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遠山
麪包車上除了一個司機以外,帶著白飛一行人的就是許歡。
但不止一輛車,另外一輛車緊緊地跟在後麵,像是守護著前面的這輛車一般。
上車以前,白飛和另外一輛車的人打過照面,那幾個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尋常角色,其中一個人讓他的印象最為深刻。
“剛剛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瞪了我一眼。”鈴蘭在白飛耳邊小小地抱怨了一聲,她可不敢提高音量,生怕被那疤臉男給惦記上。
就是那個刀疤臉的男人,白飛印象最為深刻。
他臉上的刀疤不說很長,只有眉毛到臉頰這段距離,但很快,足足有一個指頭的寬度,豎在那隻兇厲的眼睛上。
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武器,才能得到這樣的傷疤呢?
被那隻眼睛看到的人,很難不感到寒顫,害怕,嚇得鈴蘭縮在白飛的懷中瑟瑟發抖。
白飛安慰似的拍打她的頭,嘴裏依舊是損言損語,“可是你說要來跟我著我的,你現在返回已經沒有用了,咱們已經上車了。”
車子在路上緩慢地行動著,時而顛簸一下,路面並非是不平整,而是這車實在太舊了,甚至可以看到車皮上的漆掀起來,露出下面紅鏽的老舊樣子。
冷欣越一連沉悶地看著車外,而羅生已經在記錄路線了。
鈴蘭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白飛面容沉峻,“可能是要去山裏。”
“山裏?”鈴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車之前,白飛觀察過車子,車門上有很多又灰又皇的泥點子,是噴濺上去的,能夠得到這種泥點子噴濺的路,一般都是泥濘的山路。
札幌城市裏麵的道路建設都是相當不錯,路上的坑坑窪窪多是被地震給震裂的縫隙,倒也沒有達到可以積攢泥水的程度。
這輛車唯一可能被濺泥點子的地方,就是山裏!
早在下飛機以前,白飛就根據機場的地圖,記下了札幌的一些遊樂設施,當然,以他過目不忘的本領,就算是簡單地記下札幌附近的地形,也不是什麼難事,再根據麪包車一開始從冷飲店離開的方位。
無非就是要開去山裏。
“開去山裏做什麼,我們不是要去找人嗎?”鈴蘭疑惑。
她的聲音被前座的許歡給聽得一清二楚,“喲,看來你們猜到了……哎呀,我們去山裏只是辦一點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許歡咧著臉龐,給人一種憨態可掬地可愛模樣,那雙圓圓的眼睛也似乎一直在說,我著麼可愛,怎麼會害了你們呢?
反倒讓鈴蘭抱得白飛更緊了,她緊張地看著窗外逐漸消失的城市風光,越來越多的綠植開始出現,接著經歷過一大片鄉野農田,尚且可以降解人的焦躁時,農田消失了,變成了鬱鬱蔥蔥高聳入雲的落羽杉。
落羽杉層層疊疊地葉子,讓陽光無法穿透,雖說是涼快了一點,可也更讓鈴蘭害怕了,這種陰涼,她是怎麼都不想要的。
穿過這陰涼地,接下來的路可就沒有這麼好走了,因為前方本沒有路,而是汽車碾壓過去,開出的一條泥道子,低矮的植物被碾壓得歪七扭八,車子從中經過。
進入這條道子之前,他們都看到了邊上碩大字樣的牌子,是用中文字寫的,“嚴禁入山”。
方塊字在這片國土上,有這嚴肅的意味,當然也是因為歷史原因,讓他們的文字只能夠傳承於華夏。
接下來的路可不好走了,車子歪歪扭扭地晃動著,哪怕是繫了安全帶,都沒有辦法坐牢固,得抓著扶手才行,鈴木坐在中間,哪還有扶手可以抓,乾脆就緊緊抱著白飛,死不撒手。
期間,許歡一直在安慰他們,“放心,我們真的不會害你們。”
最好是!
白飛心中怨氣沖天。
但爲了五口師父,這點小小的驚嚇,對他來說,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
車子停下,鈴蘭連忙下了車,隨便找了個看起來像是坑一樣的草木,放肆地嘔吐了起來,吐完以後,她的臉色發青,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隨意擦著嘴,一抬頭想找白飛來著,正對上那刀疤臉的目光。
嚇得她雙腿愣直,幾乎要哭了,她趕緊別開眼睛,衝到白飛身邊,小聲地嗷嗷哭著,“我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這麼恐怖的事情……”
白飛拭去她的眼淚,這次不敢再嚇她了,早知道當時在家裏麵,就果斷拒絕了,他著實沒有想到,會這麼危險,白飛安慰她,“別害怕,我在呢,你的空手道也不賴!”
羅生抱著胳膊摩擦起來,他對著遠山的深處,也不禁有些膽寒,“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早知道我也就不湊這熱鬧了。”
許歡說:“還得再往前走一些。”
走動時,白飛算是正面與那刀疤臉對上了。
刀疤臉陰沉得很,就算是除去他臉上的刀疤,給人的感覺還是十分陰森,像是隨時隨地都會被他給撕碎一般。
刀疤臉身邊跟著兩個人,一個瘦如死骨,一個粗壯身材,孔武有力,他們的神色和刀疤臉一樣陰森,只是因為沒有刀疤,所以恐怖程度不足以和刀疤臉媲美。
白飛只是餘光簡單地打量了一會。
瘦子惡狠狠地瞪了過來,兇狠地高聲說道,“看什麼看!”
這個地方,僅僅是高聲說話,就能夠聽到低沉沉的回聲。
白飛瞬間汗毛飛起。
許歡笑面臉,“哎呀,大家都是一夥的,別生氣別生氣。”
瘦子胡攪蠻纏,“許狗東西,誰跟你是一夥的,我們不跟廢物一夥,知道嗎?”
直接叫狗東西?
白飛詫異。
但是許歡面上依舊笑面春風,“哎呀,大家都是為武藏大哥做事的,做人就留一點面子嘛,倒也不必這麼生氣。”
瘦子甩開許歡的手,滿是嫌棄,“我們是為大哥做事,做得多少,大家心裏都有數,你呢,你做了什麼,少在這裏和我們拽,我們和你不一樣,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