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神藥不愧是神藥
“阿圓是靈溪鎮人氏,年僅四歲,爹孃都是靈溪鎮普通百姓,其他的我也不甚瞭解。”
司卿芸同他簡單說了說阿圓家中的情況。
江空點頭,神色微頓,又朝她問“那,司姑娘與阿圓是如何認識的?”
司卿芸眸色閃了閃,柔聲道:“我在她家中借住過幾日。”
江空點頭,繼續試探道:“屬下瞧著司姑娘氣質斐然,像是出身名門世家中的千金小姐,不知司姑娘家在何處?”
司卿芸眸色微閃,抬頭打量了他一眼,輕笑道:“你不是要詢問阿圓的情況麼?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
話被戳破,江空尷尬的笑了笑,“一時好奇而已,司姑娘見諒。”
“無妨。”司卿芸神色多了幾分認真,“唐納德帶走阿圓也是因為我,我不想牽連無辜,所以阿圓的下落就拜託江管家了。”
司卿芸忽然這般鄭重倒叫江空有些受寵若驚,他忙拱手,“應該的,司姑娘別客氣,您方纔,屬下一定會查到阿圓下落的。”
說完,江空朝她又俯身拱手,退了出去。
司卿芸默了默,什麼叫應該的?
她搖搖頭,揉著酸澀的額角進了屋子,一邊想著接下來的事。
唐納德要她先按兵不動,必定有了打算,可是他究竟還想做什麼?
“司姑娘?您在嗎?奴婢是來給您換藥的。”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
司卿芸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受了傷”的人,她開口道:“進來吧!”
侍女端著藥進來,便朝司卿芸靠近想替她換藥,司卿芸抬手擋住了她的動作,“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你先下去吧!”
侍女點頭,朝她福身而後退了出去,司卿芸關緊了門,目光掃了屋子一眼,把藥倒在窗臺前的盆栽裡。
又劃開傷口把換下來的細布上面染些血跡,做好這些她才喚侍女進來把東西都拿出去。
只是這樣終不是長久之計,看來她得想法子儘快“痊癒”了。
門外,侍女盯著托盤上的東西皺著眉頭,神色擔憂。
“怎麼了?”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侍女抬頭見是祁宴書忙福身行禮,“宴王殿下?”
祁宴書淡淡應了聲,目光落在她手裏的托盤上,看著那鮮紅的血跡,劍眉微蹙。
“這是司姑娘喚下來的?”
侍女點頭,“是,這都兩日了,司姑娘也服了解藥,這傷口怎麼還流這麼多血啊?王爺,要不,奴婢再去請大夫來為司姑娘瞧瞧吧?”
祁宴書微抿著唇若有所思的詢問道:“這藥是你替她換的?”
侍女搖搖頭,“司姑娘不肯奴婢幫她。”
“無妨,以後你不必再管她換藥之事了。”說完,祁宴書直接越過她進了院子。
侍女愣了愣,方纔是他瞧錯了?
宴王殿下怎麼瞧著心情不錯的樣子?
侍女搖搖頭,端著托盤離開,一邊想著如今的貴人們真是個個性情古怪。
門未關,祁宴書進去便瞧見靠在窗臺前的身影,她撐著下顎,望著天空散漫飄動的雲,唇角微微揚著。
祁宴書微微掀起唇,他的阿姒從前就是這樣安靜瞧著天上奇形怪狀的雲也能看得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一個人即便容貌變了,記憶丟了,可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祁宴書?你怎麼過來了?”
清麗的嗓音將他拉回現實,祁宴書淡笑著上前,“今日出門時遇見了一位神醫,神醫給了本王一顆神藥,據說不管受了多重的傷,服下神藥立即見好。”
司卿芸挑了挑眉,忍不住嗤笑了聲,“宴王,我看你是遇見了神棍吧?”
這普通草木怎麼可能有如此奇效?
“司姑娘不信?”祁宴書輕笑道。
“不信。”司卿芸撇撇嘴。
“也罷!”祁宴書從懷裏掏出個精緻的瓷瓶,從裡頭倒出來一粒晶瑩剔透的白色藥丸。
“司姑娘的傷畢竟是為本王受的,這神藥理當給司姑娘。”
司卿芸眯起眸子瞧了他一眼,捏著藥丸聞了聞,一股清甜的香氣蔓延鼻尖。
看來即便不是什麼神藥,味道也不會太差了。
司卿芸揚唇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將藥丸放進口中,一股甜甜的味道瞬間瀰漫口腔,司卿芸彎了彎眸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哪裏是什麼神藥啊?分明就是一顆糖!
不過她倒也可以借這個理由讓自己“痊癒”
“感覺如何?”祁宴書溫聲問道,漆黑的眸子裡滿是認真好似對這顆“神藥”半點懷疑都沒有。
司卿芸輕咳了聲,摸著自己的傷口道:“好像真的不疼了,這神藥……不愧是神藥。”
“嗯。”祁宴書眸子裡劃過一抹笑意,淡然的朝她道:“若你傷好了,明日便陪本王去個地方吧?”
“去哪兒?”司卿芸好奇問道。
“珂巴王子邀本王去會賓樓,說是尋到了麋鹿。”祁宴書眯起眸子,這珂巴王子的野心可一點都不比唐納德少。
這次,怕又有一番熱鬧可以看了。
“可是這麋鹿不是祥瑞嗎?若珂巴真尋到了怎麼會甘心送到你手裏來?”
司卿芸疑惑問道。
“麋鹿是南周的祥瑞,東禹奉的是天狼神,不過若是珂巴真尋到麋鹿,這麋鹿怕也不會輕易帶的回南周。”
尋到麋鹿便證明南周君主聖明,屆時南周民心所向,東禹若想起戰事也勢必士氣不足。
“那珂巴的目的不過是藉着麋鹿的幌子引你前去,明知是場鴻門宴,你又何必非要去呢?”
祁宴書忽然微微俯身,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底淳的聲音緩緩落下,“怎麼?司姑娘這是……擔心本王?”
司卿芸對上他戲謔的眸子,臉頰一熱,她輕咳了聲,淡然的推開他。
“宴王多慮了,我只是擔心我自己會被你連累。”
祁宴書失笑,眸子卻認真的望著她,像是承諾般,一字一頓道:“我絕不會再讓你置身危險之中了。”
司卿芸怔了怔,有些恍惚,好似從很遠之處也有一道這般溫柔如玉的聲音傳來。
只是她卻怎麼都聽不清,亦看不見說話的人。
耳邊聲音漸漸清晰,那道模糊的聲音也從耳畔消退,司卿芸抬頭對上眼前關懷的目光,“司姑娘,可是想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