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回來？”白飛問秘書。

    “除了找弟弟以外，還要在那邊處理海寧市的一些商務，可能暫時不會回來……如果先生你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先把事情記下來，等下一次我找柳總的時候，再說說你的事，行不？”秘書很是熱情。

    白飛擺擺手，“知道她工作順利就成。”

    掛掉電話以後，白飛直奔酒吧。

    田虎支支吾吾地說：“咱們的賬……”

    “你自己不能去要嗎？”白飛不耐煩地瞪了田虎一眼。

    “……行。”田虎不勉強他，立即離開了。

    一連好幾天，白飛都沒有跟田虎去要賬，十分自在，田虎看他無心這種事，也不生拉硬扯。

    但半城張回濱海可就不一樣了。

    半城張回來以後，白飛可不能像現在這般划水，畢竟是在半城張的眼皮子底下工作。

    田虎就引誘他，“今天是夜總會的，你要去麼。”

    白飛如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夜總會好啊，夜總會太好了！”

    倆人一起行動，一進入夜總會，白飛二話沒說，直奔裏間，喊上經理，屁股已經粘在了沙發上，他左擁右抱，美女身上地洋甘菊香水，讓人昏昏欲睡。

    田虎身邊的手下，鄙夷地瞧著白飛的作態，“以前咱真是看錯人了，其實他也不是什麼神話！呸！”

    田虎嚴肅道，“不要多嘴，沒有你說話的份。”

    “……”手下心裏十分不爽，之前還見你和他打起來了，現在怎麼還幫他說上話了呢。

    他越想越覺得不爽。

    一連好幾天，看到白飛這麼荒淫，手下直接去到了半城張身邊竊竊私語。

    白飛很快就被半城張約談。

    ……

    昏暗的會議室中，幾乎沒有一點光線，唯一的檯燈，僅僅把半城張跟前的桌面給照亮了，但半城張的臉，陷在陰影當中。

    壓抑。

    白飛只能夠感覺到。

    但這樣做是對的，既然太優秀不能走，那麼太垃圾就能走了吧。

    沒有哪一個幫派或者隊伍，會願意招收一個廢物進入自己的團隊。

    白飛裝爛人的這幾天，已經足夠了。

    半城張一拍桌面，他的心立即吊了起來，於是趕忙嬉皮笑臉，吊兒郎當地搓起手，“張哥，咱最近收賬挺多，你該不會也想要獎勵我吧。”

    “你想要獎勵，你想要什麼獎勵？”半城張的聲音，猶如從深淵裏爬出來一般陰沉。

    白飛有點緊張，手心也一直髮著冷汗，但爲了逃離，他還是得堅持下來，“當然是錢了，誰會抗拒錢啊！”

    “你那酒吧一條街，加上你逛夜總會的錢，就花得比我給你的獎勵還要多了……你還想要什麼？”

    白飛撓撓頭，假裝聽不出來半城張話裡話外的冷嘲，憨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要一個女人，夜總會那些女人都太精明瞭，我想要個蠢點的……唉，之前那小娃娃，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怪只怪我年輕氣盛，一個人過不下去！”

    砰！

    巨響充斥整個屋子，彷彿連床簾都被拍桌的氣勢給震動起來。

    陰影之下，半城張的眉頭豎了起來。

    白飛正式閉嘴。

    “白飛，你為我們幫派做了很大的貢獻，我這次不懲罰你，但是你以後再敢這麼混下去，就別怪我不認這份兄弟情！”半城說怒斥。

    白飛撇撇嘴，還巴不得你不認這份兄弟情呢。

    離開屋子，白飛蹲在路邊，摘過一根狗尾巴草，眯著眼睛看著遠方。

    除了逛夜總會以外，還能再做些什麼讓半城張覺得自己是個廢物的事情呢？

    想著想著，他看到田虎正對著一個屬下訓斥。

    因為最近天氣熱得很，屬下不想在總部穿正裝，於是就一身老漢衫加沙灘褲，以及人字拖，人字拖走起路來，啪嗒啪嗒，十分聒噪，這不，就被田虎給教訓了。

    白飛眼睛一亮，有樣學樣，頭髮也找了個小皮筋在頭頂上紮了起來，還弓著腰走路，看起來跟個早晨散步的老大爺似的。

    田虎對他自然不敢說些什麼，任由白飛在隊伍的後面，無所事事。

    但這些事情，很快就再一次傳到了半城張的耳朵當中。

    白飛兩進會議室。

    半城張死死地盯著他，他愣了好久，纔想起來，自己要把背挺直。

    半城張問：“你想要做什麼？”

    “為咱們幫派出人出力，肝腦塗地，捨身取義，上刀山下火海……”

    “白飛！”

    白飛戛然而止。

    半城張捂著額頭，他算是明白了，白飛想走了。

    白飛志不在此。

    但他還沒法讓白飛走，因為身為二把手的白飛，已經掌握了幫派太多東西。

    這些東西如果流傳了出去，勢必會給幫派造成一個大動亂。

    可如果一直讓白飛這麼下去，幫派也會受到大動亂。

    外面已經風言風語，一個吊兒郎當的混子，竟然成了幫派的二把手，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一件事。

    白飛晃悠著腿，“張哥，要不然我退出幫派吧。”

    “不行，幫派還需要你。”半城張否決得很快，“這樣吧，塢城那邊，有我幾個好兄弟，他們也需要擴張勢力，而你幫了我大忙，對於他們那點小事，肯定也是手到擒來，你既然嫌要賬無聊，就過去那邊棒棒他們吧。”

    塢城？

    那不是邊境的城鎮麼！

    那邊常年戰亂，還有兇徒，治安很成問題，正因為治安很差，幾乎每人手裏都有一把獵槍，槍支不允許，但獵槍是允許的。

    “不說這麼多了，看你最近的表現，肯定多濱海市要賬覺得不屑一顧，想要做點刺激的事情，你就去那邊幫幫忙。”半城張擺擺手，直接讓人將白飛請了出去。

    沒有給白飛任何說話的機會。

    ……

    去塢城的飛機有將近五個小時，其中要飛過一個山脈，那個山脈上的氣流十分大，飛機抖動的程度，白飛懷疑是毛子在開飛機。

    塢城海拔高，白飛剛剛下飛機，差點就因為高原反應暈死廊橋上。

    他半爬著，半跪著，拿到了遞過來的氧氣瓶，狠狠一吸，纔算是活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