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位女士舉了牌！”主持人指了白飛這邊。

    隨著大家紛紛朝著這邊過來看，白飛忍不住扭頭，這才發現，第一個舉牌的不是別人，正是江清月。

    白飛低聲，“姐，你很喜歡這副假畫嗎？”

    他還特意著重強調了一下假畫倆字。

    江清月認真地說：“這不是主要做慈善麼，想要幫你把之前的人脈掙回來。”

    白飛忍俊不禁。

    不出意外的，第一幅展品來到了他們的手中，其他人都清楚這幅畫價值不高，看白飛接過畫的時候，估計都在心裏嘲笑沒見識。

    他可不想和那些人一般見識，三十萬而已。

    他壓制住了江清月隱隱想要舉牌的手，“姐，你可別在給唐納德送錢了。”

    “這不是慈善麼？”江清月說，“我覺得張超悅說得對，如果能夠給大家扭轉印象的話，無非就是多做點善事。”

    白飛笑著解釋道：“你聽張超悅胡說，他就是想讓我們白白給唐納德送錢，這種不公開的慈善活動，表面上說錢要往哪裏哪裏捐，實際上捐出多少，怎麼捐，都是不公開的，而且拍賣又有程式，他們賣了東西，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收錢，一錘子買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江清月眉頭一皺，“張超悅又在騙我？！”

    “他在利用你善良的心理。”白飛直直地看著前方拍賣臺上，出現了不少好東西，都是在張超悅那間小洋樓裡面擺放的東西。

    藉由唐納德的面子，這些東西都賣出了不少的價錢，但絕對不值得物品本來的價值。

    但至少接下去江清月都不再舉牌了。

    江清月擔憂，“那些老闆啊，總裁的，不會看不起你吧，我可不希望我弟弟的名聲受損。”

    “真瞭解我們的，不會從表面上去猜測我們，不瞭解我們的無非就是一群牆頭草生意人。”白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這世間的無情，無義。

    拍賣會結束以後，白飛扛著那副畫，推著江清月打算離開。

    張超悅律師跨步而來，“喲，小白總沒有助理嗎，還需要您親自扛著畫回家。”

    嘲諷之意拉滿。

    白飛冷語，“如果你不想和你主子一樣被全身裹滿了紗布的話，趁早給我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無非是故技重施摔在地上，說真的，剛纔我真是推得輕了，你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突然一轉身，巨大的畫作砸了張超悅一臉，還故作擔心地說：“哎呀，張律師小心點嘛，看我這不小心的。”

    再一扭身，張超悅被畫作打得暈暈乎乎。

    白飛趁機靠近，嚇得張超悅猛地一踉蹌，白飛拉住他起身，“別摔了啊，一會又得冤枉我對你動手。”

    怪的是，張超悅就算真想往後摔下去，雙腿竟然無法動彈了，就跟定身了似的，全身上下，也就那雙眼珠子可以轉動。

    而此時，白飛和江清月已經上了車。

    江清月詫異，“他怎麼動彈不了了？”

    “一點小本事，以前經常玩，現在想不到竟然還有用。”白飛將手裏的銀針放回針包當中。

    回去以後，蘇菲趕來詢問，“你怎麼又和人家打起來了。”

    白飛看著錄影，又被頂上了熱搜，這次的熱搜位持續很久，蘇菲說已經掛了整整一天了。

    蘇菲實屬無奈，她也並不是不讓白飛打，畢竟能出氣這種事打上幾拳出口氣也是好的，只是在打完以後，伴隨而來的一陣陣聲浪，都會讓白飛的名譽受損。

    甚至還有一些鍵盤黨，罵得十分歹毒，已經打電話接入公司內線，前臺被罵得哭了好幾次。

    “真不明白這些網路暴民對企業家的恨意怎麼那麼大，說得好像就我們賺錢，他們分不到錢似的。”她氣呼呼地說，“再這麼打下去，合作方只會懷疑我們蘇氏的副總是暴力狂的，你多少也給你姐姐，留點面子。”

    蘇菲話裡話外的意思，白飛怎麼聽不懂。

    現在唐納德還不準備正面對抗，搞這些小把戲來迷惑人心，腦子不清楚的一下子就被帶過去了。

    他沉下心來，“姐，我會看著辦的，動手的事情，我也直接在網上道個歉。”

    他不借著蘇氏集團的賬號了，而是自行開啟一個賬號，至少先讓姐安心，他纔好做接下來的事情。

    在發完這條公共訊息以後，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白飛在大眾眼裏，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即便是在蘇氏，也形如一個透明人一般。

    除了隨行的秘書和保鏢，基本上沒有人清楚他今天做了什麼，又去哪個地方出差。

    就連蘇菲也懷疑，白飛是不是轉了性子，還是說被網路那些鍵盤俠給噴得抑鬱了。

    ……

    “足足兩個月了，白飛是怎麼了，那麼招搖的一個人，竟然跟消失了一樣。”張超悅一屁股坐在酒吧的長腳凳上，晃盪著威士忌，愜意十足。

    他的邊上，範德華已經拆掉了身上絕大多數人的繃帶。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還得坐在輪椅上，他冷冷地瞥了眼坐得高出半個身子的張超悅，心中十分不悅。

    張超悅主要聽從的是唐納德的指示，對範德華，只當做是小老闆，平時偶爾能夠接收指令，但做不做還得看他的時間。

    當初胡春旺就是聽了範德華的意思，才暴露進了監獄，自那以後，張超悅也就沒有必要事事都聽從範德華了，否則下一個進入監獄的人，恐怕還得是他。

    範德華不滿地繼續下指令，“最近濱海的地下組織越發猖狂，弄得我市面上的生意都不好做了，你跟一下最近相關的案子，威懾他們一下。”

    “小老闆，沒有唐納德先生的指令，我不好出手啊！”張超悅拒絕了他的指示。

    “我爸讓我管理白道上的生意，可如今，白道上的生意不好做，就是違背了我爸的命令，你還不打算幫忙？”範德華再問。

    “……”

    “你是律師，接受委託人的案子本就是你職業當中的事情，就算是翻車了，無非是你的名聲降低了，沒翻車的話，你怎麼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也就是幫我爸的大忙。”範德華直勾勾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