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初到東禹
司卿芸一臉莫名,這主僕兩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怪,她掀開簾子朝外頭瞥了一眼。
見著個穿著官服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跑來朝祁宴書點頭哈腰恭敬至極。
祁宴書神色淡淡的說了幾句,便見那人抹著額頭的細汗似乎緊張又忐忑,不斷朝祁宴書點頭。
而後,兩名侍衛押著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過來,正是白日見過的那位高公子。
司卿芸瞭然,“原來是他縱的火。”
她轉頭,望著馬車裏小桌子上的那盤糕點,眼波微轉,伸手取了塊過來,捻下小半,朝著視窗外頭一扔,迅速放下簾子。
吃痛慘叫聲傳來,司卿芸微微揚起唇角,慵懶的靠在一旁輕閉著眸子。
祁宴書處理完事情上來時,司卿芸已經睡著了,白色瓷瓶倒在她手邊,月白衣袖染著豔紅血跡。
這個女人竟然沒有上藥就直接睡著了。
祁宴書嘆了口氣,掀開簾子開口道:“江空。”
“公子有何吩咐?”江空上前詢問。
祁宴書轉頭,眸光落在身後的睡顏上,輕輕放下簾子,“無事,出發吧!”
江空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應了聲。
手腕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司卿芸悠悠轉醒,便瞧見一張認真的側臉正微垂著視線給自己上藥。
她眨了眨眼,方纔人太多,她便沒用靈力才傷了手臂,但她這具靈體與普通身體不同。
自愈力比旁人強力倍,眼下瞧著嚇人但實際明日便會痊癒。
不過,司卿芸彎了彎唇,受傷的感覺似乎挺不錯,至少不用騎那顛人的馬了。
“既然醒了便把這藥拿好,一日三次,自己塗。”
祁宴書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司卿芸慌亂移開視線,一邊伸手欲接過瓷瓶。
卻未注意到方向,手掌直接“啪”的一聲,落到祁宴書的臉上。
馬車內安靜了片刻,司卿芸弱弱開口,“我……不是故意的。”
祁宴書抬眸,神色淡漠的掃了她一眼,拉過一旁的薄衾橫在兩人中間,
“從現在開始,這薄衾便是你我之間的界限,越界者自行去騎馬。”
司卿芸點了點頭,又忍不住詢問道:“若你越界了呢?”
祁宴書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卿芸默了默,罷了!這一路上他都沒變過姿勢,這條規矩擺明了就是約束自己的。
“放心,我絕不會再越界的!”司卿芸撇了撇嘴。
爲了坐舒舒服服的馬車,她便暫且忍了就是。
“對了。”她轉了轉眸子,好奇詢問道:“方纔那個當官的為何對你畢恭畢敬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與司姑娘無關吧!”他頭都未抬,淡淡的開口。
司卿芸瞥了眼他手裏的書籍,“那你看的是什麼?能否也給我一本?”
正巧打發時間,她揚了揚唇。
祁宴書隨手從一旁的櫃子裡拿了本書籍遞給她。
司卿芸興致沖沖的翻開兩頁,瞧著一大堆的字,便又失了性質,瞧了瞧書名,“莊子?”
“你這一路上便是瞧這些無聊的東西?還不如睡一覺來得舒服呢!”
將書遞還給他,司卿芸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正欲躺下,祁宴書漆黑的眸子忽然掃了過來。
腦海裏閃過之前她在馬車裏睡覺時潑了祁宴書一臉水的場景。
還有方纔的那一巴掌……
可見睡覺誤事!
司卿芸默默坐了起來,睡不得覺看書又犯困,這般坐著什麼都不做她又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不過小片刻鐘,司卿芸便忍不住把注意力打到了祁宴書身上。
“喂,咱們好歹也算是同程馬車,同住客棧過了,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呢?”
祁宴書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落回書籍上。
“連個名字都不肯說,你莫不是怕我到了東禹之後還纏著你?”
司卿芸笑了笑,“放心,我還有我自己的事兒呢!纔沒那般無聊。”
“祁宴書。”
司卿芸正眯著眼,他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她歪著腦袋看向他的側臉。
“阿宴……”
輕喃聲音落下,祁宴書猛然一震,手中的書籍落地,他卻也顧不得。
一雙漆黑的眸子進盯著司卿芸,眼底似涌過許多滔天的情緒,又一一被他壓於眼底不得爆發出來。
“你方纔說什麼?”
司卿芸被他眼底的神色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
她愣了愣,在祁宴書緊盯的目光下張了張唇,又閉上,再微微張開,“你若不喜歡,我不那麼叫便是。”
祁宴書眸子裡的情緒隨著她的話一點一點退卻,“無礙,方纔,是我失態了。”
說完,他又重新把目光落在書籍上。
臉色平靜下來,心底因那兩個字掀起的漣漪卻久久未能平。
“當真是個怪人……”司卿芸嘀咕了聲,打算不再招惹他,反正再有一兩日就到東禹了。
好在接下來的行程格外順利,在翌日一早便到了東禹皇城。
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下來,司卿芸下了馬車,看了眼馬車內仍舊神色淡淡的人。
轉眸朝江空開口,“這一路多謝你們了。”
江空笑了笑,“司姑娘客氣了。”
“那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司卿芸朝他拱手告辭。
“司姑娘等等。”江空開口喚住她,瞥了眼馬車,輕咳著開口,“這到了東禹,姑娘獨身一人,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這些銀子還請姑娘收下。”
司卿芸未與他客氣,“那就多謝江管家了。”
“不客氣,司姑娘保重。”江空訕笑道。
看著司卿芸離開,他才轉身到馬車旁恭敬開口,“王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了司姑娘五百兩銀子,應該能用好一陣了。”
祁宴書淡淡瞥了他一眼,“本王何時這般吩咐了?”
江空一噎,“是,王爺沒吩咐,是屬下自作主張,怕司姑娘孤身一人會吃苦。”
“廢什麼話?還不快找驛館住下?”祁宴書袖子一揮,簾子落下。
“是。”江空忍著笑意應聲。
閣樓之上,一雙眸子將這一幕收進眼底,他微微揚唇,眸色裏帶著幾分狠厲。
“告訴祁琰康,他的好哥哥已經到了。”
男人聲音落下,一旁身材粗壯的男子便俯身恭敬道:“是。”