚇得虎軀一震，朝著陰森森，沒有半點光的巷子裡看了過去，那邊沒有一個人，卻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他們已經跟了很多天，白飛的聲音就算是化成了骨灰，他們都認得出來。

    可人在哪呢？

    他們彼此看了眼，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為首的男人，慌慌張張地再點起一根菸，猛地吸了兩口，隨後招呼道，“趕緊把武器拿出來，反正這裏沒有人，直接把人解決掉。”

    後備箱裏麵的東西很多，分給老大一根狼牙棒，他拿上了一根鐵棍，摩托車的安全帽他自顧自地戴在了腦袋上。

    老大怒罵，“沒出息的傢伙，纔對付一個人而已，你至於麼！”

    老大一邊罵，一邊把手伸進後備箱裏，翻找了一會，對他的小弟破口大罵，“怎麼就準備了一個？！”

    “你們倆還要聊到什麼時候？”白飛發出嘲笑聲。

    倆男人被奚落一番，膽子也大了起來，“你丫的少在這裏裝神弄鬼，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有膽你就來。”白飛絲毫不帶怕的，他之所以選了這個地方，無疑就是因為這裏是旅遊的地方，但是離熱鬧的街區又遠，大晚上的沒有人，這纔好解決倆人呢。

    隨著一陣風掀了起來，落葉迷人眼。

    白飛大步流星，從巷子內緩緩走了出來，雙手插著口袋，神情默然。

    倆人十分開心，“好傢伙，什麼武器都不帶，這是來送人頭了。”

    他們倆舉著棍子上前，打算直接了結白飛，哪想得纔剛剛跑了兩步，面前的人就消失了，再接著，倆人肩膀的骨頭就跟放在了液壓機上，隨著卡拉卡拉的響聲，碎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白飛在他們倆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