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喜歡我管教你
冷欣越拍了拍白飛的肩膀,讓白飛不要在這裏打攪她們。
白飛說自己留下來的原因,冷欣越搖搖頭,“不需要,他們是該找個時候好好說清楚了,有時候不能夠江北月一個人承擔,現在既然她氣糊塗了,願意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也好,省得江清月一直誤會到江北月死了,才肯放心。”
白飛詫異,想不到竟然還是江北月被誤會了。
如果真是如此,江北月也太憋屈了,生氣的時候還要被自己的親人所嘲諷,可不得委屈。
可樓下的火藥味怎麼那麼重?
白飛擔憂地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冷欣越便說起了當年的事情,那時候還是在大學的時候,江清月的腿其實還像是普通人一樣,大家都在學校裡面,熱血地生活著。
在法學院的江清月由於學習繁忙,常常很晚纔回來,可不管再怎麼晚歸,都會回寢室,但有一段時間,江清月連續好幾個晚上,都不回寢室。身為姐姐的江北月,自然是生氣得不行,於是想教訓一下江清月。
江清月原來是個乖乖女,也是在那段時間中,變得叛逆了不少,“我回來多晚,關你什麼事,你平時不也是幾天幾夜不回寢室,成日去全國各地殺人嗎,我一不偷二不搶的,做事比你乾淨多了!”
江北月突然被乖乖妹妹,反教訓起來了,多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於是接下來的半個月,江北月都跟著江清月,這才知道了,原來江清月是戀愛了,所以每天才會這麼晚回來。那個男人,江北月第一眼就覺得不太好,把照片發給其他姐妹,大家也都說覺得不太好,但都介意江北月不要管,如果能夠給江清月一個教訓也是好的。
其他人都是舍友關係,但江北月和江清月,是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相依為命,她只能夠更關心。果真發現了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腳踏十幾條船的大型渣男,因為出色的交往能力,勾引到了江清月。
後來那個男人被江北月教訓了一頓,直接跑了,江清月見不著男人,回來找江北月算賬,江北月將男人腳踏十幾條船的受害者女生的照片給江清月看,江清月看都不看,就說是江北月在撒謊,非要離開江北月去找那個男人。
男人被江北月教訓,看到江清月覺得煩人得要死,做出了分手的打算。在一條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男人將江清月推搡到了馬路上。她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子碾壓,雙腿徹底報廢。江北月爲了復仇,直接把男人的屍首掛在了男生寢室的大門上。
但也是從那時候,江清月徹底和江北月決裂,江清月離開了寢室,去到了醫院,在醫院一邊康復,一邊學習,康復好幾年,始終都是一如既往,這雙腿徹底廢了,但知識還是進腦子的。
畫面轉回現在。
“你還在想那個男人到什麼時候,他真的有這麼好嗎?怎麼說他都是一個渣男,如果真心喜歡你,怎麼會被我打了幾下,就直接慫得都不敢靠近你!都多少年過去了,你現在還在跟我置氣,有必要嗎?”
“我氣的根本不是這個!氣得是你隨便殺人,你隨便使用你的暴力,你分明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是個律師,我看到的是血淋淋的真相。”
江北月瞪大了眼睛,“怎麼,你還想爲了那個男人過來告我!”
“你看看,你多自大啊,真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我是什麼,我只是你的妹妹。以前我年紀小的時候,你還有撫養權,現在我長大了,和你只是一個有血緣的人,不是得被你事事管教著。”江清月梗著脖子,眼珠在眼眶裏打轉著。
江北月錯愕,“你是不喜歡我管教你?”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喜歡被一個人管教著嗎?”江清月冷語,她極力地扼制著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實在不想在這個姐姐面前,像是一個廢物一樣,只知道掉眼淚。
要知道,選擇律師這個領域,絕對是因為她想要做出一番成就,離開姐姐的羽翼之下。
江北月太強了。
整個寢室都知道,江北月有多麼強大。
儘管她有著美麗的外表,卻能夠門門功課滿分,老師對她的請假也全都同意,她三天兩頭出沒一次校園,就會引起校園的轟動。
室友更加清楚她的強大。
光是大學第一年,她就已經成爲了濱海的殺手,雙手沾血無數。
正是因為她的強大,作為在江北月羽翼下的妹妹江清月,才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獨立起來有多難。
不僅是大學男友死了,更意味著她以後再交男朋友,都要經歷過一邊被控制的傷痛,索性斷就斷了。
用不合羣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原來是因為被我管教了啊……知道了……”江北月垂下腦袋,失落地舔了舔嘴唇,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卻沒有繼續說。
本想要解決一下事情的,也想發泄的,卻好像更加給自己添堵了,還給別人添堵了。
江北月拿上了衣架上的鵝絨大衣,直接出了門。
蹲在臺階後面的白飛,錯愕地張著嘴,下巴幾乎都要掉到了臺階上,“我頭一次看到江姐這麼失落……我要不要跟上去?”
冷欣越說:“她的本事這麼大,你跟上去能幫點什麼,還不如去幫一下江清月……”
倆人一抬頭,江清月已經獨自推著輪椅走進了電梯當中,神情比江北月還要沮喪許多,他們倆能夠看到,進入電梯後的江清月,臉上掛起了兩行淚,眼睛像是雪兔一樣通紅。
“好像……事情更糟糕了……”白飛和冷欣越異口同聲。
蘇菲笑說:“她們倆還得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外行人越幫越亂,你們幫不了!”
蘇菲和柳嫣嫣就站在二樓的樓梯末尾後面。
白飛擔憂,“江姐出去了……你倆不擔心?”
“你江姐強大得很,就算真難過到了一種程度,也不敢有哪個男人敢靠近他分毫,放心吧。”柳嫣嫣自信地向白飛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